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你再心疼心疼我...)(2 / 2)

她如此护着花袭怜,这份她以为是护崽子的老母亲心态,不会根本就是……情爱吧?

不可能,不可能,这小崽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呢。

苏瓷儿极力否认,可她心中越是否认,自己就越不能将目光从花袭怜身上移开。

身体比她的脑子更明确的表现出来了连自己的脑子都还没有理清楚的奇怪思想。

“大师姐会心疼我吗?”被苏瓷儿搀扶着阻止住的花袭怜垂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此刻的男人憔悴又柔弱,像一株似乎只要没了她的支撑就会倒下去的漂亮牡丹花。

虽妖艳,但娇弱。

当然,苏瓷儿知道像花袭怜这样的男人是永远都不可能跟“娇弱”这种词扯上关系的。

可现在摆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就如风雨中的一朵娇花,让苏瓷儿产生一种如果她选择了放手的话,他就立刻会被碾压成泥的错觉。

都养了这么久了,现在也不能放手呀。

苏瓷儿拖住花袭怜,说话的时候双眸乱动,面颊坨红,声音细到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心疼。”

男人身体微僵,他缓慢转头朝苏瓷儿看去,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大师姐说什么?”

苏瓷儿轻咳一声,“你没听到就算了。”

男人忍不住勾唇,他的嗓音变得很低,是那种低到了尘埃里的幸福,“听到了。”

大师姐说心疼他。

那他应该伤得再重一些才是的。

苏瓷儿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心疼,就让花袭怜内心产生如此疯狂的想法。

如果她知道了花袭怜内心的想法,这句“心疼”是打死她都说不出口的。

心魔虽在洞穴门口,但不知为何,他听不清楚里面在说些什么,甚至连两个人的身型都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点。

心魔皱眉,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可很快,这股子疑惑感立刻就被他身体内强悍的魔气所冲淡。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身体如此轻盈充实,并且那么有实感。

心魔张开自己的手,表情狰狞而充满愉悦。

他相信,如果花袭怜死了,他就能真正成为花袭怜了。

“大师姐……”男人高大的身子蜷缩在苏瓷儿身边,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按照小说设定,花袭怜本该跟心魔大战三百回合,两个人输输赢赢,最后花袭怜将心魔一招爆头,成功解除危机。

可现在,这个男人却如此柔弱地倚在自己身边求摸摸。

苏瓷儿莫名觉得有点头大。

只因为她说了一句“心疼”。

大哥你不出去大杀四方,腻着她有什么用?

苏瓷儿看到花袭怜肩膀上的伤口,有血渍从他被绑缚好的地方渗出来。

好吧,看你这架势是杀不了四方了。

一番折腾,外头天色瞬间变亮,真的就像是一个上下一倒,就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一个白到让人睁不开眼,一个黑到连睁眼和闭眼都没有什么区别。

冰洞内也跟着亮了起来,苏瓷儿站起来,随手掰断一根冰凌子,然后咬一口,瞬间就被冻得牙齿发寒。

不过也没办法,她只是想喝口水。

冰壁上凝结着的冰色很白,苏瓷儿略一错眼,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嗯?她的脸?

苏瓷儿发现自己脸上的红斑不见了,细腻白皙的肌肤像剥了壳的鸡蛋。

怎么回事?

苏瓷儿走到冰壁前仔细搓了搓,冰壁虽模糊,但她脸上的那块红色斑痕确实不见了。

“花袭怜,你看我的脸。”苏瓷儿转身去找花袭怜。

男人正躺在那里休息,苏瓷儿凑上去,她透过男人的眼睛,看到自己一点小小的人影。

“我脸上的红斑不见了。”

“嗯。”男人缓慢点头,像是早就知道了。

“你早知道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花袭怜沉默着没有回答。

苏瓷儿想到什么,撩开自己的袖子,看到莹白如玉的肌肤。

“我身上的蛊虫没有了,是你处理的吗?”小娘子话语中难掩惊喜之意。

“嗯。”这次,花袭怜回答了。

“那……我的斑跟蛊虫有关系吗?”苏瓷儿一下子就将两件事联想到了一起。

“嗯。”花袭怜再次点头,却是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

事情已经解决,再多问也没有用,苏瓷儿便道:“多谢。”

男人蹙眉,“我不喜欢大师姐谢我。”

嘎?

