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公子闻言,看向白云云的目光果然都带上了赞许,白云云骄傲地扬起了下巴。
而站在她身边的杨淑玉却是忍不住咬牙切齿,这些赞许本都该属于她,都是白云云……不,都怪韩度月想出那个两人合作的馊主意,要不她肯定能在诗画上都拔得头筹!
这么想着,杨淑玉忍不住狠狠地瞪了韩度月一眼,上前一步道:“爹爹,二妹妹和韩家姑娘也作了诗画呢,爹爹也瞧瞧吧?”
说着,也不等杨老爷点头,就直接把最后一幅画给抽了出来,呈现在众人面前,然后故意道:“这画是二妹妹所作,而那诗……因为韩家姑娘不会写字,所以没能写下来,不过韩姑娘说了,要当面将那首诗给吟诵出来呢。”
杨老爷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便把目光落在了画作上,当他看到那特别显眼的一株桃树上的桃子后,顿时一愣:“既是春日盛开的桃花,怎的这一棵上却结满了桃子?”
“我也觉得奇怪呢,不过方才我怎么问二妹妹,她都不告诉我,”杨淑玉抢先接过话来,将众人的目光引到杨淑媛的身上,“二妹妹,现在爹爹也这样问了,你总不能还是不肯说吧?”
杨淑媛微微一笑,淡然地道:“大姐姐说笑了,我之前其实只想到了桃花的芬芳,便画了出来,可转念想到今日乃是父亲的寿辰,便想着若是这芬芳的桃花与那代表长寿的寿桃放在一处,或许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杨二小姐这样一说,我倒是觉得这幅画画得十分贴切呢,”韩度月不给其他人开口的机会,笑着走上前,指着那画上的景致道,“杨老爷您看,这桃树上的桃子代表的是您的寿辰,而这桃花则代表着正值豆蔻年华的杨大小姐与杨二小姐,这代表的不正是杨老爷合家同堂的美事吗?”
本来杨淑玉还想奚落杨淑媛几句呢,可听了韩度月的话,她还怎么开口?
谁不喜欢听到好话,杨老爷自然也不例外,听了韩度月明显奉承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倒是会说话,如此说来,这棵桃树倒是画的不错。”
“这画是不错,只是不知韩姑娘的诗如何了?”杨淑玉咬牙切齿地看着韩度月,等着看对方出丑。
“既然杨大小姐这样着急,那我便献丑了,只是还望各位听了不要笑话我,”韩度月点了点头,慢悠悠地把自己借鉴来的诗词说了出来,“松龄长岁月,皤桃捧日三千岁;鹤语寄春秋,古柏参天四十围。我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合格,只是我刚刚见了杨二小姐的画,看到那棵结满了桃子、长满了桃花的桃树之后,才想到了这个。”
这首诗哪里是写花的,分明是祝寿用的。
若是平常,只怕都要被人批判死了,可今日偏偏是杨老爷的寿辰,谁听了这首诗,都不可能说出批判的话来,这也正是韩度月投机取巧的地方。
所以杨淑玉就算有千言万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了,她真是没想到韩度月竟然能想出这首诗来,显而易见,这根本就是杨淑媛那个贱人的主意!
有了韩度月的投机取巧,最后的结果自然也是不言而喻,只是韩度月到底还知道自己这是投机取巧,所以让杨淑媛很大度地开口道:“父亲,我知道您之所以觉得女儿的画好,是因为女儿的画里带上了孝心。只是若单论画技的话,我还是比不上大姐姐的,而且女儿本就没打算要这头筹,所以还请父亲将这头筹给大姐姐吧。”
这话说得十分体贴,既显得她孝顺,又显得她落落大方。
杨老爷闻言果然露出欣慰的神色来,看向杨淑媛的目光也变得和以往有些不同了:“媛儿,你果真是长大了。”
杨淑玉听了这话,简直要被气死了,爹爹这话难道是在怪她不懂得礼让,还没长大吗?
“爹爹,女儿也不要头筹,女儿只要爹爹开开心心的便好。”杨淑玉急忙表态,只是这话在众人听来就显得没有那么多的诚意了。
韩度月见事情差不多了,笑着开口道:“杨家的两位小姐真是和睦,这种事都要你推我让的,不如就将这头筹给了两位小姐吧?”
“那怎么成?那首诗可是我写出来的,就算要给头筹,也该有我的份才对!”白云云不依了,她可是很喜欢那两支簪子的。
杨淑玉没想到白云云竟然会这样说,一时间气得险些把实情给说出来了,幸好她还有些理智,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既然云云喜欢,那簪子便给你吧。”
“杨大小姐真是大方,那这簪子便该白小姐与杨二小姐一人一支了。”韩度月笑嘻嘻地看着杨淑玉,更把杨淑玉气得不行。
杨淑媛知道这次她之所以能占得头筹,全靠韩度月帮忙,忙道:“那簪子本该给你的,我是绝不会要的。”
“你这是什么话?你看我的身份可适合戴那么华丽的簪子?”韩度月眨了眨眼,指着自己只系了几根带子的头发。
听了杨淑媛与韩度月之间的对白,再回想到之前白云云的态度,杨淑玉更加生气了,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她也没办法再把簪子要回来。
一次专门为杨淑玉准备的诗画比拼,最后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估计连杨夫人都没料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