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正旦清晨,按例身带品级的一概要进宫朝贺,而平民白身和外省的官员,则是摆上香案,望阙遥贺。
文武百官在太平殿行礼,祯武帝新的一儿子自然心下喜欢,当即下令大赦天下。
皇后则在坤和宫受内外命妇的大礼,礼毕后依旧是宴席。
按往年,太后也该出席,只是自周阳伯一家在去年秋后被问斩后,太后的身子就一直有恙。
而王家也因此有些一蹶不振的,反正外命妇队列中除了南阳伯的长媳天悦公主外,再不见其他女眷了。
所以开席之时,皇后举杯首祝的是太后安康。
宴罢了,王永才亲来领袁瑶到惠妃韩施巧的瑞禧宫来。
因着是韩施巧方产子,宫中门窗一概紧闭,虽有百合香熏染,可到底还能闻到些许血气。
袁瑶和王永才才到瑞禧宫正殿,就听里头有人在说话,声音柔和,道:“娘娘一直以来宠冠六宫,如今再得十皇子,正是鲜花着锦之盛,多少人在看着娘娘,娘娘何不趁这机遇召见娘家父母,一解恩怨,二来免遭旁人口舌。就算娘娘不为自己,也为十皇子将来的名声打算的。”
罢了就听里头传来韩施巧笑得险些岔气的咳嗽声,“哈哈咳咳……名声,我们母子又不图的泼天的权势,要那么好的名声做什么?你和大哥也不必劝本宫了,你们就只当本宫早死了。”
从韩施巧这话中,不难听出她心中还有的怨。
“唉。”里头的另一人叹了口气。
这时,肖姑姑在里头禀报道:“回娘娘,威震伯夫人到了。”
韩施巧顿时一喜,“那还不快请进来的。”
袁瑶敛衽而进,恭敬施礼,再起身时,才看清楚那同韩施巧说话的人。
只见那人身姿小巧,巴掌大的圆脸显得十分稚气,一双眉眼含愁,只在见到袁瑶之时眼中闪过一阵惊艳,罢了又满是失落的,喃喃道:“你就是瑶表妹?”
殿中紧闭又无过多闲杂人等的嘈杂之声,那人的喃喃之声虽小,袁瑶还是听到了。
其实在外头听到她和韩施巧说话时,袁瑶便长猜出来了,这位应该就是韩塬瀚的小妻——白灵。
韩塬瀚成亲那日,袁瑶和霍榷还送了一对白首双星的素方章做贺礼。
袁瑶柔声道:“想来这位小夫人,就是大表嫂了吧。”说着袁瑶就要行礼,吓着白灵忙忙侧身避开的。
韩施巧笑道:“瑶哥儿你别吓她,我这大嫂年纪小,人老实,正拘束着呢。”
说罢,韩施巧让宫人把十皇子抱了来给袁瑶瞧的。
袁瑶瞧过后,小声道:“要按臣妇说,这才出世的孩子,没什么看头的,红红彤彤皱皱巴巴的,睡时比醒时多,真不知那些人到底从那里看出这样的孩子有好来,说得出那海了去的好话。”
韩施巧嗤笑道:“就你敢我在面前说实话了。”韩施巧顿了顿,“说真的,我瞧第一眼还真不敢认他,没那么丑的。”
一时姊妹两人一同窃笑不已,只余白灵一人在旁也不知道紧张什么,坐得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没一会子就请辞了。
袁瑶记挂着家里的佑哥儿,也不敢多耽搁的,韩施巧让袁瑶下回进宫把佑哥儿一道带来,说她怪想这小团子的。
袁瑶答应了,留下贺礼,又留下一句话,“听闻当初姨妈为了你,狠狠和韩孟打了一架,伤的不轻。”
韩施巧怔了怔,躺在床上有些呆滞了。
两日后,袁瑶听说韩姨妈被召进宫了,这自然也是后话,还说正旦这日的事儿。
就说袁瑶因着韩施巧的召见,比霍夫人她们晚了出宫,霍夫人她们就先回府了。
宋凤兰原本心情原本极好,可一回到东院,就见她的人向她哭诉。
“……大奶奶,二姑娘就这样二话没说,说把奴婢打发就打发了。有话说得好,就算不看僧面也看要佛面的。就算太太也没一下子就把奴婢给打发了的,二姑娘这明面是在打发奴婢,实则是在打大奶奶的脸面。”就见那仆妇哭得震天的。
宋凤兰听了这半日了,老早就一头的火了,刚要发作,广袖就先把那仆妇给打发下去,再劝宋凤兰道:“奶奶这是要明着去找二姑娘的不是?”
“没错,我就是要去问问这死丫头,到底为着什么敢把我的人给顶了?”宋凤兰气呼呼道。
广袖道:“大奶奶,不说别的,就看如今二姑娘掌了库房,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主子夺几个奴才的差事,难不成还要理由不成。大奶奶硬是要去说,也说不出不是来,岂不是自讨没趣了去。”
宋凤兰只得按捺下心头的火,“那你说该如何?”
“既然二姑娘管了库房……”广袖近宋凤兰耳边,一阵低语后,宋凤兰脸上也有了笑意,抬头扫看了眼屋里的摆设,指着炕上多宝格里的一对青花抹红海水龙纹碗,道:“你觉着这个可够分量?”
广袖笑了笑。
宋凤兰伸手拿出碗来,左右端看了一番,忽然一放手,精美的瓷碗甩在地上都成了碎屑,可宋凤兰还不罢手,又取了条案上的定窑黑釉梅瓶来,又一撒手,梅瓶也摔了个粉碎。
宋凤兰拍拍手,唤人来把碎屑都装进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道:“就说我不喜这三样摆设了,让库房的给我换。”
广袖掩嘴一笑,福身道:“是,大奶奶,奴婢定给您换来,最称心如意的。”
宋凤兰冷笑着向广袖一挥手,“去吧。”
此时宋凤兰迫不及地想看到霍韵那气急败坏的脸面了。
就在广袖刚走,福姨娘来给宋凤兰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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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袁瑶终于知道官陶阳拿的什么害人了,明天就是真相大白,官陶阳死了。
福姨娘到时,丫头对襟正端来一盅阿胶炖野雉来。
阿胶炖野雉,宋凤兰一直有吃用,如今也未因身怀有孕而停用。
福姨娘给宋凤兰蹲了一福后,连忙在衣裙上擦了擦手,这才去接过对襟添漆梅花托盘里十分滚烫的汤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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