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倒霉催的(1 / 2)

吾皇万万岁 燕子回时 2061 字 2023-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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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策耳垂周边位置的黑色明显消退,耳垂下端被擦破皮的地方也有结痂迹象,由此可见那药确实起了作用,只是,没想到救了他的命,却让他疼成这样。

萧策时不时的昏厥,却又一次次自行醒来,那看似没有任何伤口的位置,却从那一点往外,传来钻心的疼痛,疼到后来萧策拼死站起来,打算去拿剑,被守护的将士看到,急忙夺了下来,再次惊动了季统。

“怎么回事?萧大人可是有功之臣,本就身体抱恙,你们还不认真看护?如再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如何担当得起?”季统把萧策身边的人一通训斥,最后在帐篷里走了两个来回,道:“去把本将身边的四位随身护卫叫来,务必两人一班,每日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守着萧大人!你们几位是萧大人心腹,自然不能叫你们离开,你们也是一样,两人一轮,配合他四人一起,守在萧大人身边的,决不能少于两人。可听明白?”

这时候谁还敢反驳?这大营里官最大的举手季统,谁都不敢违抗,“是,将军!”

萧策在一路上无时不刻的发出痛苦的叫声,白天晚上都是那样惨叫,旁人是看不出他有什么问题,但是他就是捂着耳朵那里撕心裂肺。

赶了一天路的营地将士,本就困乏,结果就听到他在那叫,吓的人都不敢睡。

开始他的部下很是担心,结果这路途遥远,一路上听下来,后来都麻木了。

别说萧策现在是这个样子,就算他是好好的健全人,在营里也是季将军最大。

走在马车中部的皇太后也听到了萧策的惨叫,她开始听的还有些揪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生怕祸及到自己,后来听说萧策是一个小伤未及时医治,拖成了不治之症,再后来军中老大夫抱着试试的心态配了药,结果服完命是抱住了,可就开始发出这种怪叫。

说是怪叫,其实就是疼到一定程度,嗓子喊呀后却又控制不住自己而发出的声音。

萧策的惨叫声,让整个队伍里那些得知家族被判有罪之人手脚发软,很多人站起来走都不了。

对于萧策的痛苦寻死的情况,看护的八个将士怕担责,多次去找季统,实在是收不住,萧策是武将,又有些本事在身,每次发疯要自刎的时候,得三四个人一起上才能按住,这样下去,万一哪天有个失手,萧大人必死无疑。

最后这八人商量了以后,以萧策的亲信为首去找季统。

季统在帐篷里走了几个来回,“这能有什么好办法?萧大人绝对不能死,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萧大人的命,或许到了金州还能有救。你们可有良策可想?”

亲信只好说:“回将军,我们几人其实想了法子,只是,有损萧大人的身份……”

季统好奇:“什么法子?”

亲信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囚车。”

季统震惊:“囚车?”

亲信道:“将军,囚车四面围栏,顶部有动,可固定萧大人的头部和四肢,如今,他想伤害自己也没法……”

季统看着他,道:“若不是你是萧大人的亲信,本将还以为你跟他有何深仇大恨呢。这法子倒是可控制萧大人发疯的状况,只是实在不妥。不可用!”

亲信只好回去再商量,八个人实在撑不住了,这一天天的对着个死活要自杀的人,不自杀就怪叫,一日都不得安宁,又不是自己兄弟家人,谁有那样的耐性一直伺候着?于是找了其他将士临时看护,他们八个人一起去跟季将军提议。

最终,季将军在一脸为难的表情中勉强点了点头。

萧策打死都想不到自己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他虽然疼的难忍,可他不是疯了,只是控制不住疼痛而发出惨叫罢了,他心里还是有数的,自己的四个亲信护卫,竟然联合他人把他押着,送到了囚车里,固定四肢,除了每日给他送上食物和水,平时的嘴还是被堵住的。

这一堵,倒是让很多将士喘了口气晚上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季统过来探望,叹了口气,道:“萧大人,你且忍着些,到了金州,本将必会启禀陛下,寻天下名医替萧大人诊治。”

又转身对那几个护卫道:“你们可要尽心尽力护着萧大人,萧大人如今情况特殊才入囚车,可不是真正的囚犯,别乱了尊卑。”

“是将军!”

于是每日极为可笑的一幕便出现了,每到送饭之时,送饭的人都会先对囚车里的萧策行了个礼,恭恭敬敬道:“萧大人,您且忍着,东西总是要吃的,季将军说了,请您务必撑住,到了金州就能痊愈。”

萧策果真满怀希望的等着尽快到金州,到了金州陛下就会派高人救治,那时他便可重享荣华富贵权势滔天。

魏西溏接到季统的飞鸽传书,只是笑了笑,便把那信纸点燃扔了。

随着皇太后的回归,天禹的天下终于从一国两君的局面中解脱出来,与此同时,一起回来的还有被皇太后劳师动众带走的国库银两以及一干逃臣家眷。

想到这个,魏西溏蓦然想到了被驱出金州,只准待在天禹边境之地的高湛,也不知道那小子到了哪里。

高湛是在替高家的人收尸以后才离开的,收了那么多尸体,他竟然一滴眼泪都没落,却明确表示,他不替自己的兄长高泽收尸,而作为高家这一族唯一的活人,他以高家族长的身份,把高泽从高家族谱里除名,而有高泽那一页的族谱,也被他伸手撕毁,自己重新在新一页上写了高氏族谱。

离开金州的时候他谁也没说,都已经走到了城门外,又被付铮骑马给追上了。

他当时吸了吸鼻子,仰着脏兮兮的脸,看着付铮道:“付大哥,你来送我呀?”

“我不送你,还有谁能来送你?”付铮叹口气,看了眼他的装束:“换身衣裳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