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节(1 / 2)

“别急,别急,你们就知道说别急,都不知我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韩施惠暴躁道。

要是平常婆子早便甩韩施惠脸子走了,只是今日她不能,霍夫人交待她的话,她还没对韩施惠说完呢,所以她得忍着,但脸上到底还是阴了阴,道:“太太自有太太的打算,韩姨娘这一年都住得下来了,又何必在意再多住这几日的。”

韩施惠听出婆子的不耐烦了,就怕婆子在霍夫人跟前说三道四的,让霍夫人不高兴了,自己回府的事儿就打了水漂了,便忙道:“这位妈妈说得是,我年轻才沉不住气的。”嘴上说这些,心里却道:“等我回了府,我头一个要整治就是你,好个狗仗人势的奴才。”

婆子这才松了脸面,道:“你在这也有时日了,太太不是不念旧情的人,一直都记在心里呢。只是一件,回府后太太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若要敢违,再做下那些自以为聪明,却不过是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儿,那以后就别指望在府里还能有容身之地了。”

韩施惠忙忙应是,一叠声的,就唯恐迟了般。

交待清楚后,婆子就走了,让韩施惠等着。

回到镇远府,婆子就到正院给霍夫人回话。

“……太太,这般看来,那东西绝对假不了。”婆子小声在霍夫人耳边道。

霍夫人心里暗暗忖度着,脸上却不显,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且去吧。”罢了就让婆子走了。

没一会子,霍夫人又叫来姚大嫂子,问道:“你们二奶奶说几时上骁勇府去给萧老夫人祝寿的?”

姚大嫂子道:“说是这月的初五。”

霍夫人点点头,“嗯,我那日正想到寺里去,你就去准备准备吧。”

姚大嫂子应了是,退了。

就说漱墨阁里,霍榷把佑哥儿夹着出去一趟后,佑哥儿就得了一头小老虎回来,高兴得拍着小肉手哒噗了好半天,还非要骑老虎。

骑老虎?!

院子里的丫头仆妇们险些没晕一地的,不说老虎会吃人,就不小心被挠着了也是不得了。

苏嬷嬷赶紧过来哄劝佑哥儿道:“佑哥儿这可使不得,这可是老虎,能吃人的,不是二爷和马,骑不得。”

霍榷嘴角抽了抽,“……”他现在在家,都已经沦落到跟马一档次了?!

不让骑老虎,佑哥儿就闹,揪着小老虎的尾巴嗷嗷地叫。

然后小老虎被揪疼了,在笼子里“哇吾哇唔”地叫。

小老虎的叫声,佑哥儿听着新鲜,眨眨眼睛,“嗷嗷?”

小老虎可怜兮兮的,“哇唔。”

“哦哦。”

“哇唔。”

虽然小老虎回佑哥儿了,可佑哥儿觉着自己都换一句了,它怎么还哇唔的,佑哥儿不高兴了,大叫着,“哒噗。”伸手就要打小老虎的屁股,就想他爹打他那样。

可佑哥儿这肉手一伸过去,一干丫头媳妇就觉着心突然就要奔出来,都惊慌失措地抓住佑哥儿的手,摇头道:“佑哥儿,老虎屁股可摸不得。”

佑哥儿不解地看看众人,“哦?”但不准他打老虎屁股,他是明白了的,于是佑哥儿又伸出他的肉手去戳小老虎的嘴巴。

这是要送肉进虎口了,更吓人了,一旁看着佑哥儿的丫头媳妇都快要哭了,“佑哥儿,那里就更使不得了。”

霍榷却十分为儿子自豪,道:“不愧是我的儿子,初生牛犊不怕虎。”

袁瑶瞧着那小得跟猫似的老虎,道:“你以为佑哥儿能知道什么是老虎,他当是猫呢。”接着袁瑶又问道:“哪里来的小老虎?”

“老爷子给的。”霍榷有些不自在了,因着佑哥儿赌气喊他弟弟不喊爹了,霍榷就带佑哥儿去看老虎,给佑哥儿一个教训的,让佑哥儿害怕的。

没想到,佑哥儿不但不怕,看见小老虎眼睛都亮了,还敢拿小指头去戳小老虎的,霍榷倍感失策。

霍荣最是喜欢这孙子,见佑哥儿喜欢小老虎,二话没说就让佑哥儿给带回来了。

“公爷?”袁瑶道:“难不成是这回同皇上春猎时抓到的?”

“正是。公爷这回的收获不小。”霍榷一时就觉着技痒了,感叹道:“果然还是武官才能肆意些。”

说罢,又顿了会子,霍榷又道:“韩家被皇上收回所赐的宅邸了。”

袁瑶忙问道:“可是大表哥出了什么事儿?”

霍榷摇摇头,“是韩夫人放利子钱,险些逼出人命来了。”

这事儿,就要从韩姨妈被隔壁邻舍的张家太太撺掇着放利子钱说起了。

虽说知道利子钱转手就能来钱的,可韩姨妈也是头会做的,自然不敢太过大开大放的,且她手头上也没多余的银子,一开始还是小打小闹的,今儿放个十两,明儿放二十两,拢共起来也没超过是五十两银子的。

可经张家太太的手收回,五十两银子就变六十两了。

张家太太就道:“要是夫人当初胆子大些,如今到手就变六百两银子了。”

“可不是。”韩姨妈听着也是这个道理,颇为后悔的,越想越懊悔,生生不见了九十两银子,怪自己瞻前顾后的,放不开手脚的。

这时张家太太又道:“草围堂的东家,夫人可知道?”

韩姨妈道:“知道,往年我都在他们家捡的药,只是这半年来草围堂越来越不像样子了,竟然连根像样的参都没有,这才没再光顾他们家了。”

张家太太道:“那是夫人不知道了,这草围堂的东家几个兄弟分家了,草围堂在京城的几间铺子也均分了给他们三兄弟。起先靠着这些年的名声和口碑,三兄弟到底能开得下去。只是在他们家三郎得了一批子吃死人的药后,就开始一落千丈了。看着铺子开不下去了,三郎就有意把铺子给盘出,但他们大郎却说是祖宗的产业,不能落外人手,就用积蓄把弟弟的铺子盘了下来。可这么一大笔银子出去了,大郎手上到底不宽松了,进不到好货,这才闹得铺子不像样子了。”

韩姨妈边听边点头,“难怪成这样的,说来这大郎也是个好的。”

“就是的,”张家太太又道了,“到如今那大郎还在四处筹银子的,只是他要得太多,没人敢借他那么一大笔银子,敢借他的吧,也不缺他那点利钱,大郎才到如今都还没着落的。”

韩姨妈灵光一闪,觉着是好机会,就忙问道:“他要多少?”

张家太太伸出张开的手掌来,“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