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布莱特家出来,舒眉独自一人走在颐和路公馆区的林荫道上。
虽然舒眉已经来过颐和路公馆区很多次了,但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汽车里的车来车往行色匆匆。这一晚提前下了课,又无车可乘,反正都要走,她干脆遛遛达达地慢慢散着步,顺便欣赏一下这一带风格各异的各式别墅。
在这种绿树成荫,鲜花着锦的高级公馆区,散步是一件很惬意的事。迎面扑来的清凉晚风,不仅驱散了夏季的丝丝炎热,而且风里还带着初开的茉莉馥香,令人心旷神怡。
一路循香而至,舒眉在街角发现到了一位卖花的老妇人,正拎着一篮茉莉花在沿街叫卖。篮中的茉莉花如白玉,叶似翡翠,清香袭人,沁人心肺。有一朵一朵用来簪发髻的花饰,也有一串一串用来戴在手腕上的花串。十分别致动人。
舒眉看了十分喜欢,挑了一串茉莉花戴在手腕上。腕间多出的一环幽香,比任何香氛更迷人。
买完花,舒眉再走一小会儿就看到了一辆黄包车,她招手拦下坐上去。大概一刻钟后,车夫就把她送到了福音堂门外。
那时候,吴仁义带着五魁赶到福音堂有好几分钟了。五魁已经进去宿舍楼找过舒眉,发现她并没有及时返回时,他一时间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人,只能守株待兔地等在大门口。
同时,吴仁义也想到如果江澈同样在布莱特家扑了空,一定也会尽快赶来福音堂。所以,他马上调来一群精锐部下埋伏在附近的几个路口,下达了“只要江澈一出现就格杀勿论”的命令。
终于等到舒眉乘着一辆黄包车回来了,一直守在福音堂大门口的五魁立即朝着她跑过去,边跑边说:“舒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舒眉一边下车,一边疑惑地问:“五魁,你等我什么事啊?”
“舒小姐,澈哥刚刚中了李星南的圈套,被一群杀手围攻,受了重伤,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他很想见你,特意打发我过来接你,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啊,他受了重伤!”
大吃一惊后,舒眉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若有所思地看着五魁继续发问:“既然是他叫你来接我的,那他当时还能说话是吗?”
五魁顺着她的问题往下编:“是,澈哥受伤后还能说几句话,所以在昏迷前特别交代让我来接舒小姐去医院。”
“他是怎么说的?”
五魁按常理继续编:“澈哥说,他很想见你,还说怕李星南会派人来福音堂抓你,所以让我赶紧带你离开这里,去医院和他会合。”
一双大眼睛再次滴溜溜地转动一圈后,舒眉点点头说:“好,知道了。你等一下,我回宿舍收拾一些东西带去医院。不然去了后照顾他不方便。”
五魁不想让舒眉进福音堂,后退一步挡在她面前说:“舒小姐,澈哥伤得那么重,李星南又可能随时派人过来,你还是尽快和我一起去医院吧。其他什么东西都别带了,缺什么到时候吩咐我们买就行了。”
“就算不带东西,我也还是要去和约翰神父请个假呀!江澈受了重伤,我接下来几天肯定要在医院陪他,学校这边就不能来上课了。不事先请个假怎么行呢?”
一边说,舒眉一边绕过五魁快步往教堂里面走。虽然她的理由合情合理,但五魁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她进教堂引来美国神父。而且,吴仁义之前也交代过,如果能把人骗过来最好,如果骗她不上钩就来硬的,直接捂住嘴把人拖走。
所以,五魁打算动粗了。一名刀手对付一个弱女子,从体格实力上来看无论如何都绰绰有余,舒眉似乎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可是,五魁的手刚刚才扣上舒眉的一只手腕,另一只手还来不及去捂她的嘴,早有防备的她已经从手袋里掏出一包粉末朝着他的脸一撒,顿时让他惨叫连连:“啊……我的眼睛……”
李保山死后,江澈清楚地意识到形势对自己很不利。不仅自己处处小心谨慎,对于舒眉的人身安全更加谨慎小心。
他曾经交代过她,没有人陪同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自己单独外出。美国人的福音堂与加拿大外交官的公馆,则是两处他最放心的地方。即使没有他陪同,这两处地方也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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