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路不比城里的路宽敞好走,轿车比吉普车的底盘底得多,最近又是连日下雨,地上坑坑洼洼积水不少,要是车底进了水就麻烦了,李潇潇让钱学农在村口前停下,自己下车取了行李,然后往村里走去。
虽然离开军区一年半了,但李潇潇在军区里学到的技能,一点儿也没生疏。
她今天出来得早,这会儿也不过才八点多,除了在江边轮值的指战员们,其他人仍是按照固定的安排,出操后吃早饭,然后再继续训练。
这会儿下着雨,路上没什么村民,但时不时就能看到奔走的军人。
按照重锋的性格,他并不需要别人保护,所以会让勤务兵做其他事情。
通常来说,如果他在横基上,那勤务兵十有八九就是留在村里。
果然,李潇潇蹲了好一会儿后,看到重锋的勤务员许国昌从一间土坯房里出来了,看起来像是要往村外走。
“小许!”
隔着沙沙雨声,许国昌回过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影,但因为对方撑了伞,挡住了脸,他没能看清对方的样子。
等到对方走近了之后,许国昌大吃一惊:“李潇潇同志?!你不是下星期才到吗?你怎么……”
怎么今天就到了?
李潇潇笑眯眯地说:“想给你们团长一个惊喜。”
军区里现在很多人都知道她和重锋有婚约,许国昌作为重锋身边的人,自然也很清楚他们的关系,对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也算是比较了解。
许国昌刚刚才从土坯房里出来,现在又匆匆将李潇潇引进去,一边走,一边解释说:“这是村长给团长安排的房子,平时也作临时会议场所用,你现在这儿等等,我待会儿去跟团长说。”
李潇潇拖着行李,简单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土坯房。
因为原来就是民房,所以屋内杂物比较多,重锋住进来前,村长就让屋主把东西都收到一边,腾出屋内的空间,找了两张方桌拼在一起,就当是会议桌了。
“哎等等……”李潇潇喊住准备出门许国昌,“小许,你先别告诉他我来了,我就躲在这里,等他发现。”
“躲”?许国昌一阵迟疑,“这样不太好吧?为什么不告诉团长呢?他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会很高兴。
李潇潇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了解地问:“小伙子,这么没情趣,还单着吧?”
许国昌:“……”
他沉默了一下,说:“结婚了,孩子都两岁了。”
李潇潇:“……”
竟然连娃都有了!
李潇潇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忽悠:“那就更要学了。你想,你家老婆在家里带娃多辛苦,你要体谅她,不定期给她惊喜,让她开心。”
许国昌有点迟疑了。
“你看你们团长……”李潇潇又说,“平时话都不多一句是不是?你看我给他惊喜后多开心就知道了。”
李潇潇顿了顿,总结说:“最重要的是,这样又不违规。”
这点才是最重要的,于是许国昌妥协了,留李潇潇一个人在这小土坯房里,并且应她的要求,把行李收到另一个房子里,自己出去干活了。
许国昌把门从外面关好,李潇潇打量了一下屋内,除了一侧的杂物,就只有临时的会议桌,以及床。
尽管这里不是在部队,但床上的被子仍旧被折叠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块,枕头被放在了最上面。
李潇潇走到门的位置,往杂物那边看去,找了个被遮挡的角度,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一侧,试着躲到视角盲点位置。
这会儿时间还早,她估摸着重锋也没那么快回来,于是坐到桌边趴着休息了一会儿,从衣兜里拿出小笔记本,继续梳理高校教材编写的思路。
干活的时候总是容易忽略时间,等隐约听到门外有人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
那是脚步声夹杂着谈话声,其中就有重锋的声音,显然是他要回来了,李潇潇连忙收起东西,飞快地跑到一侧,躲在了杂物后的视角盲点。
“今明两天如果水位不涨的话,我们就可以准备回去了。下午你上去看着,有情况及时告诉我。”
吱呀——
木门被推开了,重锋走了进来,许国昌在门外应了一声,说:“是,团长。”
重锋点点头:“去吧。”
“是!”
许国昌领命而去,重锋把门关上,走到桌子旁边,解开了衣领第一颗扣子。
今天一上午都在下雨,他在横基上指挥,被淋了个浑身湿透,现在军服上都在滴水。下午他都会留在这里写报告,于是打算换一身干衣服。
他正好背对着杂物一侧,从李潇潇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后背。
他一颗一颗地结开纽扣,她感觉自己像个偷看别人换衣服的流氓,但又挪不开眼睛。
她暗暗地给自己打气:怕什么?这可是她未来的男人!
重锋终于脱下了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肩胛骨耸动间肌理分明,连接着流畅的脊背腰线,每一寸都蕴含着力量。
他将外套放在了桌子上,双手交叉搭在背心底边,往上一掀,背心被自下而上掀起,露出男人小麦色的后背。
就是在这个时候,李潇潇猫着腰闪身而出,趁着重锋将脱未脱时视线被挡住的时候,飞快地出手搞偷袭。
然而,重锋已经听到背后的声音,不顾视线被挡,侧身避开对方的手,脚下跟着挪了半步,握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扯,另一只手握住后颈,往桌上一贯——
掌心触感细腻,对方的脖子纤细,重锋感觉哪里不对,但已经来不及撤力了,只听得“砰”地一声重响,女孩儿“啊”的痛呼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