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可确定这方子是她亲笔书写?”
“妾、妾身……”兰氏扫了一眼钮祜禄君柔,尔后便重重的点头称是。
其实现下在胤禛手里的药方,根本就不是耿宁儿先前给兰氏所开的方子,那是钮祜禄君柔找人捏造的。而耿宁儿给兰氏开的真正药方,那时早就被人检查过了,确认那方子无任何问题,兰氏才放心服用的。
而因兰氏帮忙才得佳酿的耿宁儿,去道谢之时所撞见的老人,便是兰氏差人从外面请回的郎中。当耿宁儿进入堂屋之时,春桃掩藏的东西便是那张药方,因怕耿宁儿心下膈应,所以兰氏才谎称那位郎中是从乡下来的远房亲戚,来此给她请安的。
当然她们自是不会晓得,胤禛对于耿宁儿的字迹非常熟悉,当然也不会知道,他每日到耿宁儿那里久坐,是在监督她抄写女诫。
“来人,将兰氏拿下!”
府内家丁将兰英架起之时,她还不知晓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她们的计划不是完美无缺的?贝勒爷不是应该相信她们,而责罚耿氏?她不是可以从永世被囚禁的命运之总跳离?为何?为何眼下贝勒爷却唤人将她拿下?为何?!
胤禛的突然举动,也让屋内的人感到很是迷茫。但是胤禛没有做任何的解释,只是阴森森的吐出一句,“把指使你的人供出来,我可以扰你一命!”
他知道这方子不是耿宁儿所写,他自然也知道是有人在背后策划了一切。后宅的争斗他不是不知晓的,只不过是没有多余的心思放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而已。只一些小动作的话,他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权当做不知。而这耿氏到底懂不懂歧黄之术,暂且先可放之,日后细细盘问便可知晓答案。
但如今,此事牵连到弘昀,竟敢有人胆大包天的把心思动到他的子嗣身上,那他是决计不会就此罢休的。
刚毅的下巴内收,紧抿双唇,耿宁儿知晓,这是他在隐忍胸中熊熊怒火的表情。
阴蛰的眸子扫向身下的一众女人,最终定格在了钮祜禄君柔的身上。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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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低头研究鞋面的钮祜禄君柔,明显感觉到来自上方的冷冽目光。知晓贝勒爷口里虽然问着兰氏主谋是谁,但是方才传兰氏作证的便是她。如此一来,这矛头就已指向了她,看来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此,钮祜禄君柔心里很是不甘。她与耿宁儿同一位份,自己还比她早一年入府,更甚至自己已经承宠,而她,直到今日贝勒爷也不曾宿在玉琼居。可是为何她却处处被她比下去?!自己不但要仰人鼻息,还要任由那个自以为掌控了全府的蠢女人摆布,可就即便是这样,贝勒爷心里始终都没有她?
一颗炽热的心此刻仿佛被沁入隆冬腊月的雪水之中,幻想瞬间都被泯灭。钮祜禄君柔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她好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更恨她虽冠有钮祜禄这个大姓,却是旁支,更是庶出;才使她不得不依附于乌喇那拉那个愚蠢的女人,而走到这般田地。
今日所行之事,她本就不赞同。太快与耿宁儿撕破脸面她们不会得到任何好处,反而会打草惊蛇,使她有了防备。可就即便她一次又一次的给那个女人分析,告诉她耿宁儿是个多么聪明机警的人,拉拢过来有多么多的好处。但她就是被妒忌之心蒙蔽了双眼,非逼着她与宋氏尽快除掉她。
可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钮祜禄君柔也只能硬着头皮将这事儿应承了下来。可谁又能料到,乌喇那拉氏的计策之中还包含了弘昀!好一个一箭双雕之计谋,不但能够除掉眼下很是得宠的耿宁儿,还能大大打击李氏,减少她东山再起的筹码。
本以为此计策堪称完美,可看眼下贝勒爷非但没责怪耿宁儿的意思,反而是将兰氏给抓了起来,并打算揪出主谋之人。身为嫡福晋的乌喇那拉氏自然是不会有事,怀有身孕的宋氏不会有事,那么也只有她这个地位卑下,且是首先开口之人,来承担所有的罪责了。
正当钮祜禄君柔审时度势,想要为自己谋得一线生机之际,好巧不巧的抬头,正看到兰氏张嘴正欲说些什么。钮祜禄君柔怕她说出不利于自己的话,便抢下开了口道:“贝勒爷,您明鉴啊!妾身方才所述之事,均是兰氏要求妾身说的。她央求妾身,让妾身帮她这一次,妾身也是看她着实可怜,才将她与妾身所说的话,原方不动的说出来。妾身不成想,她是想暗害二阿哥的!贝勒爷,就是给妾身十条命,妾身也万万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再者,兰氏与李侧福晋可是积怨已久了,她口口声声说她的孩儿就是李侧福晋做的手脚,妾身,妾身当真是无辜的。”
听到钮祜禄君柔的话,兰氏拼命的摆动着被架着的身体,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在她张口之际,口中忽然喷出了鲜血,最终则是什么也没能说出。
因为,顷刻间兰英就已气绝身亡!
兰英的死使众人都呆住了。就连一向沉稳的胤禛此刻也被眼前的景象给骇住了。怒气上窜,撇头直勾勾的看着另一侧的人,此人就是嫡福晋——乌喇那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