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啊等啊等,足足过去一个时辰,毫无异样。
两颗续命丹的力量在逐渐消退,夙冰的气力已有些不足,不由怒道:“睡睡睡!你他妈是猪托生的吗?!老娘都做到这份上了,还想怎么样?!”
说着爬上床,将他朝里面推了推,睡觉。
生起气来下手没个轻重,邪阙的额头直接撞在石壁上,撞的“噗通”一声。
隔壁可悟他们正用丹炉烧鱼羹,被这声响吓了一跳。
风声兽一个激灵:“什么情况?”
可悟笑着拍拍它的屁股:“没事,鱼羹熟了。”
……
在夙冰昏迷的日子里,整座九麟岛一片风声鹤唳。
一个筹备上万年的阵法,虽不至将东陵书院覆灭,但足以令其元气大伤,元婴期的长老们大都逃出,但金丹以下则没那么幸运,那些被吸了魂魄的修士,不知被喂了什么魔药,全都成了黑雾的傀儡。而那些没有逃出的,愿意归降便留下,不愿意归降的就被抓去炼药试药。
魅罗千妖阵将云华殿圈在其中,成了黑雾的寝殿。
数百张劝降贴被魅狐送去各大门派掌权人手中,而帖子里只有六个字:“顺者昌,逆者亡。”
小门派自然是持观望态度,东陵书院虽然垮了,但大昭延寺和天恒门尚在,大乘期的修士固然厉害,但九麟岛人才济济,总不可能斗不过一个魔物。
佛门乃清静之地,因此便将天恒门作为根据地,一时间佛、儒、道齐聚天恒门,奉天恒门岳掌门为盟主,商讨对敌之策,三流派可说空前团结。
云华殿上。
“主人,趁他们人心不稳,咱们是不是先下手为强?”
“主人,若是真让他们将三圣请回来,您能对付的了么?”
“主人?”
狐玉禀告完毕,一连问了十几个问题,座上的黑衣男子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只是捏着一根银针,逗弄着面前几只灵鼠。隔了许久才淡淡道:“三圣?”
狐玉一直偷偷盯着他的侧脸,恍然回神,敛目道:“是,他们决定去请三圣。”
“如今只剩下二圣。”黑衣男子放下银针,“道圣不久前,在炼魔山被雷劫劈死了。”
“即便如此,还有儒圣和佛圣在。”
“来了正好。”黑衣男子微微勾了勾唇,“我还怕他们不来。”
“那咱们现在如何?”
“等。”说完,黑衣男子摆了摆手,“下去吧,我累了。”
狐玉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应了声是,便躬身退下。黑衣男子重新捻起银针,在灵鼠背上扎了一阵,那灵鼠吱吱叫了一声,很快就浑身抽搐,毙命。
黑衣男子放下银针,轻轻叹了口气,将余下的几只小鼠收入袖中,化为一团黑雾向后殿飞去。
水牢大门被冲开的一刻,秦清止就算被封住一身修为,也同样感受到那股霸道的强魔之气。盘膝坐在一处四面环水的莲台上,只抬了抬眼,又淡定自若的打坐。
黑雾停在他面前,同他对峙良久:“是谁将你教成这副模样的?”
秦清止皱起眉,睨他一眼。
黑雾又说:“真是讨厌。”
秦清止涵养再好,也被这股嫌弃的口吻惹的有些不悦:“晚辈不明白,究竟何处得罪了前辈?”
黑雾如沙漏一般渐渐滴落成人形,抚了抚衣袍:“这声前辈,我承受不起,师傅。”
秦清止听的微一愕然:“你叫我师傅?”
黑雾一手负后,微微颔首:“虽然您从未承认,但在我心中,一直将您视为师傅。”
秦清止越听越奇怪,他千年历练中出手救过的人不少,但瞧此人的模样,至少也有上万年岁,修为更是远远高于自己,怕是距离飞升不远,岂会承受自己什么恩惠?
“你究竟是谁?”
“我叫司徒延。”黑雾说道,“很多年前,他们也叫我,邪皇。”
“你是邪皇司徒延?!”
秦清止终于动容,望着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司徒延挥手,一方玉盒现在手中,他屈指一弹,送去秦清止面前:“三万年前,在我走投无路之际,若非得您功法机缘,怕是早已化为一滩血水。您本体虽以消亡,只剩下一缕飘渺不定的半魂虚影,却让年幼的我见识到一代魔帝的风采和力量,那时候我便立志,要成为陇西魔界第一人。”
秦清止回过味儿来,摇头道:“前世事,前世毕,无论是魔帝亦或是道君,既已转世,前世种种便再与我无关,你也无需说给我听,更无需因此缘故对我手下留情。”
司徒延淡淡一笑:“只听您三言两语,便知师傅还是那个师傅,不管修魔还是修道,一样那么秉持自我。其实,我也不想打扰师傅清修,但如今我天劫降至,想做的事情却一直未能成功,不得已才求师傅帮忙。”
“邪皇前辈,你已是大乘大圆满修为,我只区区化神,能帮你什么?”
“这玉癸里面,承载着您当年留下的一缕神识和您封印下的一些力量。”司徒延指了指他面前的玉盒,“当年您的半魂在消散之前嘱咐我,若是寻到你的转世,便将此物交给您,至于打开还是不打开,由您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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