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保镖搀扶这聂雪娴跟着那个中年女仆走,聂雪娴的眼泪牵着线儿地往下掉。先是聂文变成了行尸走肉,然后又传来聂远征去世的噩耗,这两件事都发生在一个很短的时间段里,且又都是在新月会所爆炸之后,这难道是巧合吗?聂雪娴不相信这是巧合,她一点也不相信。她的心中也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这一次,她的雷霆暗杀激怒了一只沉睡的巨兽,不,或许是一个恶
雷霆般的暗杀行动对雷霆般的报复行动,这就是真相吗?
如果是的话,聂雪娴觉得她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她不过是让田泽、余静燃和柳月受了伤,让宗家损失了一个会所,但聂家却因此付出了更惨重的代价,核心成员聂文变成了一具活着的尸体,还有她的爷爷聂远征也死了
也许是因为心中越来越强烈的复仇占据了聂雪娴的身体,她走路的速度越来越快。
书房很快就到了,一群聂家的人围着聂远征的尸体哭哭啼啼,场面乱糟糟的。
聂远征的尸体还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指握拳,双腿绷直,看起来很僵硬的样子。他的双眼怒睁着,瞳孔已经收缩,眼白多余眼黑。没有眼神,任何的眼神,但这般空洞才是最可怕的眼神。他的嘴巴大大张开着,嘴唇也已经收缩,露出了发白的牙龈,还有极好品质的烤瓷牙,也是白得渗人。
空洞的眼神,握紧的拳头,还有张开的嘴巴,让人不得不去想象聂远征死的时候承受了些什么。但无论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聂远征死前并不好受,他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聂雪娴发疯似的嚎叫了起来。
“雪娴,老爷子去了,留下一摊事情,我觉得我们家应该开个会,商量一下家里的事情。”一个中年男人说道。他叫聂忠,也是聂家的核心成员,为聂家掌控着一个大的能源公司。
“商量什么?我爷爷才去,你们就急着分家产了,是吗?”聂雪娴怒道。
聂忠不悦地道:“我们大家都很伤心,但伤心也不能解决问题不是?我知道云飞出事之后老爷子有心把你培养成他的接班人,但这不是还没正式提出来吗?你来领导聂家,我本人是没有一点意见的,但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和我是一样的想法?所以我觉得把我们聂家所有的成员都聚集在一起,大家好生商量一下才是。”
人走茶凉。聂远征活着的时候镇压着聂家的子弟,凭借的是他的威望,还有他的权术,但他一死,聂家子弟潜伏在心里的方方面面的就死灰复燃了。有谁愿意听从一个二十来岁的黄毛丫头的指挥呢?又有谁愿意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划入她指定的账户,让她安排呢?
人都是有私心都是有的。
聂雪娴心里很明白聂忠说的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不认她这个家主,聂家的财富和权利都要经过重新分配。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将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然后才说道:“好,我同意,忠伯你去安排。我还要处理也有的后世,你什么时候安排好了,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聂忠的嘴角滑过一丝笑意,他说道:“好,那我就去安排了。另外,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了,走了也是正常的,你可不要怄坏了身子。”
聂雪娴点了点头。
“把老爷子放到床上去,老放在地上也不是一回事啊。”一个聂家的女人说道。
“就是就是。”顿时有人附和。
“不能动,我让jing方派人过来调查了之后才能动。你们都出去,不要破坏现场。”聂雪娴高声说道。
“破坏现场?雪娴,你的意思是老爷子是被害的吗?你不要胡乱猜测啊,谁敢动我们聂家啊”
“就是就是,在华国,能动我们聂家的没几个?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够了都给我出去”聂雪娴咆哮道。
一屋子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然后都离开了。但这并不是他们畏惧聂雪娴的威严,而是在财富和权利没有分配下来之前,他们不想得罪聂雪娴这个名义上的家主,更何况,她其实一直是掌握着聂家最赚钱的几门生意的人。
家人离开之后,聂雪娴让保镖也离开了书房。她关上了门,然后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短暂地沉默之后她才说道:“玉山哥吗?我家里出事了……”她简明扼要地将事情说了一遍,与李玉山交谈了几句,最后又说道:“我要你为我杀了聂忠,你能为我做这件事吗?”
手机的另一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然后李玉山的声音传来,“我答应你,他不会活过今晚十二点。”
“谢谢。”聂雪娴低声说道。
挂了电话,聂雪娴跪在了聂远征的尸体旁,磕了三个头,然后喃喃地说道:“爷爷,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也没人能瓦解我们聂家。聂家是你一手创立的,那些蛀虫不过是沾了一个聂姓的光而已,他们要想吸血,我就拍死他们”
“大秀”书房外忽然又传来焦急的声音。
聂雪娴起身打开了房门,“又怎么了?”
“宗雪儿不见了,我去那个房间看了,她根本就不在那里,守门的两个兄弟被人打晕了。”前去查看宗雪儿的保镖说道。
“知道了。”聂雪娴忽然关上了房门,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