第2节(1 / 2)

听着隔壁房间里的说话声,虽然不是很清晰,却足以让我们无法安然入睡了。韩笑拿金锁打趣:“唉,金锁,你说要是对面是一对‘啪啪啪’的情侣,你还睡得着吗?”金锁似乎有点儿得意地说:“你别小看我,我马上就要和诗诗结婚了!”

我也很好奇:“谁?”金锁说:“就是洪诗诗呀,当初那个女赌神!”我还是没有印象。但听金锁的语气我应该是认识这个女孩的,我问道:“你们订婚啦?”“当然啦,订婚礼那天你不还去天津向我道贺了吗?”“哦……”韩笑坐起来,问我:“四哥,你跟童萱萱怎么样了?”“……”“童萱萱你不会也没印象了吧?”我尴尬地笑了笑:“真不记得了。”“那沈晨雨总应该知道吧?”“听三光说,她以前是跟我订过婚的,可是后来她因病去世了。”韩笑重新躺下说:“忘了也好,省得你还那么痴情,不肯找新的感情归宿。”

“我以前很痴情吗?”金锁说:“你还说呢?童萱萱虽然不算倾国倾城,但是也算拿得出手,而且人家事业有成,你连这都不愿意,成天把沈晨雨放在心里,我们哥儿几个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哎,我听说童萱萱下星期从韩国回来,要不我给你联系一下?”我侧过身去躺着,留给金锁一个后背:“还是算了吧,我现在都不记得她是谁了,你别给我找事了,免得大家尴尬。赶紧睡吧,明天还有正事呢!”大家都不说话了,准备入睡。没想到此时隔壁房间有人一声怒吼:“你们都他妈是饭桶!”吼声恍若惊雷,让我们瞬间没了睡意。金锁不满地坐起来:“这人他妈有毛病吧!”隔壁又吼起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那张图给我搞到手!”

我们三人一个激灵:图?什么图,会不会是羊皮残卷呢?我灵机一动,抓起床头柜上的杯子扣在墙壁上,杯口抵住墙,我侧过头,耳朵贴着杯底。这样一来,隔壁房间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其中一人说道:“义哥,我们的价码已经非常高了,可那老家伙死活不卖!”“你们平时的本事都哪里去了?吃香的喝辣的你们都冲在前头,这会儿却连个老头儿都摆不平。方法你们自己去想,杀人放火,绑架……我只要那张图!”金锁小声问我:“什么情况?”我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那个叫义哥的继续说道:“公司已经垮了,我所有的赌本都下在这场局里了,已经输不起了。我刚接到消息,北京也有人行动了,咱们再不动手就晚了!”一个人进言:“义哥,我有一个办法。”“说。”“老头子水米不进,可是他非常疼爱他的女儿……”“好!”义哥不等他说完,“你们去办,明天天黑前,务必给我把图拿来!”此时,隔壁房间安静了下来,金锁问我:“喂喂喂,他们说什么?”我把事情简单说给他们听。韩笑听罢沉吟说道:“他们不会也是冲羊皮残卷来的吧?”“不排除这个可能。”我看了一下表,凌晨四点半,天就快亮了,于是说,“先叫三光他们都起来吧,我们得趁早赶过去。”金锁开门出去了。

等大家都聚齐后,我将事情说了一遍。大家商议一番后决定马上动身,因为赶到那里差不多要半个小时,那时天也亮了。

武当山,又名太和山、谢罗山、参上山、仙室山,古有太岳、玄岳、大岳之称,是联合国公布的世界文化遗产地之一,亦是中国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同时它也是道教名山和武当拳的发源地。

刚赶到山脚下,就见一群道士走下山来,只见他们道袍飘逸,一个个仙风道骨。大力赞道:“武当山名不虚传哪!”韩笑指着远方的一个小镇:“报道上说,咱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那个镇子里。”这个镇子不大,但布局井然有序,也许是紧邻武当山风景区的缘故,小镇的经济发展尤为可观。摊主们分列道路两边,招揽着生意:“哎,几位留步来看看,道教的檀香、拂尘……您看看来点儿什么?”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最夸张的是居然还有线装本的武当剑谱。

