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2)

gu903();【监狱主指南】那本小册子里面的内容,她已经来来回回的翻了无数遍。

但不管是小册子里的哪个地方,都没有写过任何一句‘每日加固’这样的话!

她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在你今天讲之前,我是第一次听说这个!”

顾父的脸色一青,在场的所有人都愤怒的看向正被捂着嘴巴还在跳脚的顾玉。

也许是意识到了什么,顾玉一呆,继而更加愤怒的挣扎起来,她拼命的摇着头,想说话却还是没说出来。

顾父只愤怒的看了她一眼,旋即就转开了视线:女孩子之间的嫉妒都是小事,但不按照要求操作,要是监狱里突然出现多个异灵暴动,那可是谁都担不起的大事!

勾心斗角的事情他可以当做自己没看到,但是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到最后如果酿出了巨大的后果,只怕到时候谁也担待不起!

他没有再看顾玉---在这种时候追究责任只会把火越烧越大,有些大局观的事情从小被养在外面的小姑娘不懂,他却是懂的。

“阿蘅,为父再把要求和你强调一次,你得每天带着镇压工具巡查一次房间,仔细关注每一个异灵的动态,不管它们有没有异动,都手动加固封印,确保它们处于控制当中。只有这样,你才能平安的度过你的任期。”

顾蘅一开始的时候的确对于监狱主指南的缺斤少两非常愤怒。

她还在想呢,就算是上一任监狱主临死之前每天都有异灵突破收容,但也没见一次出现好几个的。

怎么到了她这儿,这才第几天呀,就直接出现了四个异灵同时异动的情况。

但顾蘅转念一想,却忽然硬生生的出了一身白毛汗:她第一次使用锤子镇压小鸟的时候,回来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变的虚弱了。

说是用异骨里的灵气驱动镇压工具,可她的感觉分明不是这么简单的。

不管是谁在害她,实际上却反而是帮了她。

但这样的话,顾蘅自然是不会说的,她慎重的应了下来,还不忘给顾玉上眼药:“不管是谁在我拿到的指南上捣鬼,一旦异灵突破,死的就不是我一个人了。这件事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顾父头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的安抚了她几句保证自己一定会找到罪魁祸首,然后才挂掉了通信。

等通话一断,他就疾步走到刚刚被放开的顾玉面前,面色阴沉:“小玉,这件事你真的做错了。”

“不是我,爸!”顾玉睁大了眼睛---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百口莫辩的滋味,明明就不是她干的,怎么就变成她的错了呢?

不对,这事儿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爸爸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指责她了呢?

“东西没有外人经过手,全是你给阿蘅收拾的,若不是你做的,还能有谁呢?”顾父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顾玉一眼---做错事不可怕,可怕的是既没有大局观,现在被拆穿了还不肯道歉,非要抵赖,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听着呢,她怎么就不想想,大家本来都会向着她这样的自己人,但如今知道了她的行为会给他们也带来危险,那可就未必能站在她这一边了。这种时候,还不如痛痛快快的道歉。

要做一个上位者,重要的是抓大放小,如今最大的事情就是在未明的损耗度达到100以后再找到一把新的武器,只有这样,他们顾家才能继续保持今时今日的地位,而定远安全区,也还能继续太太平平稳稳当当的持续下去。

他原本以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富养,她能少一点计较的小家子气,但这件事,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

顾父看看周围其他觉醒者各异的表情,狠狠心,挥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顾玉脸上。

这已经不知道多少时间没有经历过的痛楚和羞辱让顾玉在清脆的一声之后愤怒的抬起了脸,非但没有道歉,反而“哇”的一声扭头掩面就跑。

看着她跑掉的背影,顾父对着周围其他人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女孩子,宠坏啦。”

***

顾蘅并没有想到自己的几句话把一顶‘没有大局观’的帽子给狠狠的扣在了顾玉的脑袋上,并且看样子还造成了原本关系和睦的父女反目的场景。她之所以多说了这几句,不过是因为她早先清点过第一批船只上送过来的物资,那里头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看似光鲜亮丽,实际上却全在戳她心的东西。

咸味的苏打饼干,她从来不吃的奥利奥,从来一颗都不会吃的费列罗……类似这样的东西零零散散的塞满了第一艘物资船,所用的手法让人恶心却全是小家子气的味道,顾蘅私下猜测,只能是顾玉的小手段。这人也是,都成了觉醒者了,来来回回还只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说起来真是贻笑大方。

出于是谁想恶心她的猜测,顾蘅多说了几句,她说完也就把这件事丢在脑后了:就算因为她的几句话那边真的打成了人头猪脑也不关她的事,她反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顾蘅只是在挂了电话之后,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说她是因为没有看到正确的指南而不知道作为一个正常监狱长的正确做法,也没有履行那些人送她进来真正希望她执行的‘责任’的话,作为她辅助的医生在此之前却已经陪伴过了很多任监狱长,他应该见过其他监狱长是如何完成他们的工作的呀!

他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偷工减料的‘摸鱼’,却什么也没有说?

医生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顾蘅是一个相当直接的人,她有疑问也从来不憋在心里,所以医生很快的听到,他的门外传来了女孩子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然后门被轻轻敲了三下。

真是讲礼仪懂礼貌的好孩子。

医生弯起了嘴唇。

他从床上坐起来,过去开了门:在门外的果然是先前还跟他笑眯眯的监狱长,她这会儿的表情看上去略有些严肃,似乎是有什么疑问不解的样子。

医生心里盘算了一会儿:他和她分开的时间并不算久,监狱里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那么她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只能是在她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他猜到了点什么。

顾蘅进来的时候悄悄看了看医生的表情,她一边捏着手里的武器小鸟,一边在心里拼命想着“我要听听他的心声”。

一边这么想着,她在医生刚刚有些茫然的开口问她“监狱长您有事找我”的时候,格外直截了当的问道:“你知道以前的每一任监狱长,必须每天镇压一次所有异灵吗?”

她直接的问题,让医生愣了愣。

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眼眸里微微有些恍惚。

顾蘅没有听见他的心声,因为医生在她略带质问的语气里茫然的回答道:“是的。您管理的方式的确和他们不一样,可您管理的监狱,比他们更安全、更稳定、更平安。”

他一连用了三个更字,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笃定的抬起了脸:“也许,相比较那些人,您的方式才是对的。”

最后一句话,顾蘅看他的嘴唇没有波动:“我很庆幸您没有像他们一样一点点的衰弱下去,我不想看见您的衰弱,哪怕只有一点点都让我心痛如刀绞,这些话是谁说的?监狱长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他想着“心痛如刀绞”,顾蘅也仿佛隐约感觉到了一点心尖搅拧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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