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别,等等,你轻点……”那一抽一抽的疼,从脖子一直往上朝脑子里钻,李潇潇想死的心都有了,“好疼啊!”
重锋却没听,快刀斩乱麻,将她迅速地扶好,那瞬间她差点背过气去。
李潇潇整个脑子都是麻的,气若游丝:“团长,你狠……”
“长痛不如短痛。”重锋把手放在她肩颈连接的位置,试探性地按了按,见她脸都皱了起来,“是这里”
李潇潇苦着脸,连点头都做不到了,闷闷地“嗯”了一声。
重锋见她这样,有点心疼地说:“我替你按一下。”
“嗯,谢谢。”李潇潇有点郁闷地说,“我都好多年没落枕了。”
她上一次落枕还是初中的时候,只是虽然时间久远,但落枕的痛苦还是给了她深刻的印象,去医院时那医生还给她手动纠正,当时她有种医生是想拧断她脖子的感觉,完了之后还戴了好几天的护脖,被同学笑了好几天。
重锋不知道她这些往事,见她说得可怜,忍不住笑着说:“你这才几岁,哪里来的好多年。”
他想了想,又说:“我明天还是看看有没有人让一下卧铺吧,花点钱,明天还有一晚,如果还这样一直坐着,到了京市你也受不住。”
可李潇潇并不想一个人去卧铺,要是再来一个猥琐男,她得原地爆炸。
她闷声说:“不用了,不就是熬夜吗?我可以的。”
熬夜是现代青年的基本技能,哪个大学生还没期末挑灯夜战,一晚上学完整个学期的内容?
哪个社畜没试过加班加点赶项目?
他们工作室赶制作的时候,都直接在工作室里过日子了。
重锋一下一下地按着,叹了口气:“潇潇,听话。”
李潇潇抱着枕头,撇了撇嘴:“不听。”
重锋:“……”
一直以来他说的话,小姑娘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句“好的,团长”,或者笑眯眯地“嗯嗯”两声,从来没跟他闹过脾气。
事实上,重锋平时也几乎听不到拒绝的话,因为军人的天性就是服从,他的兵还没有一次反驳过他的。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试图耐心地跟她分析:“我们15号到京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16号你们一早就要集中,你这样来不及调整状态的,会影响16号的表现。”
因为重锋要给李潇潇按肩颈,所以她转过身背对着他。
重锋还在一边思考各种理由,一边流畅地说着,忽然就看到小姑娘慢慢转过来,抱着小枕头,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对漂亮的眉眼。
“哥哥……”小姑娘眼里都是委屈,湿润的瞳仁像是覆了一层水,声音又细又软,“我不想去卧铺。”
重锋看着她,脑海里有一瞬间的卡带,脑中那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的五条理由,一下子全被打散了,乱成了一团打了死结的麻线。
好在,多年的训练和任务锻炼了他的应变能力,尽管那几条理由甚至扭成了一大条麻花,但重锋又果断地放弃了这种大段大段的劝说。
他咳了一声,问:“潇潇为什么不想去卧铺那边比这里更舒服。”
李潇潇眨了眨眼,慢慢地说:“我一个人睡会害怕。”
第43章抢剧本
李潇潇记着呢,这是她第三次喊团长“哥哥”。
据说女孩子的眼泪是珍珠,但如果哭多了,就会变成玻璃。李潇潇觉得,喊“哥哥”也是同理,不能随便喊的。
她要悄悄地跟团长达成默契,让他知道“哥哥”一出,就是她有东西想要,或者有事情想做——总之就是她有心意需要他顺着她。
重锋虽然还不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撒娇,但那一条条劝她的理由已经彻底扭成了大麻花,拆都拆不开来,话到唇边又滚回了喉咙,把其他想要劝她的话都堵死了。
小姑娘还在眼巴巴地看着他,他也悟到了,白天还喊着团战,这会儿不想听他话,就知道喊哥哥了。
团长是职级,说出来的话就是命令。
哥哥是兄长,自然是要事事让着她,疼着她,哄着她的。
重锋顿时就心软了,却又十分无奈:“那你是怕什么呢你说,我看看能不能解决。”
潇潇心想,可以呀,你当然可以解决的。
“我怕又碰到猥琐男……”她又紧了紧小枕头,小声地说,“其实我们白天在卧铺的时候,我和省队的队友聊天,那个猥琐男就有到卧铺区晃悠,还盯着我们看,被一个队友喝了声,这才跑了。”
重锋一听,这才知道原来竟然有过这事。想到现在她脖子这样,要是碰到什么事,动手都不太方便,他又有点犹豫了:万一让她一个人睡卧铺,晚上睡着了,如果其他人起了歹心……
他一想到刚才小姑娘睡着时的模样,累了之后连坐着睡都睡得那么熟,要是躺着了,肯定就更不警醒了。
李潇潇见他终于不再劝了,于是又说:“我们一起睡卧铺吧,明天肯定有人下车,咱们找列车员帮忙,补上差价,拿两个卧铺位。”
军区平时外出乘火车,大家都自觉地订硬座。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能订卧铺,但军官们带头示范,下属们自然向上级看齐,大家早就习惯了。
但现在潇潇这样,他显然没法让她一个人去卧铺,于是他没什么犹豫地就点了点头:“好。”
重锋仍是替她按摩着肩颈,掌心捏着纤薄的骨头,拇指轻轻地揉在脆弱的颈侧。
她之前睡的姿势扭扭曲曲,幸好醒得快,否则到第二天,血液不通的姿势维持一晚上,痛得更厉害。
按摩本来就是落枕的临床治疗方法,重锋熟知人体结构,每一下都落点精准。
李潇潇那堵塞的肩颈渐渐被揉软了,她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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