韩笑拿起来剑谱调侃金锁:“怎么样,不来一本?”金锁笑道:“算了吧,武当剑法要真这么容易学,大家都是武林宗师了!”摊主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凌乱的头发很长,耳朵上别着一支烟,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嘴的黄牙,搭讪说:“你们几位想学真功夫?”我们几人相互看了一下,瞅这个摊主似乎不简单。于是三光主动递了一支烟过去。摊主推却了,从耳朵上拿下那支香烟,伸出舌头将香烟周身润湿。三光打着火凑过去,他点燃香烟后满足地吸了一口。我问道:“大哥是本地人吗?”“本地人,绝对的本地人!从明朝我祖上就搬到这里来了。”“这么说,这个小镇上发生的事情没有你不知道的喽?”崔力升的话语中似乎略带讽刺。摊主不服气了:“那当然,你出去随便打听,这镇上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三光说:“是这样的,我们是从北边来的,做古董生意的,想问问咱们这个镇子上有没有好东西。”“好东西?就是古董呗!山上的道观里有不少,不过都是国宝级的,没人敢动,镇子上也有,不过都是民国的,不值钱!”摊主嘬嘬牙花说。“哦,这没关系,民国的也好,你知道的有哪些?”三光继续问。

“多了,民国的香炉、折扇、瓷器……”“不不不,我们主要是做手札的,就是像来往的信件呀、字画呀、图呀之类的……”摊主想了想说:“那东西不好找。”我们顿时失望至极,倒是摊主此时话锋一转,“我要是帮你们找着的话有什么好处?”“你知道哪里有?”我马上来了精神。他不直接回答我,而是依旧问道:“我有什么好处?”我拿出了二百块钱递给他。摊主接过去,摸了摸钱上面的盲点,然后又举起来对着阳光看了看,这才装在了裤兜里,然后冲旁边的人招呼:“哎,帮我看下摊子,我一会儿回来。”转而对我们说,“你们跟我走吧!”我们跟着他上了一条青砖铺就的小路,明清建筑风格的民宅错落有致地坐落在两旁。摊主一边走一边说:“我只能带你们过去,不能掺和。老爷子特怪,你们说话时小心点儿。”

崔力升不屑一顾地说:“怪?难道他还能打我们不成?”谁知摊主冷笑一声:“哼,真要是动起手来,你们还真打不过他!”听了这话我们几人面面相觑。又过了一个转角,是一条通衢大道,路宽三丈,两边尽是丈余高的青墙。道路尽头是一座明清风格的庙宇,正首悬挂着一个牌匾,上书“武当玄极门”五个擘窠大字,笔走龙蛇。金锁纳罕道:“怎么是一座庙宇,难不成这里的庙祝有宝?”摊主笑道:“这可不是什么庙宇,这是一家武馆。”武馆?现今生活中,跆拳道馆、空手道馆随处可见,像这样传统的武馆倒是很少见到了。我哂笑一声,武馆设在武当山山脚,盗用武当名讳,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就如同少室山下的武馆通通叫“少林”一样。我走上前去问摊主:“带我们来这里是不是馆主有好东西?”“咱就是一外行,不知道是不是好东西。我只知道馆主从祖上留下来一张羊皮残卷,上面鬼画符似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以前还有媒体报道过这件事。”他看了一眼武馆的大门,说,“几位小老弟,我只能带你们到这里了,剩下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吧!”说完就离开了。

