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木雪来说,她只需要在工程队农民工们被迫上工的时候,偷偷摸摸去工地转悠几圈,每次都释放特别暴躁不甘和激动愤怒的情绪,一切就足够了。那些被劝回来上工的农民工们,一走到工地就容易大发脾气,脑海里总是木前程以前各种许诺,现在一个子儿都不发的情形,他们气不过就罢工,还把以前干的进度索性给拆了。
工程队里有木家支系的亲戚,平时都不怎么干活儿,光监督别人干活儿的。看工人们还敢拆修好的东西,木家那些有作福扬威惯了的亲戚们不干了,你骂我来我骂你,骂不赢了就动手,动起手来没轻重,没轻重……不小心就出了人命。
几个工人在跟木家亲戚大家的过程中,其中一位不小心被推下了没有修扶手的楼,直接摔死在了工地上。
这事儿,可就闹大发了。
木前程坐在家里唉声叹气,他真的是头发都要愁白了。资金周转不过来,诸蔚家的官司不肯撤诉,农民工被打死的事件公安机关介入调查,工地彻底停工,死人的亲戚天天扯着黑白横幅到处去上访,报纸电视网络媒体到处都在转载他这个黑心资本家的消息。
他的人生,不经意间,变得无比艰难。
死亡和被打伤的农民工们,光医药费和赔偿金就要几十上百万,政府那边勒令木前程所在的公司必须一个月内结清拖欠的工资,否则直接走法律程序。说来说去,一个字,钱!
没有验收完毕的那些工程,木前程又拿不到尾款,他现在要是把家里的流动资金都掏空的话,接下来又改怎么办?
可是,不想掏也得掏啊,为了以后还能东山再起,现在就放血喂狼吧。
黄瑶眼看着木前程把家里所有存折都取光,把买来保值的金条都卖掉,还有好些置在外省的房产,她的心跟割肉一样疼。
这种时候,木前程却不愿意去木桂木桃木梨那些地方拿钱。平时拿出去一二十万的不心疼,现在她们倒好,一个二个不做声。黄瑶不服气,她背着木前程去让几个姑子支援下,几个姑子东拉西扯地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把黄瑶给绕晕,然后就送走了她。
回家之后黄瑶起的吐血,逮着刚会说话的儿子屁股上就是几巴掌。
“发什么脾气呢你?!”木前程正当烦躁得没边,见黄瑶这摔门打孩子的,当下就踹了椅子,“发脾气给谁看呢?!”
黄瑶恨恨地蹬了木前程一眼,“还不是你们家那几个姑子,我说让她们给你撑着点儿,谁知道她们一个二个都装死。”
听黄瑶这样说,木前程更窝火了,想也没想就给了黄瑶一个耳光,“你干的都是些什么屁事儿!老子说过不用问家里要钱,你麻痹你是傻的听不懂人话啊?老子的面子都让你给丢干净了!”
挨了一耳光黄瑶毫不客气地给孩子一耳光,“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就没招是把木前程?老娘告诉你,要不是为了你我出门这趟还不如去拉屎呢!面子能当钞票用吗?面子能给你什么好处?你都泥菩萨过河了,还想要金身呢,想你麻痹的美!”
木前程浑身发抖,想打黄瑶又顾及黄瑶拎着的儿子,眼前一阵阵发晕,“总而言之,别打她们的主意!”
黄瑶冷哼,“行啊,那你去求你那大女儿木雪,求你前妻啊。我看人家天天在市长家走来走去的,有什么事儿给你摆不定啊?关键是你去不去啊?”
扶住桌子,木前程坐了回去,缓解过激的心跳。
见木前程这憋屈样,黄瑶也缓下了语气,“前程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婆,不为你着想我为谁去。不过这事儿,我觉得真的可以去问问木雪那边的想法啊。”
木前程熄了火气,满身都是无奈,“木雪早就不姓木了,唉……”
“哎呀,你就去何晓丽那里嘛。上次我就想去的,结果接受了木梨的生意太忙了,没时间。要不这次我跟你一起去?就算钱赔了,但起码可以借用宋家的关系,能够东山再起啊。”
木前程纠结来纠结去,最终还是被黄瑶给劝动了。不过他是不会去找木雪的,找何晓丽的话,他还有点自信。
何妈妈的花店生意越来越好,接了很多政府性质庆典的活,她的花店扩大装修了几个门市,也不只做鲜花生意了,许多仿真花卉成了她经营的大头。毕竟,很多大型庆典是需要仿真花来布置的,不然成本就太高了。
哪怕能够接到许多大单子,何妈妈也没有随意提价,一直保持着中等的价位和优质的服务,并且从来不偷税漏税。她这样的谨慎,让宋义德越发的愿意帮助她。
gu903();花店里请了更多的漂亮年青姑娘和英俊小伙子来当销售,还有专门的工人负责搬运,木雪还让她专门招了两个学美术设计的人专门做策划规划。于是何妈妈闲了下来,每天去店里主要就是看看账单,跟着两个设计师学习颜色搭配和各种花语知识,每种花卉都有好几种名字,跟不同需求的客人可以介绍的不一样,何妈妈算是受教了。设计师两个自己也很好学,他们这年的计划是把常用型花卉的英语、德语、法语、日韩语的名词都学会,何妈妈听了之后也激情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