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一看便知是御赐的东西,袁瑶忙拒绝道:“这可使不得,给了我你如何向皇上交待。”
韩施巧却不以为然,“他从不吝给我这些,且如今……”说着感伤又重了几分,“我也只有这些个东西了。”边说边将袁瑶拉到炕上一同坐,“苦了你了。我娘她……唉。”
袁瑶却是不敢和她同坐的,不能因这轻率无知之举,而让韩施巧陷入危机,“娘娘,今时不同往日了,您还是让民女……”
“什么狗屁娘娘,不过是别人的棋子罢了。”韩施巧忽然愤慨道。
一种因无知而被人蒙骗利用之后的愤慨。
袁瑶也才发现,屋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就连方才的女官也不知何时就退了出去。
“一直因自己心另有所属而觉得愧对他所给的宠爱,我真是蠢到家了,被人利用了还满心愧疚。”韩施巧自嘲道。
袁瑶抬手捂住她的嘴,“娘娘,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轻轻拉下袁瑶的手,韩施巧苦笑道:“没事的,外头有肖姑姑守着,她是婉贵妃身边最信得过的人。”
袁瑶谨慎地问道:“婉贵妃?”
韩施巧拔了指上的护甲套,这才觉得自在,再为袁瑶沏茶一杯,“就是镇远侯的长女。”
袁瑶恍然,点点头。
韩施巧又懊悔不已道:“进了宫我才知道人性的虚伪,人心的险恶。我只后悔当初没听你的话自戕。”
“娘娘莫急,宫中到底发生了何事?”袁瑶轻声呵护道,“你慢慢说来,我也好帮着想想。”
韩施巧缓缓抬眼看向墙上的壁挂,目光有些失神,更多的是心有余悸。
“我从没想过能母仪天下的人,竟有这般深沉的城府,那么险恶的用心,可面上却是眉目可亲的。
在我刚进宫时,她便在我身边埋下了萃芝这个祸根,为了权力她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明知小公主禁忌何香,可还是用了何香,就为了栽赃陷害于我。幸好我留了心眼,并未告诉过任何人我也同样碰不得闻不得何香……”
韩施巧将自己从进宫到如今的一切都细细告诉了袁瑶。
袁瑶思忖良久后,十分之肯定道:“听你这般说来,对小公主下毒的并非是皇后。”
“不是她,那会谁?”韩施巧忽然更害怕了。
如今后宫满城风雨两败俱伤就因下毒而起的,可这人如今还藏在幕后无人知晓,太可怕了。
韩施巧将声音压低了,“难道是皇上?”
袁瑶摇头,“我虽没证据,也没不知这人动机为何,可我敢肯定下毒的是德嫔。”
“王谂?”韩施巧是真没想到,可她相信袁瑶的臆断,“皇后是她堂姐,她可是皇后一手扶持起来的,怎么会是她!”
“你以后小心防着她些。”
韩施巧点头。
就在表姊妹两说着体己话时,有一人形迹可疑地潜入了袁瑶的一笑轩,危机因此而现。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星期一,按例休更一日,谢谢亲们的捧场。
正文39第八回力挽狂澜(一)
今晚的御膳摆在了明清宫的东暖阁里。
都感觉到了阁中的低气压,鱼贯而入的传膳小太监们大气不敢出,只管低头将菜肴送进。
御用的菜肴非常之多,平日里的就摆了两桌,如今是寒冬腊月,还得另备一桌火锅。
除此之外还有各式点心、米膳、粥品、咸菜各一桌,各色佳酿再备一桌。
每个盘子里都搁置一块银牌作测毒之用,就算这般也是不够的,还得由尚膳司的太监一一尝过,便是俗称试毒。
王永才作势在细细查看每一道御膳,实则在不时地偷望着祯武帝的神色。
祯武帝倒是没在看别处,只一味地沾着杯中的茶水反复填补着桌上用水写的一个巧字,意有所指道:“急流勇退谓之知机,看来是得高人指点了,却坏了朕的大事。”
祯武帝说这话时,语速缓和不高不低,让伺候多年的王永才都听不出这位帝王的喜怒来,不由得悄悄地抹抹额上的冷汗,心中暗道:“主子的脾气真是越发难琢磨了。”
祯武帝忽然问道:“这周才人可堪大用?”
也不知他问得是谁,但以王永才多年宫中的经验,这些都不是他们做奴才的能接茬的话,于是耳聋又发作了,“皇上想用膳了?”清清喉咙大声唱报,“打碗盖。”
一旁的小太监赶紧将盘子里的银牌取出。
祯武帝倒没继续纠缠方才的问,低头用膳。
而在南山寺中,袁瑶正在细说今后如何防范王皇后。
“催产的药,很多人都是知道的,霍大人为皇后这超乎寻常的怀孕月数,曾做了打听,有类似于安胎药的药方,可将怀孕月数延长,只是这药不但对胎儿的影响极大,还不易控制。”
韩施巧惊诧道:“你说皇后用了这药?可她为何要这么做?”
袁瑶笑道:“因为有人生产的月份,对不上皇后生产的日子。”
韩施巧还是不解,“这又是怎么说的?”
袁瑶在韩施巧耳边悄声道:“霍大人在皇后生产那日无意听说,坤和宫有宫人突然暴毙了,而当日给皇后接生的两个嬷嬷,有个机灵些得逃出生天免遭杀手,并告知了霍大人那宫人是死于产后血崩的。可在敬事房的记录中并未有那宫人受宠幸的记录。”
“啊,难道小公主其实是……”韩施巧惊惶地将嘴捂上了。
袁瑶又道:“霍大人又找太医院的人暗查过御医档案,面上虽说皇后自怀孕后胎像极稳,可安胎药的剂量却颇有争议的,有人说量大了,有人说正得宜。这安胎药却在皇后怀孕三个月后忽然停了一阵子,没多久又复用了,量众人皆道正常了。大人和我都猜是那时龙胎便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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