看着摊主离去的背影,崔力升说了一句:“唉,无商不奸呀,带个道儿,两百块钱没了。”“好了,别感叹了,先进去吧。”我们从大门进入,迈过高高的门槛,首先看到的是一片开阔的练武场。一群生龙活虎的人正在练武,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身手矫健,气宇轩昂,拳来脚往,生气蓬勃,看了这样的场面倒是让人十分热血沸腾。一个中年男人见莫名闯进来几个年轻人,就走过来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只见这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双臂肌肉虬结,孔武有力,眉宇间一股英气凝聚,眼神中隐隐透出一股寒意,浓长的剑眉直竖,煞显英武。“哦,我们几位是特来拜会馆主的,有事相谈。”三光对答道。男人疑惑地看看我们,而后转身向练武场叫了一声:“师妹!”一个女孩子应声跑过来,只见这女孩子穿一袭粉色短打,梳着马尾辫,乌黑的眸子闪亮,唇红齿白。看得金锁小声直叫:“哇塞,正点正点!”女孩子跑过来问:“大师兄,什么事?”“这几个人要见师父。”男人指指我们。女孩子点了点头:“几位跟我来吧。”她引领我们穿过演武场,进了会客厅。有人奉上茶来,她说道:“你们稍坐一下,我去叫爸爸来。”金锁轻轻拍手,望着女孩的背影说:“不错,真不错,原来她是馆主的女儿呀!”大力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说:“金锁,你都有洪诗诗了,就别再想了。

当心有一天我告状!”“喂,大家都是兄弟,你给我来这套!想想都不行?再说,我这是替佳亮着想呢,是吧,四哥!”我摆了摆手:“哎,算了,你们自己的事情我不管,但千万别把我卷进去。”正在这时,三光咳嗽了一声。我们会意,扭头一看,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位老者。看这位老者花甲之年,但精神矍铄,鹤发童颜。身材虽干瘦,但花白的头发很整齐,面色红润,步伐矫健,一身白色的练功服。老者一拱手,声若洪钟:“不好意思,让诸位久等了。”我们站起来还礼:“老先生不用客气。”“坐坐坐,快请坐。”见大家都坐下了,老者说,“不知几位找我有何事呢?”韩笑说:“老先生,是这样的,我是北京来的记者。”

他掏出了记者证,上前几步交给了老人。老人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看,还给韩笑。韩笑继而说道,“听说老先生这里有一张羊皮残卷,我们想看一看。”老者听到这里似有不悦,冷冷地说:“我原以为记者是来报道武馆的,没想到又是奔着这张图来的……”我觉察到了事情的不妙,急忙问:“难道还有人向您要过图?”哪知道老者根本不理会我的话茬,端起手边的茶碗呷了一口说:“请回吧,送客!”没想到话没谈两句,老者就下了逐客令。我赶紧说:“老先生,我们大老远来了,总不能就这么让我们回去吧?”老者根本不理我,独自向后面的房间走去。他的女儿已经上前对我们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很明显,逐客之意决绝,不容我们再说什么。“等一下!”三光突然叫了一声,“老先生,我们知道,在我们之前还有人来过。这张图如果弄不到手,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很可能对令嫒不利啊!”关键时刻,三光将所有的秘密都说了出来,只希望老者可以回心转意。

老者和女孩子听罢吃了一惊,大概是感觉受到了羞辱,女孩子娇叱一声:“放肆!”兜出一掌向三光胸前打去。好在三光练过,他向后一纵,跳到了黄花梨木的太师椅上。女孩子马上飞起一腿,三光急忙腾空前翻。不想女孩子已经料到了这一招,头也不回直接弯肘向后撞去。三光来不及回头,后心重重地挨上了这一招。整个人没站稳,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一见三光吃了亏,我们马上冲上前去,将女孩子牢牢围在了中心。

第三章羊皮残卷的由来

一两句没办法解释清楚,我们和武馆的人起了冲突。馆长派出三名弟子迎战,我们全部落败。正在纠缠之际,却得知馆长的千金被歹人掳走了。失去爱女,馆长梁师傅伤心之余也相信了我们,向我们娓娓道来了羊皮残卷的由来。而我们也成功盗出了第七张羊皮残卷。

武当山大殿前,我们与武当叛徒义哥厮打起来。义哥狗急跳墙,逃了出去。我们按图索骥,成功救出了梁师傅的千金。

这里是武馆,女孩子身为馆主的千金功夫自然不错。但是三光自幼习武,后又练过搏击,这么快就落败远出乎我们意料。我们虽然将女孩子团团围住,却忌惮她身手了得,又因是有事求人,一时也没人近前,只是壮壮声势而已。

