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有得天独厚的外表姿色,那样近于赤裸裸的站在她身前,于是所有的情绪全番被他打乱,惊艳的感觉刹那间喷薄而出,她动魄惊心蓦地闭上眼,又惊又怒地嚷,“快把衣服给穿上。”
“我怕我身上湿湿的,会弄湿你的衣服,这才脱了!”他的脸突然破开一丝诡异的笑容,那笑容是什么意思沈千染一时也难辩,怔促间,他开始动手扯她身上的毛巾。
“我自已来——”沈千染颤着声,胸口一波一波地激窜着,方才一路上,她注意到了,这里根本连基本的门都没有。她想不通,兰亭怎么会在宁王府建一个公共浴池。
“外头全是暗卫,何况,这是本王的一人专享的禁地,哪个人敢私闯?”兰亭这回不敢造次,拿了一条小毛巾帮着她擦着湿发。
“那你也要披一件毛巾呀?怎么这么不要脸?”沈千染不敢睁开眼,拼命地转开头。又担心兰亭有进一步的行动,她却毫无查觉,只能拼命地用眼尾扫着他,一边急着躲开兰亭赤裸裸的身躯,一边连连急唤,“你快点先包起来,快些!”如果眼睛可以秒杀一个人,兰亭这时候已成箭冢!
“能披的不是裹在你身上么?”兰亭一晃又到她的面前,俯凑下脸,他漆黑的眸色微微染上了一抹艳红,象是饮了洒一般,神色慵懒又十足的痞意,牙齿轻轻啃了一下她的鼻尖,施施然地,带着诱惑笑,“怕什么,当初这里的毛都敢剪,你才多大呀!这回连看都不敢看!”
沈千急忙闭了眼,这下再也不敢睁开了。
“好了,我穿上啦,不用这么紧张,给你看一眼,我又不会死!”兰亭笑着走到一边,套上一条亵裤,宽宽松松地吊在窄瘦的腰上。
沈千染微微睁开眼一瞧,只见兰亭走过来时,上身依然赤裸着,亵裤随着他走动渐渐下滑,危危险险地挂在胯间,这种感觉太诡异,让她的心随着那条裤子都悬了起来,脑子一激又嚷开,“裤子要掉了!裤子要掉了!”沈千染羞得真想生出双翼在他眼前消失!
“好好好,我把亵衣也穿上行不行,我穿好了,你可以放心睁开眼!”兰亭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眸子依旧是深沉的黑,但唇角却扬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
这小丫头,有时真象个固执的孩子,总是喜欢独自舔着伤口!
也唯有这方法,能将她的从悲伤中带出来。
“我才不信,哪有这么快!”沈千染急急地从毛巾里腾出手,想一把将兰亭推开。
“不信你摸摸!”兰亭对此早有防备,一脸的春情泛滥地朝着她笑,迅速地捉过了她的手就往自已身上摁去。
沈千染的手被他紧紧握住,探向了他的某处,沈千染尖叫一声,缩着手整个人便朝后仰去。
兰亭手一捞,便将她抱个满怀,一旋身,他坐在了贵妃椅上,让她坐在自已的膝上,眉宇间却笼锁着几分痞意和邪魅,“柳下惠能跟我比么?瞧,我抱着自个夫人还这般规距着呢!”
清晨,五岭山,刑检司大狱。
兰御谡走进死牢时,全部的犯人被领出,带到另一间封闭的石牢暂时看管。
“皇上,大师初醒,微臣给他找来大夫,说是梦魇住了,施了针才醒过来。”
“你退下,朕要亲审,把牢中的音孔全部闭合!”兰御谡阔步沿着台阶而下,至阶底时止步,扬手示意,“没有朕的传唤,任何人了不得靠近死牢半步!”
“微臣遵旨!”高世忠悄然而退。
兰御谡走进时,看到义净盘腿于榻上,眉眼间锁着一道赤红,看上去有些诡异。
“义净,你大清早说要见朕,是不是有好消息!”他见义净坐着,眉眼不动,冷笑,深幽的眼瞳中如隐隐有眸芒流走,如冬日寒霜,“义净,朕不希望今日来,还是空手而归!”
义净冷冷一笑,语气平静,只是速度稍微缓慢而清冷,“皇上放心,你要的,老纳自会给你,但是老纳要借你之身离去,皇上可应否?”
兰御谡微微露出诧愕神色,一时理解不过来义净话中所透之意。
但义净的无礼却门兰御谡脸色一沉,眸历如鬼冷飕飕直射向义净,斥喝一声,“大胆!”
