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郡主的性子导致了她不可能主动去往这方面想,而韩度月的话则很有效地给了她这样去想的勇气,所以听了韩度月的话后,玉屏郡主的眼睛顿时一亮:“倘若果真如此,那母妃便没有道理不原谅父王了。”
“是呀,而且王府里没有了其他人,想必你父王和母妃也能更好地相处,只是……”韩度月顿了一下,虽然觉得如果是自己遇到这种事,肯定不可能会想到某些问题,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虽说这几个人都是大晚上的被送出去的,但这么大的事儿,估计很快就会被其他人知道了吧。”
这个世道对女子的约束实在太多了,虽说玉屏郡主的父王与母后能够琴瑟相合是一件大好事,但是倘若这件事真的传出去了,只怕安王妃便要为此背上善妒的名头坏名头了。
对于这一点,玉屏郡主显然更为了解,所以在开始的高兴之后,她很快便冷静下来,父王愿意为母妃遣散后院自然是一件好事,只是倘若因此而让母妃背负不应背负的罪名,便不是什么好事了。
“今日暂且如此吧,待到明日我过去母妃那坐坐再做定论。”玉屏郡主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重新躺下。
韩度月自然不再多言,对于安王府的事,韩度月虽然也会在玉屏郡主面前提醒两句,但态度一直都是很小心的,她虽然不担心玉屏郡主会不高兴,但对安王妃还是不得不在意的。
这一觉不管玉屏郡主睡得怎么样,韩度月至少睡了个好觉,等她第二天神清气爽地爬起来的时候,玉屏郡主已经不在房中了,大概是去安王妃那里了。
韩度月一个人吃了早饭,便坐在房中安静等着,想必不管玉屏郡主从安王妃那里得到什么结果,她回来之后都需要一个倾诉的人。
而此时在安王妃房中,玉屏郡主正耐着性子陪安王妃一起用早膳,之前玉屏郡主虽然也想要来安王妃这里,但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却是被安王妃以一起用早膳的名头给请来的。
此刻的玉屏郡主显然没有用早膳的心情,握着汤匙有一下、没一下搅着面前的浓粥,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安王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安王妃面色不变地吃了半碗粥,这才放下汤匙,用帕子按了按嘴角,对玉屏郡主道:“玉儿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母妃,我昨日听下人说,父王的几个妾室竟然连夜出府了,不知母妃可知道这件事?”知道瞒不过自己的母妃,玉屏郡主索性直白地开口询问。
闻言,安王妃只是挑了挑眉,轻声笑着道:“这么大的事儿,我自然是知晓的,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也知道了。”
玉屏郡主来不及解释什么,只是语气着急地继续问道:“那莫非是如何以为的?这件事非同小可,父王这样做想必有他的打算,只是母妃却也不能不管呀。”
“这件事本就是我要求你父王做的,所以还要我管什么呢?”安王妃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一直延伸到眼底深处,显然她此刻心情很不错。
“这毕竟是事关母妃……”玉屏郡主语调急切地把话说到一半,这才明白过来安王妃到底说了什么,声音便突然顿住了,神色惊疑不定地道,“母妃,您这话的意思难道是……”
安王妃神色不变地点了点头,甚至还略带打趣地道:“你之前说的法子确实很好,但我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便又自作主张地加了这么一条,你不会怪母妃没同你商量吧?”
玉屏郡主这下子是大大地囧了,她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啊,这件事母妃竟然从一开始便知晓,甚至这件事根本就是母妃提出来的!
枉费她之前一直担心着这件事,一晚上都没睡好,如今得知了这个真相,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母妃何时变得如此调皮了?
不过就算知道了这件事本就是母妃的主意,玉屏郡主还是难免有些担忧:“母妃,那您有没有想过之后的事情?毕竟这种事就算是在京城,也是十分不寻常的事情。”
“自然是想过了,你且放心,我心中有数呢,”安王妃的声音不自觉地舒缓起来,看向玉屏郡主的目光也愈发柔和,“若说之前我还对与你父王的事有些犹豫,那么此时我便再没有什么需要犹豫的了。你父王为了我连遣散后院这样的事情都愿意做,我又岂会在意那点子名声?”
这话让玉屏郡主有些动容,但她仍然觉得这样冲动的事情不该是母妃这等心思缜密的人做的,但从另一方面考虑,也许这才是母妃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吧?
从前母妃只会一味地压抑自己的心思,什么事都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想必她的心里一直都是十分苦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