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花钱……你,在说什么啊。”
他满脸堆笑,夸张地展开双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啊?难不成连零花钱都没有么,不可能的吧。”
花惠知道自己脸红了。田端的这话,表明了就是以结婚为前提而讲得。意识到这一点时,花惠觉得钱的事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于是更加坚定了出资的决心。
这之后花惠又给了田端好多次钱。借钱的理由五花八门,但是每次都会说到结婚的事情。听到这些话的花惠,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的,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了。
两人相识近两年的时候,花惠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生理期一直都不来,花惠想着或许是自己怀孕了,所以买来了验孕药,结果真的呈现阳性。
花惠把田端叫出来,小心翼翼地说明了情况。田端立马从咖啡馆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紧紧握住了花惠的手。
“是这样吗?真是太好了。真的谢谢你。”他的脸上闪着光辉。
“要生下来吗?”
“当然了啊。这可是我们的孩子啊,你在说什么那!”
然后,田端就那样握着花惠的手,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们结婚吧。
花惠一时间太过激动,开始哽咽。她还想着如果田端要是厌烦了自己该怎么办。
“先等等,预产期是什么时候?”田端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这个时间点稍稍有些尴尬啊。”
“时间点?”
“嗯,实际上——”
他说他从下月开始,就要去纽约呆一段时间。据说是为了新业务去考察据点,为了尽快将一切附上正轨,所以必须要去。
“社长说一定要让我去,说什么没办法拜托其他人。”
“要在那儿呆多久?”
“短的话3个月,长的话半年。”
这样的话,在孩子出生前还是能赶回来的。花惠稍稍放下心来,对田端说,这是你的工作嘛,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样的时间点上发生这种事,真是对不起。你一定要好好注意身体啊,不许乱来哦。”
“嗯,我知道啦。”花惠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去了医院,果然是怀孕了。手里拿着b超照片回家的时候,竟不自觉地哼起歌儿来。
之后没多久,花惠就辞了工作。在说明了理由之后,上司和同事都喜出望外。毒舌的工头还说:“终于把压箱底儿的货卖出去啦!”
渐渐的,和田端见面的次数就少了。好像是为了准备去纽约,所以有很多事情必须要做,忙的不可开交。花惠一直想找机会说说婚礼的事情,想见见对方母亲,但一直都没这个机会。
到了出发的前一天,田端突然来找她。当时还不到中午。
“我个真是笨死了。我好像不小心把银行卡和存折夹到行李里寄到美国去了。想取钱的时候我才发现。”
“那可怎么办!要多少才够?”花惠问他,感觉自己立刻就排上了用场。
“谁知道啊!也不知道那边有什么。总之多多益善吧。”
“知道了。”
花惠拿出了自己珍爱的宝贝,克枝留给她的存折和印章,和田端去了银行。从账上正好去了100万,交给了他。
“真是谢谢,帮大忙了。等我到了那边安顿下来,立马就给你还回来。”
他还说,到时候不用去送他,一个孕妇从机场来来回回得,想想就觉得不放心。
“你真是瞎担心。我当然明白了,会在家里好好呆着的。”
“这才对嘛。那,我出发前联系你哦。”说完,田端就走了。
这是花惠最后一次看到他。可自己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太晚了。
田端会时不时地来信息,内容大多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同时一直强调自己很忙。
花惠一个人的时候,就看看育儿杂志或者电视消磨时间。那时候就一个人想着未来做白日梦。脑袋里全都是各种幸福的场景。每天都快乐得不得了。
等到自己稍稍感觉有些不对头的时候,果然还是要用钱的时候。虽然有辞职补贴,但也没多少。一个人没有收入还要生活下去的话,至少账上要有些存款吧。
田端说会很快还钱,但他都去美国超过两个月了,钱还是没还回来。开始的时候,他还会在短信中就此事道歉,到了后来连道歉都没有了。
或许是他忘了吧,花惠就给他发了邮件,当时基本上都没有回信。好不容易有了回音,却只字不提还钱的事儿。
花惠想了想,直截了当得发短信给田端说:“我最近手里没多少钱了。”看到半天没有回信,她有发信息说:“可以的话,能快点把钱还回来么?”
然而——
田端的信息再也没有出现过。因为好多天都没有回信,花惠也坚持每天给他发邮件。但最后都毫无反应。
她开始担心了。会不会他在纽约遇到什么事情了。
他的联络方法,花惠只知道邮件地址。正烦恼的时候,花惠翻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收到的名片。那上面也写着工作地点的内线电话,总之,花惠先拨打了他们公司的总机。
然而从听筒传出来的,是机器的声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花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想说会不会是公司的号码换了。
她决定打电话给查号台,却得知那个地址上没有那家公司。花惠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多次让对方确定,但对方都说信息无误。
gu903();手里握着手机,花惠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