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个侏罗纪 !
许昌盛骑着摩托车跑回派出所,所里先回来的人已经把人关进了屋子,看到他回来,就围了过来。他把摩托车停好,顺手拔下钥匙扔给党文正:“文正,钥匙给你……冬天骑摩托车跑着真不是滋味!”
党文正接过钥匙有点不好意思:“刚才我急着走,忘了手套在口袋里,回来才想起来忘了给你留了!”
“没事没事……”许昌盛笑着说道,说着没事,他可是又跺脚又搓手的,说着话这动作就一直没停。“人都带回来了那咱们就开始吧,真是看热闹的就教育教育让他们赶紧回去,凑热闹凑到派出所来,估计下次喊他们去都不会去了……”
“有个是燕老板让跟过来当证人的,让他先过来把详细情况说说吧!”向长青说道。
“行,你先问他,其他人也都别闲着,都拉出来问问,不浪费时间。”许昌盛想都不想的安排道。
等大贵过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一说,大伙儿再凑过来一合计,办事速度就更快了。
真不是多大点事儿,无非是老秃子财迷心窍,听信了那个说是侄子,实际上是一个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亲戚的怂恿,或者说是诱惑,然后就拉起了几个人过来赌钱。
老秃子还冤枉的很:“我真不知道那小子要玩那么大,他就说是过年了想弄点零花钱。后来大贵拿着存折来,我还劝他了,不信你问他……”
于是所里人再去问大贵,大贵不爽得很,扯着嗓子大骂:“他和合伙坑我,谁知道他是好心劝我,还是想激我玩大点呢!”
结果老秃子在隔壁房间都听见了,也扯着嗓子喊:“大贵,你说咱邻居这么多年了,我坑过你没有!”
大贵也扯着嗓子反驳:“你家门口垒下水道还讹我二十块砖呢!”
老秃子不服:“那不是你家水也从我门口流,要是就我一家的,我根本不用垒下水道……”
问话的党文正使劲拍桌子:“不许吵了,说正事。你们还想不想回家过这个年了!”
这才阻止住两个家伙隔墙吵架。
不算大贵的话,参与赌博的带上老秃子和他那个侄子,当时现场只有五个人是在赌钱——有两真是看热闹的,还有两受不住诱惑,在旁边押宝。
玩的斗地主,那两个人就在三人开始拿牌时,把钱放谁面前,这个人赢了的话,他们也能得点好处。可以想象,这两人赌都不敢赌,押的钱也真不多,就是一块两块三块五块的在旁边凑个热闹。
但是现在一抓,这也算参与赌博了。
那两个看热闹的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顿时觉得没自己的事儿了,一个大大咧咧的要求:“现在能放我们回家了吧?”
另一个则是有点小自豪地来了一句:“他们赌大了的时候,我还劝他们来的,这也是立功了吧!”
结果一个小临时工看他们的态度不乐意了:“你们知情不报,刚才所长还说了,让你们受点教育。要不你们去院子里坐俯卧撑去吧,做够五百个就可以回家了!”
那两人还想讨价还价,向长青脸一板:“让你们去就去,再啰嗦就是一千个了!”
这就是活该,老老实实承认个错误还不行,觉得自己看牌还有理了,活该去趴院子里坐俯卧撑。
那两个押宝的喊冤:“我们俩就是凑个热闹,他们赌好几块的,我们才押了几块钱……”
有个法律知识比较多的民警给他们普及知识:“参与了就算赌博,你们最低也得写个保证出来,保证以后不再赌博。”
老秃子比他们冤多了:“斗地主就是三人玩的,那两押着玩的能算赌博吗?”
这个懂法律的民警也给他普及知识:“那你就不该让他们押注。他们要是不押,只有三人赌博,他们一押注,这就超过三人了。组织超过三人赌博和组织三人赌博,那情况是不一样的。再说你那个侄子,还存在诈赌的情况。那小子没正当职业,我们刚才打电话问过红山镇那边的,这家伙属于屡教不改的赌徒……”
老秃子当时听的脸都绿了,差点眼泪都快要往外掉了:“同志,我真的是被他唆使的……”
“那也不行。”向长青接话道。“你提供了赌博场所对不对?反正你这次要惨,等着吧,看我们所长怎么说!”
实际上这就是许所长交待的,吓唬吓唬他们。
你要说教育教育,给他们讲道理真不如让他们在院子里做俯卧撑。你要是按法律处罚他们,这情节轻得很,根本给不了他们足够教训。
一群人虽说是镇上的,实际上都是有地的农民。本身手里也没有多少钱,而且也不是经常赌博的人,就是想玩玩的,结果玩着玩着输红了眼越玩越大——最大也没多大,因为制止的及时,加上昨晚上的,总共赌资加起来也就是三四千块钱。
这情况也就是警告教育一下,罚个百十块钱,就算从严处理,最厉害不过是拘留几天。
现在派出所的几个人就是仗着他们不懂法,往厉害了说,让他们先担惊受怕一阵子。回头再找个理由,比如说正过年,或者说有人替他们求情什么的,警告他们一下放回去。
当然,老秃子估计得拘留两天,虽说这家伙也没收多少好处,可谁让他见利忘义呢!
还有他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那是个惯赌的,没钱过年了在家里待不下去才出来的。想着三岔河乡这边比他们那边有钱,自己偷偷过来,然后用赢钱了给老秃子分点诱惑他,挣点过年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