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1 / 2)

郑晓秋冷哼插嘴:“那是我妈!不宠自己闺女难道要疼别人生的呀?”

“你给我闭嘴!”

郑晓冬气急败坏,自己对象搞不上,亲妈亲妹子没一个帮忙的,还竟说风凉话!

郑晓秋可不怕他:“你才闭嘴呢!我就要说!我不稀罕别人巴不巴结的,不过人家给你买过啥没?刚才我在百货可看见了,二楼那位给她对象买了一兜子香烟白酒!几十块钱眨巴眼功夫就花了,你搞得对象还是厂委书记家的闺女呢,给你买过一毛钱的东西没?”

郑晓冬瞪着眼说不出话,郑大妈一听急了。

“真的花了好几十块?”

“那可不!还都是买的好烟和好酒,专门给她对象买的。”郑晓秋故意说得大声。

郑父在旁摇着头叹气:“倒是个不小气的,想必对老人也孝敬,可惜啦!”

郑大妈一拍大腿:“我早就说啦!我看上的准没错!真要是你们大哥跟她搞上,这样的儿媳妇我能不喜欢吗?”

郑大妈一早就看上叶青,连结婚房子都安排好了。

家里这间小房子就留给他们小两口住,二小子晚两年等厂子里分了房再结婚,自己老两口带着闺女就住到楼下叶青那间。

以后儿女们都成了家,老大一家住楼上,平时有啥事一喊就能下来。老二又懒又馋,就让他们一家住厂子,休息日再过来。就算赶上女儿回娘家,全家凑一块儿那屋子也够啦。

本来盘算的挺好,没想到老大死活不答应,气的郑大妈到现在都不乐意搭理他。

郑大春一听话头又扯到这上面,赶紧冲他妈打手势:“妈你小声着点,人家叶同志有对象,你可别瞎说!传出去让人说闲话。”

他心里觉得就算是叶青没对象,自己也不能和她处,人虽然是好人,但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路子。

平时叶青一件件的做衣裳,晚上下馆子吃饭他可都瞧见了,那哪是过日子的人啊?不像向兰,人贤惠又勤快,性子也温和,平时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也不知道他亲妈亲妹子怎么就看上叶同志了。

郑晓秋冷笑:“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人家早就处上了对象,我看以后你们俩的媳妇往哪娶!”

提起这事她就生气委屈,两个哥哥就顾着自己,一点都不为家里不为自己这个妹妹考虑。

那个叶青整天花枝招展的是不招人待见,可是占着一大间房子呢!

真要是说成了,自己跟爹妈住到楼下去该多好?

那可是里外大开间,顶自家这间两三倍大,听说里面还带着单独厕所。自家三口人住怎么能不宽敞?打个隔断没准自己还能有单间呢。

偏就大哥自私!

郑晓秋一肚子气在屋里摔摔打打。

郑晓冬不在乎,知道自己爹妈见识短,被眼把前的蝇头小利迷住了,他们懂什么啊?等自己把蒋红棉追到手,成了蒋书记的女婿,以后矿上分房子还能不照顾?

再说那个叶青是好惹的吗?看着一团和气,在厂委的做派他可是都亲眼看见了。

不讲情面不说,说话还噎人,好几回都把他们车间组长气的脑袋冒烟。真要是成了他大嫂,以后别说沾便宜了,自己在这个家能不能住下去都是个问题,幸亏不是!

擦好皮鞋,郑晓冬吹着口哨照镜子梳头发,直到溜光水滑才放下梳子。

“我出去趟,中午不回家吃。”

趁着放假再去约约蒋红棉看电影,能约到最好,约不到就自己去国营饭店改善改善伙食。他现在可是挣工资的人,谁还耐烦整天吃家里的粗面菜团子?

每月十六块五的工资三十斤粮票,给家里交五块钱,粮票留下二十斤,剩下的都自己留着零花。反正他妈不说谁也不知道,才不像他哥那么傻呢,工资粮票全交到家里,用一分钱都要找妈要。

郑晓冬吹着口哨出去。

相较于弟弟的轻松,郑大春愁得慌,自己可三十岁了!

跟叶向兰那边相处了好几个月,也见过了家长,差不多该商量结婚的事,可是房子在哪儿?

看着挤得满满当当的家,郑大春愁的眉头拧成疙瘩。

矿区叶老蔫家,高桂英也正在跟叶向兰发火。

“过完五一节矿上又该调整宿舍,那个郑大春到底有没有普?我可事先说明,要是没房子,这婚不能结!”

上个月高桂英正在四处托人给大妮儿介绍对象,那边还没信儿,谁知道二丫头向兰不念不语的就带回来一个。

穿着工作服,拎着两包点心,一把岁数的人了还跟毛脚女婿似得拘谨,进了门问一句答一句,憋的脸通红,话都说不利落。

要不是看在是矿上的正式工又是城镇户口,她早就把人轰出去了。

叶向兰低着头不说话,身上还是穿着冬天的蓝布罩衫,里面刚换上的红色线衣都快破成渔网了。

自从妹子上了班一分钱都没往家里交过,她娘瞒着她也知道。

平时零七八碎的小东西就不断,前阵子又把家里的布票都搜刮干净,扯布做了件红格子的列宁装,她倒是会花钱。

一个人在食堂吃饭不说,这几天又要家里凑工业券买皮鞋穿,过阵子还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呢。自己再不赶紧结婚,恐怕到时候半分钱的嫁妆也捞不着。

“娘,我和他都是矿上的职工,他年纪也不小了,这次分房怎么着也该有他的份。”叶向兰低声道。

高桂英撇撇嘴,家里刚多个挣工资的,这就要嫁出去一个?她有些舍不得。

“分房子哪是那么容易的?万一分不上呢?他家里爹妈和弟弟妹妹都挤一屋,你还真要嫁过去一块儿憋囚着?小姑子小叔子哪是容易相处的?向兰!听妈的话,晚几年结婚也不打紧,都是为了你好!”

叶向兰低着头弯了弯嘴角,仍旧不冷不热的说:“哎,我听娘的。”

高桂英喜上眉梢:“这就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