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 / 2)

这正是除服之时,曾来南山寺拜祭过她父母,并留下一封银子的那人吗?

此时霍榷和霍杙起身给老者和妇人见礼,“老爷,太太。”

霍荣对这两个儿子冷哼了一声,才和霍夫人一到给霍老太君请安。

袁瑶见仇人,一时眼中通红。

霍老太君指着袁瑶,训斥霍夫人道:“这便是你说的官宦之后,失沽之女?”

不待霍夫人答,霍荣便道:“老太太,袁氏的确是官宦名门之后,不过因家道败落被贬为妓。”

听儿子这般说,霍老太君还真有些意外,再看袁瑶从方才到现下荣辱不惊,从容不怕,更没有丝毫娇柔献媚之色,但一想到她勾引了自家的孙儿,又上了气,“就算如此,就凭她在外勾搭了爷们的不检点做派,也不能容了她进府。”

霍荣又道:“老太太,这袁氏和阿杙这孽障引来的东西不同,她是太后一早便许给阿榷做妾的,只如今有了身子才进的府。”

闻言,霍老太君却立时又暴躁了起来,“‘那位’到底想做甚?一个王姮不够,还添一个?”

“老太太且稍安勿躁。”霍荣安抚后,回头对袁瑶道:“袁氏起身回去吧。你们都回吧。”后头一句是对霍榷兄弟和霍老太君身边的两位年轻媳妇说的。

袁瑶一直垂着眼帘,不知她在想些什么,闻言叩谢起身,在霍榷的保护下要走,却又听闻霍荣道:“你父亲一世清名,你勿要走了岔道,毁了他的名声。”

霍榷能感觉怀中的袁瑶腰身一紧。

其实袁瑶此时很想对霍荣大喊,你不配提我父亲的清名,可到嘴边她只能咬牙回,“是。”

出了寿春堂,霍杙对霍榷哼了声便走了,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年轻媳妇也只得更着走了。

带着上了车,霍榷见袁瑶依然僵直着身子,心疼得很,深深拥她入怀,“海棠儿,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他们只是还不知你为人,日子久了他们自然会明白的。”

袁瑶压下心中翻腾的怨恨,勉强扯出一笑想掩盖那份恨,道:“没见你去请侯爷,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霍榷拨开一丝发梢回她耳后,故意在他耳边吹气道:“整个侯府都是他的,那里需要别人去告诉他。”

袁瑶却是一惊,看来以后行事得越发小心才是。

后又感觉霍榷在耳边撩拨着她,推开了,又道:“方才那二位媳妇,都是谁?”

可霍榷又贴了来,答道:“那圆脸的就是我嫂子,元国公的小女儿宋凤兰。”说到另一个时,霍榷叹息了一气,“那个是姑母的女儿官陶阳,官家败落,老太太收养了表妹,本是要给大哥做正室的,可在我及第那年却忽然让大哥改娶了宋凤兰,表妹做了二房。为弥补表妹,老太太一直想给表妹请个诰封,可谈何容易。”

霍榷边说边有意无意的用嘴唇触碰袁瑶的耳珠子,引得袁瑶直用眼睛嗔他。

“莫要紧张,我知道此时胎气还未稳固,不宜那些个事儿。”霍榷面上一时又换上了幽怨,“海棠儿好狠的心,说不见便真的一面都不见,让我好找。”

霍榷的话又触动了她心头那根弦,袁瑶不敢看他,想扭头转开却被他擒住了下巴,面对上他无比眷恋的眼神。

袁瑶只觉得似要快被融化了一般,只能任由着他欺近,含上她的唇,辗转吮吻着直到攻破她的贝齿,与她交换了唇舌之间的温湿。

男女之间的□袁瑶是知道的,且在某些层面她比常人知道得更多,可也仅限于知道,到底是经历得少了,只不过是欲夺回主动而已,不想却激起了霍榷的肆无忌惮。

等反应过来时,她身上已失守,光洁的丰盈已落入他手。

当车子停下,袁瑶觉着只剩下喘息的劲儿了,是霍榷为她整理的衣裙抱的她下车,还要抱她进去。

袁瑶那里肯依,挣扎着下了地,一时对门内传来了可怜兮兮的声音,“二爷。”