老者却误会了我们的意思,他大喝一声,纵身一跃来到了我们身后。两只枯树皮般的手掌探出,攥紧金锁和我的衣领,往后一扯。我俩顿觉被一股巨力向后吸去,仰面跌倒。眼见冲突已起,会客厅内登时乱成一团。崔力升不待我们出声制止,一掌向老者劈去。老者身子一侧,躲过攻击,而后屈身送出一拳,正中崔力升的小腹。崔力升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与此同时,女孩子与三光和韩笑力拼。饶是如此,两个大男人却难以在柔弱的女孩子身上占到半点儿便宜。我、崔力升、大力、金锁,四个人招架老者的招式。但凭我们三脚猫的功夫,又怎会是老者的对手。不过两三招,我们六个人再次被打趴在地。大概是听到了大厅内的打斗声,外面练功场的弟子一哄而入。见到师父被围攻,个个义愤填膺,抄起手里的兵器就要进攻。

老者及时喝止:“住手!”众人均不敢向前。我们相互搀扶起倒地的同伴,心中胆怯地望着对面这群人。这些人少说也有三五十,个个都会功夫,如果真动起手来,我们根本没有胜算。

老者拧眉瞪目,胸脯一起一伏,半晌说道:“看你们都还年轻,不为难你们,老夫与你们来一场比试,三局之中你们只要能赢一局,我就不追究今天的事情,你们请便!如果三局都输了,那么就听由我处置!”我看了看眼前严峻的形势,又看看三光。三光站出来说道:“好,今天我们就拼一把!”老人向后看了一眼,随即三个人出列,头一个正是那位大师兄;第二位短小精悍,骨瘦如柴,一身蓝色的练功服略显宽大,与其极为不符;第三位中等个头,留着三七分的发型,身着黑色练功服,腰间系红色布带,煞显英武。

老者说:“这三个都是我不成器的徒弟。”然后对这三人说,“你们过去请他们指点一下吧!”大师兄站出来往前走了两步,一拱手道:“请!”我们几人相互看了看,金锁怯生生地问:“你是想我们一对一呢,还是一起上?”大师兄嘴角一扬:“随便!”他话音刚落,崔力升已经冲了出去,兜头就是一拳:“那就不客气了!”这一招迅如疾雷,连我们都没想到崔力升竟然这么快出招!

大师兄却不屑地一笑,头一偏,随后右手一抬,五指并拢,牢牢扣住了崔力升的肘关节。崔力升吃痛不住,“哎呦呦”直叫。大师兄上前一步,左掌送出。“啪”的一声拍在了崔力升的胸口,崔力升仰面跌出,躺在地上捂着胸口不住地打滚。

崔力升性如烈火,在我们六人之中功夫也算是上乘了,没想到不过一招就被大师兄轻松击败。大力跃出,飞起一脚直踢大师兄肋部。大师兄身子不动,抬起一只手臂挟住大力的腿。接着扳住他的脚腕往前一送,大力也和崔力升一样,仰面跌了出去。三光叫道:“一起上!”我们剩下的四人一拥而上,将大师兄围了起来。三光率先发动攻击,在大师兄身后击出一拳。大师兄身子微侧,抓住三光的手腕。我一见三光被擒,急忙上前。大师兄却将三光一拉,下路一绊。三光整个人飞了起来和我撞在了一起。我们俩一起倒地。

金锁喊了一句:“小心点,这小子的拳很厉害!”韩笑灵机一动:“攻他下路!”就地翻滚过去,一招“剪刀脚”进攻他双腿。大师兄纵身一跃,竟然盘膝而坐。韩笑见一招落空,自然不甘心,双手撑地,两条腿疾扫。大师兄窥准破绽,双手抓住了对方的脚腕。然后站起来一提,韩笑整个人被他拽了起来,呈倒立状。大师兄随即冲他踢出一脚,韩笑也倒在了地上。

