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2 / 2)

gu903();太后则自以为是地明白十三娘为何要选这人了,只要许以帮他们家昭雪的恩惠,不怕这人不听使唤。

想罢,太后悠悠叹了口气,“当年的案子,哀家是说一千道一万的不信,只可惜……唉。”

太后挥挥手,让压制他们的内监都退开了。

霍榷起身去握住袁瑶的手,“瑶儿你看,太后娘娘也是不信的,袁大人的冤屈的,终有一日会沉冤得雪的。”

袁瑶含泪凝望霍榷,“可在那之前,世人又会如何看你?你家人如何面对世人?你可都为他们设身处地想过?”

这两人将情深意切演绎得淋漓尽致。

太后当是看了出可歌可泣的戏目,拿出丝帕拭了拭眼角,彷佛被感动了,对袁瑶道:“你这孩子,常言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他待你这般痴情,你便不要再诸多顾忌了。哀家也不是古板的人,常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今日既然被哀家碰上了你们,哀家就成全了你们。传哀家口谕。”

众人一并跪下,恭听口谕。

“袁胤之女袁氏,品貌出众,温良敦厚,哀家见之甚悦,许以霍榷为妾。有哀家口谕,看有谁敢再闲言碎语半句。”

这大出霍榷和韩施巧的意料,不想会这般弄假成真。

霍榷心情是复杂的,想看韩施巧却是不敢。

韩施巧的心情比他更复杂,心头难免酸涩,但又有为袁瑶今后得以依靠的喜悦。

唯有袁瑶是平静的,这些都在她意料之中。她本就为安□镇远府的棋子,有这等机会太后怎会不利用。

见状,周祺敏不再淡定从帷幔后走了出来,“太后莫要被他们骗了,霍榷思慕的人是惠妃,坊间流传已久,世人皆知的。”

看来周祺敏是非要置他们三人于死地不可了。

这是当然的,在临来出宫前皇上可是给了她某些暗示的。

霍榷淡然道:“谁没年少轻狂时,娘娘已贵为惠妃,臣也娶了妻,如今再回首当年的执着,也不过觉得可笑罢了。”

周祺敏激动道:“一经数年痴心不改的人,你以为凭一句年少轻狂便能抹杀的?”

太后冷眼看着激动的周祺敏。

袁瑶和霍榷交换一默契,袁瑶道:“回周小主的话,说起坊间流传,民女在市井却听到另一传闻,有人说周小主入宫前便心有所属,且到如今还依旧念念不忘,甚至将那人随身之物带在身边。”

这话旁人不甚了解,周祺敏却是知道袁瑶在说什么的。

袁瑶向太后一磕头,“太后大可让人到一草斋去搜,准能找出一条染了几滴墨色的腰封来。”

这不能怪袁瑶赶尽杀绝了,因此时已到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的关键时刻。

“袁瑶,我要杀了你。”周祺敏发疯般扑向袁瑶。

霍榷早有准备,将袁瑶护在身后,任由周祺敏抓挠脚踢。

可看似周祺敏凶狠,其实都被霍榷躲闪开了,并未被伤到多少。

“你们还不拿下她,还等她撒泼到何时?”太后又回头对李尚宫道:“去一草斋搜,然后连人带东西一并送回宫中,让皇帝自己处置。”

“袁瑶我做鬼……呜呜……”周祺敏的嘴被人堵上了。

“是,太后。”李尚宫带着周祺敏退出一花堂。

太后对霍榷道:“这孩子颇为坎坷,是个可人疼的,她今夜暂且在哀家这,哀家为她准备准备,你先回明日再来迎了去。”

霍榷不敢违,和袁瑶一道磕头谢恩,“多谢太后成全。”

一夜担惊受怕的总算是过去了,霍榷要走,袁瑶相送,被李尚宫打趣了,“真是有情有义的一对,但来日方长呢。”

戏要演全套了,袁瑶含羞低下了,霍榷更是将她护在怀里。

李尚宫回了堂里,在太后耳边道:“太后娘娘,您觉得这里头有几成是真的?”

太后得意地抿嘴笑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袁氏救了霍家满门,霍榷以后待她是感恩戴德,绝不疑有他的,这便够了。”

其实都在演戏,也知道对方在演戏,唯独周祺敏没看透,以为众人皆醉她独醒。

李尚宫点头,“十三娘选的人还是有些手段的。”

“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些的,你去给袁氏准备些嫁妆吧。”

“是,太后,奴婢这就去办。”

而此时送霍榷的袁瑶,知道霍榷心中疑问甚多,比如她们有情之事便是漏洞百出的,可太后却偏信了;还有太后迫不及待将袁瑶许他为妾等等。

袁瑶抓紧机会对霍榷道:“大人,有些事袁瑶是有苦难言的,但请大人相信袁瑶,袁瑶绝无害你之心。”

霍榷看着眼前果敢而充满智慧的女子,无由来的信任了,于是点头。

袁瑶又道:“明日大人勿用惊动任何人,做些表面文章就成。”

“为何?”霍榷不解,这可是太后的口谕岂容马虎,且袁瑶为了他和韩施巧不惜名节,他当真想负起这责任的。

袁瑶却道:“太后为何传的是口谕,而非懿旨?是因历来只有赐婚的,那有赐妾的道理;二来太后传口谕而非下懿旨,就是不欲多让人知晓;这三来,袁瑶还是那句话,当年的库银一日未被找到,袁瑶不管为谁的妻妾都是祸及家门的不祥之人。”

“可除了我们侯府,你还能去哪?”其实霍榷想问的是,你还忘不了表弟吗?

袁瑶笑得无所谓道:“天下之大还怕没我这么个小女子的容身之地吗?再说了,不是还要老太太留给我的院子吗。”

送走霍榷,袁瑶回到一花堂,太后依然端坐在堂上,神色已不是方才的做戏的模样了。

袁瑶上前恭恭敬敬跪拜而下,“民女袁瑶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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