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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镇布控,官府贴出告示,说是有从燕州来的逃犯进了温水镇,为了百姓安危所以才全镇戒严,甚至晚上都是禁宵,路上都是来回巡视的官兵,一旦看到有人在半夜晃荡,必然是要带回去的严格审问的。
据听说,还真捉到了两个从外地逃过来的江洋大盗。
魏西溏一行人还在客栈住着,听说真个温水镇都被人官兵把控,进出镇子都有人严格把控,实在是让人有些厌烦,只不过,温水镇的百姓倒是挺高兴,毕竟这事是说明大豫陛下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把百姓的性命当回事,要不然,哪里会因为几个逃犯就这般谨慎?
听到客栈里的住客议论纷纷,魏西溏只想翻个白眼,这算什么事?分明就是东方长青私心甚重,哪里来的什么爱民如子的说法?
不过这话她也就只是心里说说,如今倒是图个看热闹了,她就想看看,东方长青查不到人了,还会打算怎么办。
只不过,魏西溏看热闹的时候,没想到连查三天都没有收获的东方长青,会再次登门造访。
对东方长青来说,这位前往燕州做生意的唐公子是唯一的目击者,偏只有他靠窗而坐,而且是唯一能看到那个巷子口动静的人,所有的希望都等同是放在了他身上,东方长青唯有找到他,企图从他嘴里再多听些消息。
魏西溏听到有人说上次那个唐公子又来拜访了,倒是有些惊讶,随意一想便知道肯定是查不到人,想多打听些有关那日消息的。
手一挥,道:“请唐公子进来吧。”
东方长青进门,魏西溏还单手托腮坐着未动,只是微微扭头看向他,笑道:“唐公子,失敬,在下今日身体不适,不能下地迎接,还望唐公子见谅。”
东方长青身后跟着的暗卫拧着眉头,对于这个看着年岁不大在陛下面前却十分无礼的行商公子深表不满,不过陛下未曾言语,也轮不到他多嘴,只是眉头皱起,瞪了魏西溏一眼。
这个让魏西溏认识,只不过当初他被初选入了暗卫营,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胆小鬼,如今倒是威风不少,整个人也不似当年的畏畏缩缩。
人就是这样,向往权势,管你之前是干什么的,如今只要有权有势,就会有人拥护。
魏西溏为了证明自己确实身体不适,还伸手掩嘴,轻轻咳了一声,且不论真假,声音总是出来了。
东方长青倒是和煦依旧,进门就抱拳行礼,看着可比魏西溏有风度的多:“不知唐公子身体抱恙,打扰了。”
话是这么话,人却没有要离开让人家养病的意思。
魏西溏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傻,那时候怎么就觉得他什么都好呢?东方长青分明是个果断又决绝的人,就如现在,一拍春风和煦,可行事却又强硬又霸道,只要他想,他就好说着歉意的话,做着顺着他自己心意的事,哪里会管旁人?
再仁慈的帝王,不过也是基于自身利益不受损的情况下才能施展仁政的,一旦危机他的天下,必然会血流成河。
魏西溏自己如此,东方长青亦如此。她知他,犹如知她自己。
魏西溏伸手:“唐公子请入座。唐公子来的倒是巧了,原本打算昨日就离开温水镇的,不过不知怎的,温水镇两日前突然加强了警戒,各个出口都布了关卡,再加上在下身体有些不适,便特意留在这里将养几日,否则只怕会让唐公子扑空了。”
东方长青既然有再回问的决定,自然不会让这一行人就此离开,周围早已布下兵士,一旦他们要离开,就会拦下了,所幸这些人因着自己的原因留了下来,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烦。
听到眼前这位年轻瘦小的公子笑眯眯的说么离开的原因,东方长青回以一笑,自来熟的在他对面坐下:“实不相瞒,在下昨日就想过来探望,不过一时脱不开身,今日才来,能与公子再遇到,也是缘分。”
他伸手执壶,替魏西溏的空杯子添了水,笑道:“你我二人这般有缘,又是唐姓一族,这样公子来公子去,倒是客套的紧,倒不如以兄弟相称更亲近些。”他看了魏西溏一眼,笑眯眯道:“公子看着尚且年轻,既然在下虚长你几岁,公子不如就以兄长相称,在下一声‘贤弟’,还望贤弟应上一句。”
魏西溏干笑两声,抱拳回礼:“倒是高攀了兄长了,既然兄长不嫌弃,小弟这里就不客气了。兄长有礼了!”