金锁此时见我们全部落败,心生怯意,只是嚷嚷着:“不打了不打了,这叫什么事?找这么一个肌肉男来和我们打,神仙也不是对手呀!换人换人!”我这才知道,论身手,金锁是我们这几人当中最不济的一个。我们五人尚且落败,更不用说他一人了。

老者颔首微笑:“好吧,老二,你去!”那个瘦小干枯的男子站了出来,一伸手:“哪位上场玩玩?”看样子这个就应该是二师兄了。金锁小声说道:“看样子这个好对付,我去!”没等我们说话,金锁已然冲了出去,“呀”的一声,伸拳便打。

二师兄突然飞起一腿,虽然没有踢中金锁,但是脚尖正巧抵住了金锁的喉咙。金锁心有余悸地望着二师兄。二师兄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轻蔑的笑。金锁不甘心,伸手拨开他的腿,扬起拳头就要打。二师兄转身一记回旋踢。这一脚正踢中了金锁的脸颊。金锁就像一只麻袋一样,重重地栽倒在地。再看时,金锁的脸颊已经肿起来老高。“一起上呀!你们还看?”金锁话都说不清楚了。

我们五人不得不又一次并肩作战了。正对着二师兄的大力率先发难,一拳砸下来。二师兄背过双手,一脚撑地,一脚高高抬起,抵住了大力的手腕。大力生得高大,身高一米八开外,力气还是有几分的,可是这一拳却落不下去。他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二师兄的脚腕,想把它掰开,却不能移动分毫。我见二师兄已露破绽,遂示意三光从两边夹攻。三光会意,我们俩同时发动进攻。

原以为这招志在必得,岂料二师兄竟在瞬间挣脱了大力的手腕。“啪啪啪”三脚踢出,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正前方的大力,左右两边的我和三光已经各自挨上了一脚。这一招快如闪电,大家都还没有看清楚,我们三人均已倒在地上。

金锁又叫了:“攻他上路,他的脚厉害!”韩笑和崔力升一前一后一起上,二师兄猛然高高跃起,两条腿一前一后踢出。虽然个子矮,可是腿怎么也要比手长。韩笑和崔力升的拳头没有沾上人家分毫,却已经被对方踢翻在地。

女孩子高兴得直拍巴掌:“好,二师兄,你真棒!我去给你倒杯水。”“谢谢师妹!”老者笑道:“几位,怎么样?”崔力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说:“我不服气,再来!”第三位出场,他冷冷地看着我们几人,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要浪费时间,你们还是一起上吧!”这回我们可留了个心眼儿,韩笑捂着胸口问:“你又精通什么功夫?”“我是师父的三徒弟,学的是硬气功!”他似乎很有信心。“硬气功,我倒要领教一番了!”还是崔力升第一个冲出去,一脚直踢对方胸口。

没想到三师兄不躲不避,只是扎好一个马步,挺胸接下了这一脚。崔力升这一脚虽然不及专业格斗家,可若是换做平常人也会立马被踢翻。可是眼前的这位三师兄挨上了这一脚,却什么事情也没有。

就在我们惊诧的时候,大力一掌劈下,砸向了三师兄的头顶。三师兄面不改色,轻笑道:“你们就这点本事?”他大喝一声,抬手挡开大力的胳膊,同时飞起脚来踢开崔力升的腿。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三师兄一拳打在了大力的面门上,然后侧身迂回紧跨两步,一脚踢在了崔力升的胸口上。这一脚力道十足,崔力升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儿。

