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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答道:“相爷有所不知,陛下觉得公主和小皇子天天这样跑,不成体统,所以请了先生入宫,现在小公主和小皇子,天天在练字呢。听说小公主每回写字之前,都要哭上三炷香的时辰。”
常理来说,那几个小东西该满皇宫跑才对,怎好几日都没瞧见了呢。
相卿慢慢朝前走,似乎好几日没瞧见小肉圆子到处跑了,走了两步,便问身侧送他出宫的太监:“公主这些日子怎没见到人?”
殿外候着的两个小童担心的看着他,那血刚刚喂完,还未来得及包扎,便急召入宫,药都没喝,只简单包扎止了血便入宫,脸色不难看才怪。
“臣遵旨。”相卿缓缓退出大殿。
“左相还是尽快回去歇着,今日幸苦了些。”魏西溏对他说了句:“退下吧。”
“臣还撑得住,谢陛下体恤。”相卿的脸色确实一如既往的惨白,今日宣召匆忙,以致跟昨日比,愈发让人看了心惊,真正不像活人的脸色。
魏西溏点头:“若是觉得身体受不住了,早朝便先停了,待养好了,再上朝也不迟。”
相卿抬眸,看着她含笑道:“臣无大碍,歇陛下关心。不过是旧疾,养些时日便会好转。”
魏西溏点点头,示意柯大海拿过来:“有劳左相。”看了眼他的脸色,道:“朕自打回来,就发现左相这脸色似乎一直不见转好,可是病的太重了?”
“陛下,若是此镯有何不妥之处,陛下只管开口,臣定将竭尽所能替陛下分忧。”相卿双手捧着蛇镯,举过头顶。
魏西溏回到座上,看了他一眼,道:“无事,朕不过一时疑虑,想起这蛇镯罢了。左相若是没什么事,便回去吧。”
“陛下!”相卿果然还在等,他一时分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更加不知魏西溏的反常究竟是为了什么?
说在她转身,回到御书房。
魏西溏吐了口气,点点头:“朕知道了。”
“陛下!”柯大海小心的开口:“左相还在候命。”
但是,若是付铮真和贺兰词有了什么,她该如何?
魏西溏压下心里的内火,不过一只蛇镯罢了,贺兰词如今不在北贡,再过几日甚至不在金州,她又什么好担心的?
内外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柯大海守在外头,看着女帝的反应也不敢轻易开口。
如此一想,她便觉得头痛难忍。
魏西溏伸手按着太阳穴,若是付铮在她面前,定会让她定心,可如今,付铮不在,她怕自己成了他玩弄鼓掌之物,又怕自己一时气急之下误会付铮。
蛇镯有退蛇奇效,付铮会因为贺兰词怕蛇,就把蛇镯赠于她?
他究竟是丢了蛇镯,还是把那东西转送他人?
那东西他定是随身携带,怎就丢了呢?
她甚至找不出他话里的半分漏洞。
飞鸽传书,寥寥数语。
魏西溏头也没回的走了,她回到内寝,开始翻找付铮写给她的所有信,挨个拿出来看,直到她找到付铮告诉她丢了蛇镯的那几段。
相卿拧着眉头:“陛下!”
魏西溏突然站起来,直接朝着内寝奔走。
友人所赠?
付铮亲笔写信告诉她,他弄丢了蛇镯,贺兰词说那是友人所赠。
魏西溏挺的笔直的腰杆在听到相卿的话之后,突然松了下来,她冷笑了一下,这天下找不到第二只,那这蛇镯怎么就到了贺兰词的手里?
相卿在殿下缓缓跪下,道:“陛下,此镯是臣亲手所制,这天下,怕是无第二人能用活蛇做出这样一只蛇镯,臣不敢欺瞒陛下。”
魏西溏抿着唇,死死的盯着那手镯,道:“你确认这就是当年的那只手镯?这天下就找不到第二只这样的手镯?”
相卿走过去,弯腰捡起,看了一眼,又慢慢走回去,道:“回陛下,此手镯正是当年臣所献。不知此镯有何不妥,陛下……”
手镯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滚了几圈之后,“格朗”一声撞到柱子,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