“很疏离。”说着话,男人垂下眼睫。

虽然是个男人,但花袭怜的眼睫毛很长,轻薄乌黑一片,像蝴蝶展开的翅膀,透出一股脆弱的美感。

苏瓷儿最受不了他这副模样了,简直就像是在掐她的心尖子。

果然,她就是个颜狗。

一夜过去,心魔又开始蠢蠢欲动。

之前他没动手是因为他也被花袭怜打伤了,再打下去没有胜算,而且花袭怜有苏瓷儿护着,他也不便动手。

冰川之色开始显露,心魔能看到冰洞里的场景。

男人的脑袋歪靠在苏瓷儿的肩膀上,黑发披散下来,遮盖住半张脸。

可心魔却分明能十分清楚的看到他对着他露出的挑衅之色。

他是故意的!

心魔终于明白过来。

花袭怜故意被他刺中,然后故意让苏瓷儿心疼他。

心魔虽是花袭怜的一半神识,但他毕竟没有花袭怜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他只是一朵普普通通的挑拨离间小绿茶花。

他也不知道这招叫作“苦肉计”。

被花袭怜阴了的心魔心中愤怒更盛,从来就只有他在苏瓷儿面前搬弄花袭怜的是非!

心魔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他趁着苏瓷儿不注意,一侧身冲入雪洞之内,就再次跟花袭怜打了起来。

花袭怜想阴他,这次他就索性将他打死算了!

心魔心中存着这股气,打起花袭怜来越发使劲,可不知道为什么,花袭怜虽然被他打得节节败退,但却始终坚强的抵御着他的攻击。

虽然身型看着极其狼狈凄惨,但就是怎么打都打不死。

终于,看不下去的苏瓷儿随手掰下一根冰凌,硬着头皮插进了两个男人的战争里。

心魔正打的兴起,收势没有花袭怜快。

他的剑擦过苏瓷儿脖颈处,被一道身影挡住。

苏瓷儿知道,虽然是神识,但如果受了伤,也是非常疼的。

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替她挡住了心魔这一剑。

男人双臂拥着她,苏瓷儿的脸贴在花袭怜心口处,能听到他跳动的心脏。

平稳和安详。

还有一股味道,像洗不干净的血腥气。

虽可怖,但若是闻习惯了,倒也不讨厌。

心魔看着被花袭怜护在怀中的苏瓷儿,懊恼地垂下剑,面容逐渐扭曲。

心魔本就基于花袭怜的情绪而生,因此他比原主更加的情绪化,也更加偏执。

花袭怜的脑袋搁在苏瓷儿的肩膀上,他单手置在她后背上,苍白漂亮的面容上表情不变,轻薄柔软的唇却缓慢翘了起来。

心魔虽强,但怎么可能强的过他呢?

可以说,从他生出心魔,到让心魔肆意成长至今,花袭怜都在算计着一盘棋。

生出心魔虽非花袭怜故意为之,并且也确是他为了苏瓷儿心念成魔,可既然心魔已出,为了得到他所想,他所念,他施加些手段又有何妨?

网已经落下。

花袭怜清楚的知道自家大师姐心念已动,他只需要再添一点点火,就能永远的拥有这一束光。

心魔自然不肯罢休。

“姐姐,你看他把我打的。”心魔硬生生挤过来,对着苏瓷儿撩开自己的胳膊,露出他被花袭怜打伤的地方。

苏瓷儿觉得自己仿佛就是那居委会主任,一天到晚的处理这两位原住民的纠纷。

她无奈地低头看向心魔给她展示的伤口。

嗯,再晚一点看到就要愈合了。

对比心魔那些皮外伤,被打得连站都几乎站不稳的花袭怜明显更让苏瓷儿觉得心疼。

之前明明是多阴险的一个人呀,怎么现在蠢笨成这样?居然被心魔压着差点揍死。

难道是因为被心魔分走了一半神识,所以连带着智商也下降了?

“大师姐。”

花袭怜倚靠在苏瓷儿身上的身体突然又微微压上了一些份量,他贴着她的面颊,说话的时候抵着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苏瓷儿明显感觉到自己耳朵一热。

而在花袭怜的视线中,能明显看到小娘子的耳朵如烧红的朝霞。

“你再心疼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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