我们正要上前,忽然有一人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师……师父,师父!”言语之中竟带惊慌失措之意。老者分开人群问道:“什么事?”这才看到那人衣衫上沾有血迹,左臂还有血水不断滴下,急忙喝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人说:“师妹……师妹被人掳走了!”“什么?”一听这话,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老者脸色煞是苍白,连问:“什么时候的事,谁干的?”“就……就在刚才,我拼命保护,可是他们人太多了,看样子,就是昨天来的那几个人……”金锁见这些人议论纷纷,喊了一句:“你们还不报警等什么呢?”老者威严的眼神扫过我们,受伤的那人说:“不……不能……报警,他们说,如果报警的话,我们就一辈子见不到师妹了!”老者走到我们跟前,一把提起金锁的衣领。别看老者羸弱不堪,这一提竟然差点儿让金锁双脚凌空,似有千斤之力。他叱问:“说,是不是你们的调虎离山之计?”我见老者误会,赶忙劝阻:“老先生,你先息怒,听我解释!我之前已经提醒过你了……”不想我这句话更引来了他的误会,没等我说完,老者一边手提着金锁,一边向我侧踢出一脚。这一脚正中我腰间,我一下子滚了出去。

崔力升的脾气火爆,大喝一声:“你这个老顽固,我们是来帮你的,好心好意提醒你小心坏人!你不由分说就和我们动手,现在你女儿不见了,也怪到我们头上!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不就是想拿我们出气吗?来呀,打呀,有本事你把我们全打死在这里,看看你女儿能不能回来?”此时正值关键时刻,崔力升的一席话虽然大有道理,可是万一激怒了老者,后果不堪设想。出乎意料的是,老者怔了片刻,扔下了金锁,转过身去缓慢地对众徒弟说了一句:“你们都出去吧,这件事不要传出去。”“是……”众徒弟怯怯地应道,鱼贯而出。

大厅内只留下了老者和我们六人。他看着我们几个人问:“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已经没必要隐瞒了,我只好把我们的身份和来意一一说明了。

老者听后长长地“哦”了一声,说道:“原来你就是张佳亮呀,好好好……我也听过你们的事情。”良久,他才接着说,“我叫梁智英,今年都六十了,要说起来这羊皮残卷来,这还是我师父传给我的,说是事关一个重大机密。现在看来就是敦煌佛经了。”他回到屏风后的内房,出来后手里拿着一只皮质盒子,打开后,我们看到了里面的羊皮残卷。

梁师傅说道:“小女已经被人绑架,羊皮残卷于我已经没有意义了,你们拿走吧,希望你们能找回国宝!”“可是,梁老,你还得拿它去交换令嫒呢!”如果就这么拿走羊皮残卷,那么梁智英将陷入危机之中,也显得我们不仁不义了。三光站起来说:“我看我们先回宾馆想办法找出他们的蛛丝马迹,救出梁小姐要紧。”梁师傅抬起头来,像是忽然看到了希望似的:“你们知道小女的下落?”“我们来的时候入住了一家宾馆,曾经听到隔壁有人谈话,那些人曾说为了得到羊皮残卷将不惜手段,必要时可绑架令嫒。”我解释道。“走!”梁师傅霍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向外走去。

路上,我们分析了一下,梁师傅千金被人掳走,但是这群人将她带回宾馆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当前也只好先回宾馆,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线索。

同时,梁师傅还对我们详细说出了当年有关这张羊皮残卷的那段往事——原来,梁师傅的师父名叫夏杰,当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南一剑”。太师父人称“普德道长”,也是一等一的成名人物。那时,他们还都是武当派的一份子。每日四处云游,结交江湖豪客,切磋武艺,修身养性,这样的日子倒也自在。有一次,他们到达了敦煌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这里虽是佛教圣地,却也有道观存在。尤其佛道本是一家,是以两人在此暂居下来。有一天,普德道长正在屋内诵经,忽然耳边响起了厮杀声。他推开门一看,登时大骇。只见徒弟夏杰揽着一个人的腰,将那人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正向自己的方向踉踉跄跄地走来。在他身后,乌尘蔽天,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身骑骆驼挥舞着马刀杀来。普德道长眼见徒弟受难,不容迟疑,抄起倚在墙上的一根竹竿纵身来到了夏杰面前。夏杰此时已经面无血色,身上的道袍血迹斑斑,见到普德道长他险些栽倒在地。

道长上前扶起他,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夏杰显然也受了伤,只是嗫嚅着说:“救我……师父救我……”眼见身后众人杀到,道长跨步上前,将徒弟挡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