霍榷和袁瑶齐回的头,见韩施惠在岸汀苑门内,正要福身见礼,在看清是袁瑶时却愣住了,“是你。”

宫嬷嬷看了眼韩施惠,拿了斗篷上前给袁瑶披上,故意大声道:“姨奶奶,这是风大,身子要紧。”这是提醒的韩施惠,袁瑶身份可是和她不同。

袁瑶自然知道宫嬷嬷这是在向她投诚示好,对霍榷道:“这便是二爷的韩姨娘?”自韩施惠出卖她起,她便当这人如同陌路了。

霍榷瞥了韩施惠一眼,拉起袁瑶的手进漱墨阁去,“这些个人和事你不必理会。”

“二爷,表姐,二爷……”韩施惠想追出来,却被守在岸汀苑门里的两个婆子给拦住了。

说起来漱墨阁不小,竟然比当初韩家的院子还要大些。

进门便是抄手游廊环抱着的一池墨色池水,池边一簇翠竹,几株芭蕉,数叶枯荷立在池中。

袁瑶笑道:“二爷也想留得残荷听雨声吗?”

霍榷道:“我那里来这闲情,这看着终究觉得残败萧条,你要是不喜欢便都拔了去就是。”

袁瑶却摇头,“为何要拔了,来年还会是满池芳香的。”说着和霍榷一道从当影壁使了的横廊亭边上的两小门进了正房大院。

正面是五间的正房,下首左右两厢房,后头还接了一个稍小的院子和一排后罩房。

袁瑶和霍榷也只是刚进的上房,便听到田嬷嬷来报,“回二爷,姨奶奶,外头有个自称是彩云的丫头,带着十来个人,说是老太太给姨奶奶使唤的人。”

来了。

袁瑶和霍榷默契地对望一眼,霍榷对袁瑶道:“你只管去更衣,我来应付她们。”

换了一身半新的居家衣裳,袁瑶出来时就听到,一个和彩萍一般的大丫头在给霍榷回话道:“……老太太说这两个丫头是给贴身使唤的,这个婆子是到小厨房当差的,这四个丫头是粗使的,这位张妈妈先头也是别的院子里的管事,如今在袁姨娘身边帮着打理漱墨阁,照看姨娘的身子最合适……”

好家伙,这是没袁瑶身边的人什么事儿了。

“你叫她什么?”霍榷截断彩云的话,“袁氏可是你二爷我告了官府,登记了妾书,三媒六证娶来的贵妾,你叫姨娘?老太太最是讲规矩不过了的,你要连规矩称呼都弄不清,看来老太太身边是留不得你了。”

彩云一阵怔忡,可她也为难,在寿春堂时霍老太君就不认袁瑶是二房,只道是贱妾,故而要她们都称是袁姨娘。

可方才霍榷又说老太太是最讲规矩不过了的,若此时说是老太太的吩咐,这不是说老太太不讲规矩吗?彩云那是一个左右为难。

霍榷也不急,歪在炕上,道:“来人啊,把这丫头扭送到东院去,大嫂主持的中馈,由她来管束这等没规矩的丫头才是道理。”

彩云知道大奶奶早就有让她去服侍大爷那个傻儿子的心思了,如今有这么个由头岂会不顺手留下的。彩云立时吓得跪了下来,“二爷饶命,奴婢知错了,不该冲撞了姨奶奶。”

那位被彩云称作是张妈妈的站出来,想当和事佬,却被霍榷点了名,“还有你,自个连个崽子都没有,说什么最会照顾有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