义净已失了素了惯常的僧侣之详和模样,他仰天长啸一声后,“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果然如此。兰御谡,自你登基后,为了当年老纳无心断你为真命天子一事,你步步紧逼,逼得老纳不得不隐于山野,过着粗人的生活。如今,你又为了私欲,让老纳出世!哈哈哈,天理昭昭,借陛下的龙恩,如今,老纳只觉周身气息如火山,欲喷勃而出,哈哈哈,这还是要谢谢沈家二小姐的功劳,老纳终于打开灵台,探到先师遗下手记的真谛。”
“义净,你此话何义?”兰御谡浅笑如冷月清辉,那脸上所具帝王与生俱来的杀伐之气,饶是义净也看得心惊肉跳。
义净敛下心中的潮气,朗声一笑,“老纳师承于密宗,先师曾在晚年无意中得一本千年秘术,就是灵魂转换。可惜先师得到时,始终无法破解其中要害,传到老纳身上时,只剩下口诀。谁知昨夜沈二小姐无意让老纳破了修为,一切反璞归真,老纳试着用师尊教过的口诀修习,终于打开了灵台。”
兰御谡一身经历无数惊险,此时马上明白义净话中之意,他冷然一笑,脚步丝毫不乱,迅速地退出,拉下了门边的绳索。
说那时,那时快,义净竟出闪电般掠了过来,脸上带着阴侧侧的笑,“兰御谡,你做了十几年的皇帝也够了,不如让老纳也偿偿君临天下的感觉,放心,老纳会让你陷入幻境,让你同心上人一起终老于梦境之中……”
138天行山下
更新时间:2013-1-3017:31:50本章字数:11293
兰御谡冷然一笑,在义净扑过来的那一瞬间,一手倏然拍向门边的一道暗格,只听“轰”地一声巨响,义净所站的地方蓦然左右裂开,义净只觉身体一沉,惊叫一声,余音未尽,只听“砰”地一声,感到后背狠狠地击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牢笼上方的那扇石壁亦同时阖上,四周很快就陷入黑暗。蝤鴵裻晓
“救……救……”义净微一动弹,只觉后背一阵碎裂般的疼痛,他暗道不妙,想探出手去看看后背的脊梁骨伤在哪处,即发现双手已无法听从指挥。
他惊出一身的冷汗,欲图挪动一下身子时,方发现脖子以下已无知觉!这时头顶上传来疾疾脚步的声音,他闷哼一声,欲扯出声音叫唤时,终抵不过巨痛袭来,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死牢的大门很快地被打开,十几个龙卫倏地冲了进来,待看到兰御谡冷冷地站在牢笼之外时,方松了一口气,上前单肢跪下,“皇上,属下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高世忠亦气喘息息地随后冲了进来,上前急急跪下,“皇上恕罪,是微臣监管犯人不力,让皇上受惊了!”高世忠看到死牢里的暗道都被帝王敲开,想必方才有多惊险,惊得额上泌满了汗也不敢擦。
兰御谡负手冷冷俯视着,脸上没有丝毫惊乱,“你们退下,把地牢打开,朕要亲审!”
“皇上,这恐怕……”龙卫一惊,劝道,“皇上,此处关的皆是死囚,罪大恶极,皇上还是让属下护驾左右!”
兰御谡眸中满是鄙夷,“朕乃九五之尊,还惧一介布衣和尚?你们全都退下,朕还有事要问清楚!”
高世忠不安的瞧了瞧四周,谨声道,“皇上,是否打开音孔,以防不备?”
“高世忠,不如你来替朕审?”兰御谡眼神骤然一冷,凤眸盈满杀气,“然后,告诉朕应该怎么做?”
“皇上,微臣不敢!”高世忠的眼突然被扎了一下,直觉今日帝王身上射簇出的戾气不同寻常,他叩首一拜后,起身躬然退了下去。
众人散后,兰御谡一掌击向暗门,地上的青石板复裂开,兰御谡隔着牢门冷冷瞧向地牢下那个身躯,冷然一笑,阔步走了进去,他冷冷俯视着片刻后,走到墙边,取下一盏油灯,缓缓踱回,如睥睨蝼蚁般看着直挺挺昏迷过去的义净,将手中的油灯缓缓倾倒而下。
那滚热的油水浇在义净的眼角,痛得义净一声惨叫,被痛醒了过来,他徒劳无力地挣扎着,眯开另一边的眼睛,看着上方的光亮处,一身黑袍的帝王兰御谡,他疼得呻吟出声,“皇上,救救贫僧……”
兰御谡见义净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眸中灌满鄙夷,“义净,你想坐上朕的龙位,还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