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gu903();“先生这话是何意?”

“镇国大将军喜好栀子花。因了她的这个喜好,无论是宫里亦或是镇国大将军府,先帝都命人栽了大片栀子。秦疏影性子随意,对花草一向无甚研究。只因感念镇国大将军的养育之恩,对栀子留意稍微多一些。若说他送你绿梅,还不如说他送你刀剑更可信些。”

清雾闻言,轻轻颔首。转念一想,明白过来郑天宁这便是已经答应了帮她遮掩过去,忙笑着与他道谢。

娇娇柔柔的女孩儿,本就生得眉眼娇俏精致,这般欢快地笑起来,容颜更是动人。

郑天宁叹息着摇了摇头,“道谢就罢了。只希望往后你想到为师的时候,多些好事,少一点这种需要替你善后的麻烦,为师便感激不尽了。”又朝清雾摆摆手,示意她若是无事便赶紧离去。

两人在西北之时朝夕相对,对彼此的性情品行都十分了解。清雾晓得自家先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说得再凶,有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必然是义不容辞。就再次笑眯眯地谢过了他,心情轻松地离去了。

这一车绿梅着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旁人不知晓,但是和吴林西相熟的三兄弟却是知道,这一车绿梅有多么难以培育、多么珍贵。

特别是二哥柳岸汀。

当年问好友吴林西讨要两株而不得。如今乍一见到这么多棵,饶是他素来温和有礼,眼睁睁看着这一盆盆娇嫩无比的植株,且很多还是叫不上名称来的珍惜品种,也是难掩震惊之色。

他全身紧绷不错眼地看着它们,半晌后,又愣愣地去看清雾。

瞧着二哥目瞪口呆的模样,清雾突然意识到,霍云霭送她的这一车东西,许是比她自己意识到的还要珍贵很多。

柳岸风倒是直接得多。

高壮的少年绕着植株走了两圈,啧啧叹道:“吴家的我看过。没你这些好。不过,说起来,移植这些东西需要专人才行罢?要不要哥哥帮你去找吴林西过来帮忙?”

他呲了呲牙,露出洁白齐整的牙齿——当年被文武两兄弟揍掉的是乳牙,后来恒齿长出,已然无碍。

柳岸风这话说到了清雾的心坎上。

她也知道,绿梅不比寻常梅花,更为珍惜,也更为娇气。

如今还未到移栽梅树的最好月份。这些已然是提前了日子取下的,若是栽种的时候再不当心些,恐怕没多久就会枯萎败落。

可是吴林西前面才兴高采烈地说要送过来些他自己培植的绿梅,而且清雾也已经欣喜地答应了下来。

如今这些话还犹在耳畔,自己就突然弄了这么一车过来让他帮忙栽种……

此时此刻,清雾怎么也不好意思向吴林西开那个口。

柳岸风看出了她的羞窘,笑道:“你怕甚么?哥哥我去帮你把他叫来,不就得了!我记得他今儿刚好不用去学堂。”

说着转身就要跑。却是没走两步,就被人横臂拦了下来。

“若是你去,定然要坏事。直截了当地将事情和吴林西说了,固然省事,但他的心里,怕是不会好过罢。”

开口的是已经回过神来的柳岸汀。

他斜睨了弟弟一眼,转眸朝着清雾笑笑,道:“这事儿还是我去办罢。再怎么说,我也和他更为熟稔些。好歹能说得让他更容易接受一点。”语毕,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眼那些绿梅,这便快步朝着府外行去。

吴林西是在当天下午赶到清雾小院子的。

柳岸汀去到他那里的时候,恰好吴家开始摆午膳。吴林西看柳岸汀去了,就留了他一同用膳。又遣了人过来柳府说一声。

待到晌午过后,两人又谈了会儿功课和科举的事情,这便一同往清雾这边赶来。

吴林西到的时候,脸上非但没有失望和沮丧,反而带着柔和的淡淡笑意。

清雾一看到他这副样子,晓得他是真心不介意了,便大大地松了口气。忙迎了过去,将他请进院子里。

一看到院中植株,吴林西便再也挪不开眼了。一颗颗看过去,从地下的根茎到上面的枝桠,每一株都细细瞧过。甚至是枝干上的纹路也不放过。

柳岸汀笑道:“我没说错罢?清雾的这位师父,可是一顶一的雅人。他择出来的品种,必然极佳。这些品种,也只交友甚广的郑先生能弄得,若是没了他的出手,恐怕你我此生都难以一见。”

“是了是了。”吴林西眼中闪着奕奕神采,赞叹道:“多谢郑先生。若不是他,我便没了这个机会了。”

他越看越欢喜,最后听清雾朝他道谢,忙连连摆手,反而还朝着清雾重重一揖。

“还请妹妹答应,往后这些植株由我来帮忙照料。”这样,他才能时常来看望它们,一饱眼福。

郑天宁没料到吴林西居然会出手相助。听闻是柳岸汀去劝的,他颇为好奇,忙问清雾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知晓了前因后果后,郑天宁摸摸下巴,面上的表情颇为让人费思量。

清雾研究了半晌,没有看透。最后却听郑天宁低低地叹息了几句。

那些话她听得不甚清楚。不过,隐约是——

“若他知晓自己送了东西后,反倒让那小子多了来府的机会,怕是要怄上一肚子的火气了。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

清雾听了他这些字句,又细细思量了下,有些反应过来,霍云霭当初送这一车的东西,好似是不想让她与吴林西多见面的。

她有心想要弄清楚霍云霭这个想法的来由,正打算细问郑天宁,却听郑天宁问道:“雾儿可曾听说过‘群芳宴’?”

“‘群芳宴’?”清雾隐隐觉得这个名称有几分耳熟,再仔细去想,却辨不出这个的来由。故而摇了摇头。

郑天宁就将这群芳宴大致与她说了下。

他性子素来闲散,极少去管外间之事。除非与清雾相关的,方才会费些心思去搭理一下。

听闻他将这“群芳宴”讲解得如此详细,清雾隐隐地有了个想法,却不甚确定。便有些犹豫地问道:“先生想我提起这个,莫不是……”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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