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节(1 / 2)

霍夫人正好从东院外进来,袁瑶等正好从霍去疾的院子出来,两方远远正好对面,只是袁瑶等没见霍夫人过来,霍夫人却瞧见她们了。

这时一阵风起,把明过师太的帷帽掀开扬起。

顿时,明过师太那半边满是肉瘤凹凸不平的脸面就露了出来。

东院的人有被吓着的,可到底宋凤兰叮嘱过的,都不敢在面上露出来的。

而霍夫人在看清明过师太的一刻吓得连连倒退,忙忙躲到假山子石后头去,面上只剩下青白两色,双眼更是惊恐万分地看着已重新将帷帽戴好的明过师太。

待袁瑶她们走远了,霍夫人才从假山子石后头走出来。

跟在霍夫人身后的丫头也是惊魂未定的,“吓死人了,不说太太了,就是奴婢这样胆大的都被吓得不轻。”

霍夫人却不说话,只她自己知道,她受惊并非是因明过师太那半边狰狞的面容,而是另外那边完好的脸面。

那脸面,霍夫人认得。

霍夫人没有再进去,而是转身走了。

明过师太开的方子以花为多,只是这时节花开不多,只得以草药为主内服,等天气再暖和些,花都开了再加进熬制过的花药。

仅哥儿和大姐儿的病不但要内服汤药,还要他们日常熏蒸浸泡在汤药之中,辅助以太医的针灸。

“这方子两位小施主先用,十日后,贫尼再来,酌情增减。”说罢,明过师太用了一顿斋饭,便执意要回南山寺去。

宋凤兰千恩万谢的,袁瑶打发人护送她们回寺里去,等十日后,再打发人请来。

明过师太一走,霍夫人就把袁瑶给传来了,先是问了一阵寒暖,听说明过师太连夜回寺里去了后,又假装责怪起袁瑶不懂挽留。

说了好一会子闲篇后,霍夫人才顺势问道:“你是如何识得这位明过大师的?”

袁瑶心中无愧,就毫不隐瞒地将在南山寺中如何识得的明过师太都给说了,“……那时天色又晚了,明过师父又是那副模样的,我和青素着实吓得不轻。可人不可貌相,明过师父是个好人。”

“看来你同明过大师交情不浅,她就没同你说过她出家前的事儿?”霍夫人又试探道。

袁瑶却面上羞愧道:“说到交情,我也不过是见明过师父艰难赠过些吃食,虚伪得紧。明过师父历来独来独往的,在一次寺中失窃案中,我自持有几分小聪明,就为明过师父出头,险些害人害己。所以说来,我和明过师父真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

霍夫人暗道:“她能把祖传的《花集》都给你了,还说你们没交情。”可又不能太过于明着问了,只得作罢了。

袁瑶带着佑哥儿回到漱墨阁,霍榷还没回来,只打发了人回来说,韩塬瀚请客吃酒,还有司马空和骁勇伯萧宁一道,让她勿用等他吃饭了。

袁瑶就嘱咐回来报信儿的人,让劝着霍榷,别让霍榷吃多了酒。

这韩塬瀚为何这般恰巧就在今日请霍榷吃酒的?

原来白灵家去后,将今日寺里的事儿都说了,韩塬瀚真是又羞又愧,忙忙出门找霍榷赔礼去。

霍榷因手中还有一份公文,耽误了落衙的时辰,让已家去的司马空和萧宁,又回头来兵部得住了他。

四人就正好凑一块了,司马空和萧宁是得了自家夫人的嘱托,韩塬瀚虽是来赔礼的,可要说的都是一件事儿。

男人说话都是点到为止,因那始终是霍榷的家务事儿,司马空和萧宁都不好多说。

霍榷一听立时把手中的酒杯都捏碎了,道:“当初不过是看在宫里那位娘娘的脸面上,才一再隐忍了下来。她真当我忘了当年她如何欺凌我夫人的。”罢了又对韩塬瀚道:“你对我们夫妻有大恩,我不忍心牵连了你,既如今你已被逼着净身出户,又自立门户了,那我便能放开手脚了。”

韩塬瀚自然是要劝的,那到底是他父母,只是劝得底气不足,因实在是韩家待袁瑶理亏太多。

话说韩姨妈在家中躲几日后,不见有传她的笑话,这才安了心。

隔壁邻舍的张家太太常来同韩姨妈说话的,这日又来了,两人嘀嘀咕咕地说了好一会子。

韩姨妈羡慕道:“这利子钱果然是转手就来钱的。”

张家太太道:“太太也可以的。”

“我那里能跟你比的,你有个通判的侄儿,不怕被人赖了银子去,收不回来的。”韩姨妈可惜了地道。

张家太太道:“你怕什么,你更不得了,你可是十皇子的外祖母,只要你放话出去,谁还敢赖的。你要是信得过我,我们家还有做这些个的人,帮你收也不过是趁手的事儿。”

韩姨妈心动了。

正文1849日的更新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忙,写就都没时间检查修改过,所以这是捉虫版的。

第二八回霍韵出嫁(五)

正月三十,十皇子满月,惠妃韩施巧出月子,祯武帝下旨昭告天,册封韩施巧为贵妃,赐号,明。

后,祯武帝又不顾内阁劝谏,毅然封十皇子为亲王,号镇南,属地云南。

袁瑶进宫时,韩施巧曾冷笑对袁瑶道:“我能得明为号,是因我知天命,安于隅。皇上这是在赞我深明本分呢。”

宫中两年有余,韩施巧似是变了,也似是没变,所以当袁瑶叹息一气时,韩施巧却劝说她道:“瑶哥儿不必为我感伤,我已是真心知足了。”

数日后京城之中就有人打着十皇子外祖母的旗号,四处放利子钱。

这些和镇远府都没多大干系,镇远府在忙着筹备府中二姑娘的赏春会。

既是赏春,自少不得春暖花开一景,府中花匠使出浑身解数,催开满园的姹紫嫣红来。

对于赏春会,霍夫人和霍韵都看重得很,袁瑶不予余力,自然就忙碌了许多。

霍夫人借故,不时旁敲侧击地问明过师太的事儿。

一回两回就罢了,多了袁瑶怎会不察觉的。

可袁瑶觉着没什么不可告人的,还是一一地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