两人倒是一番客套,东方长青的话题便又转回了巷子口的碎玉事件。
魏西溏脸上带着笑,捧着杯子,一脸惆怅道:“如今都称了一声兄长,哪里还敢欺瞒兄长?小弟当日确实只看到了那么一个人影,还是一晃而过,至于其他,小弟总不能为了讨的兄长欢心,可以杜撰出来吧?”说着,一边咳了一声,一边站起来,对着东方长青就要行礼:“小弟无能,不能替兄长分忧,小弟这里给兄长陪个不是……”
东方长青急忙伸手托住,虚虚送回座上:“是为兄着急了。实在是为兄情急之下失言,贤弟莫往心里去。”
魏西溏笑眯眯的看着他,问:“哦,莫非那位女子是兄长的重要家人?若是他日再见,必然知会兄长一声。”
东方长青的脸上暗了暗,半响才含糊应道:“那女子对为兄确实十分重要,若能寻得,也算是了却了为兄多年夙愿。”
魏西溏依旧笑:“就冲着兄长这话,小弟一定留意此人,及时给兄长通风报信。”
说着说着,便聊到了燕州,东方长青道:“原来贤弟是要去往燕州,如此说了,为兄和贤弟真正有缘,此番为兄也正要回燕州去,倒是能和贤弟做个伴了。”
行商的行头人员全部安排妥当,魏西溏倒是不担心别的,就是和东方长青同行,那便捷知道便是走不成了,否则不是让东方长青得知了一些其他人士摸索多年才探得的小道?
这种便宜魏西溏自己吃点苦也不会让东方长青占的。
其实她看东方长青是有点膈应的,这种膈应就是来自于她对他的恨而产生的无法控制的情绪,以致她并不愿面对东方长青,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冲上去把他掐死。
掐死东方长青是便宜他了,魏西溏没打算给他这么个死法,她当年遭受了什么样的苦,她必然是要让东方长青也承受一次的。
相卿那是臣子,他再如何也不能对着陛下的决定驳斥,只是,回回露头之后的脸色都好看不到哪里去,颇有种他的东西被人觊觎的愤怒感,只是他自己并不清楚这种情绪是什么原因罢了。
孙诛和陈元也不知道这个要他们同行回燕州的男人什么身份,听陛下说是她结伴的兄长,看那人衣着气度也不是凡人,只能恭敬的待着。
闲来无事的两人其他话不能随便说,更不能谈论国事,于是便把话头落在左相大人身上。
没法子,谁让左相大人生的俊美绝伦,又对陛下一心一意呢?对陛下一心一意倒也无妨,关键陛下是女帝,这一心一意,自然就多了些好意思的颜色。
相卿备好了些零嘴,送到了魏西溏的马车里,“公子,待会就要启程,这些公子路上若是觉得无聊,可用些,若是要茶水,公子吩咐一声,若早准备了,怕冷了伤身。”
魏西溏借口身体不适,马车乘的理所当然,接下来的路程都是官道,倒是不担心路上不好走的说法。
东方长青的马车自有人备好,有了东方长青带着,那巡视的审查的倒也免了,只是温水镇的戒备依旧森严。
马车上,东方长青盘腿端坐,掌心摊着那块碎玉,他安静的看着,然后慢慢的握起,紧紧的攥在掌心。
后面跟着的马车上,魏西溏悠然自得的躺半躺着,靠着一个软绵绵的圆枕头,吃了一阵零嘴之后,她伸手推开马车的窗子,不妨马车的窗子边上便是骑着马的相卿,见她摊手,便驾马过来,弯腰问:“公子可有什么吩咐?可是想要喝些茶水?”
魏西溏笑:“不过想要看一下,被你这一问,倒是觉得有些渴了。”
于是相卿便让车夫停下,现场把凉水煮成了热茶。
前面马车里的东方长青问:“后面马车可是出了什么问题?车辙声似乎停了。”
“主子,刚刚派人过去问了,说是那车里的公子渴了,下人正替那公子煮茶水呢。”说着,这小厮有些汗颜的伸手擦汗,相比较那小公子的下人,他们这些专门伺候的人似乎显得没那么尽心尽职了,说完还偷偷看了陛下的脸色一眼。
东方长青倒是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对于后面那辆马车里的富家公子如此会享受有些感慨,伸手示意:“停下等一会。”
于是,这一路上,这两辆马车时不时走走停停,若是遇到什么景致好看的地方,两家的主人还会下来观赏一番。
魏西溏指了指下面一汪碧绿的水潭,“想不到靠近燕州的地方,还有这样纯净之地。”
东方长青笑着应道,颇有在自傲之感:“燕州乃大豫京都,周边景致优美也是正常。”
魏西溏眼角扫了他一眼,点头:“说的也是,听说大豫的陛下是位颇有品味之人,这大豫的江山自然也袭承了帝王之风。”
东方长青没说话,半响转身朝着马车走去:“时候不早,还是早些回去吧。”
魏西溏转身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那片水潭,讥讽的一笑,抬脚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待走到陡坡处,候在一边的相卿伸出手,魏西溏伸手握住,借住相卿的力气下了陡坡,走向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