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重锋低下头,与李潇潇额头相抵:“潇潇,不用想太多。尽力而为,其他交给我。”
李潇潇眨了眨眼,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明明是十分亲近的姿势,却没有丝毫旖旎暧昧,她只觉得十分安心:“嗯,好。”
夕阳半边都沉入了海中,火烧云的颜色暗了一点,海水的颜色渐渐转沉,偶尔有海鸟飞掠而过的身影。
距离岸边半海里处,一只渔船随波飘荡。
渔船不大,看着也很普通,但船尾帆布之下,掩盖着大功率的马达,还做了掩饰,普通人根本看不出端倪来。
往前是华国蛇口,往后是香岛。
渔船船篷里坐着一名青年,英俊的亚裔面孔,眉骨上一道浅浅的伤疤平添两分野性。如果天色不那么暗,细心的人就能发现他的瞳孔颜色比大多华人要浅上一些。
他随意地靠在边上,曲起一条腿,指端捏着一只单筒望远镜,朝蛇口岸边一处隐秘的沙滩上看去。
镜筒内的男人与少女十指相扣,两人亲昵地靠在一起男人甚至还捧了捧少女的脸。
青年微微勾起唇角,懒散地说:“没想到啊,重锋居然也有女人了我还一直以为他有什么毛病。”
视野中的两人走到水边,少女挽起裤腿,踩进水中,不时冲旁边的男人笑。
青年调了调望远镜,将视线拉到最近,少女的面容跃进他眼中。
“这么小,重锋居然下得去手不过……”他短促地笑了一下,舔了舔唇,“确实很漂亮。”
旁边另一名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声音中满含警告:“肖恩,不要去惹重锋,别忘了你的任务。”
肖恩仍是一脸感兴趣地看着镜筒中的少女,中年男人的声音从他的左耳钻了进去,又飞快地从右耳流了出来。
少女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双大眼惹人怜爱,看着天真又单纯,手脚纤细,身上却玲珑有致,尤其是那段小腰,让人遐想翩翩。
是他最喜欢的调调。
中年男人又说了几句,肖恩觉得他有点聒噪,随口说道:“当然,我什么时候失过手。”
中年男人一看他这样就知道这家伙根本没有将话放在心上,毫不留情地当面拆台嘲讽:“亏你说得出口。肖恩,你在重锋面前什么时候得过手”
肖恩既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羞愧不安。
他偏了偏头,眉一挑,朝中年男人说:“噢,我不认为那是失手。毕竟,你们其他人碰上重锋,就没有一个能逃得掉的,起码我还能好好地坐在你面前跟你说话呢。”
中年男人一脸鄙夷:“哼,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看上你什——”
“么?”字还没出来,他的声音就嘎然而止,瞳仁剧烈收缩,脸上透着恐惧。
原来,就在一瞬间之前,青年身形一闪,在中年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贴到他跟前。
青年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翻出一把精巧的军刀,带着圆弧的锋利短刃,此时正紧紧贴在中年男人的喉咙上。
肖恩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像是没看到对方紧张又害怕的样子,用跟老朋友说话的语气,说着最嘲讽的话:“你当然不知道,否则你也不至于混了十几年还是这个德性。”
中年男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在忍不住要呼吸时,喉咙细微的颤动,皮肤就在短刃下渗出一丝血线。
“肖恩……”他说话间,喉咙震动的幅度更大了,尖锐的疼痛从伤口处蔓延开来,“不过是开个玩笑,我的错。”
哪怕他打心底里看不起这种到处流亡的雇佣兵,但在性命面前,面子算不了什么,让他给肖恩跪下,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他见识过这把军刀的厉害。
他知道这是肖恩找人特制的,这世上也许找不出相同的第二把。像肖恩这种游走在世界各地的亡命之徒,总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渠道。
它跟各国军队制式的军刀都不一样。
不过巴掌长短,整把刀从刀柄到刀刃都带着弧度,像一把弦月,刀柄尾端是一个圆环,刀柄边还有三处凹陷。
这样一来,使用者握刀时将手指套进圆环后,手指也刚好能握在凹陷处,打斗时可以随意转动而不脱手,灵活切换刀刃的方向,最适合近身搏斗。
这把小小的军刀,沾过很多血,中年男人并不想成为它锋刃下的亡魂。
肖恩哼笑一声,手指扣着军刀的指环一转,刀刃转了半圈,离开了男人的脖子,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表情:“我最喜欢开玩笑了,下次再玩点刺激的怎么样俄罗斯转盘就挺好,我刚收了一把毛子的左轮。”
中年男人平时就负责线报,虽然也有点技能傍身,但那点功夫怎么可能跟雇佣兵相比枪械也一样这肖恩就是摸着枪长大的,就算是亲身上阵赌俄罗斯转盘,这家伙都能有办法让自己转到空膛。
“那音乐家已经出发了……”中年男人没接肖恩的话,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四五天后应该就能到,狄文会在光州接应他,到时候再往这边送。”
肖恩的任务,就是将这音乐家送去香岛。
华国这些年间,有身份的也好,没身份的也好,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也许是觉得自己被埋没了看不到希望,也许是单纯的吃不饱饭,总之他们就是要从华国逃离出去,换上其他国籍。
而对于那些A国觉得有用的人,它自然愿意伸出橄榄枝,将那些人招揽过来,顺便反手抹黑一把华国。
这都是A国的老把戏了。
肖恩连自己亲生父母是哪国人都不知道,从小跟着别人游走在各国间,也就谈不上什么归属感了。
对于他来说,拿钱办事,其他不管,就是这么简单。
肖恩朝中年男人说:“张三,管好你的人,狄文之前朝那个李潇潇下手,搞得这么大阵仗,要是后面再发生类似的事情,阻碍到我完成任务,我可不会客气。”
他顿了顿,又吊儿郎当地笑了笑:“当然,如果是你们的原因导致任务失败,你们仍旧付钱的话,那我也不会计较。”
张三:“……”
张三很想说一声“你可要点脸吧?”,但他又知道,跟一个雇佣兵讲脸面,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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