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啊?”屠家的婆子见霍夫人一句没头没脑的,一时就没明白过来。
霍夫人也不多说,“去请你们大奶奶和二奶奶过来。”罢了,又叫来姚大娘。
“把朝北那小院里的西厢房收拾出来,给那位刘姑姑住了。”霍夫人吩咐道。
姚大娘怔了,不禁提醒道:“回太太,那朝北的小院可是给姨娘们住的。”
霍夫人又道:“嗯,我就这意思。捡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好了,一会子你去给刘姑姑开了脸,等服侍过公爷后,抬做正经姨娘。”
姚大娘讷讷地应了是,就出去了。
说话的功夫,袁瑶和宋凤兰就来了,霍夫人让她们先坐,又吩咐了身边的人找出几件她没穿多的衣裳,赏了刘姑姑。
那刘姑姑在宫里就是个谨小慎微的,虽说霍夫人见她头一天来没让她的在外头侍候着,可她到底也不敢拿大,一直守在上房外头听吩咐,自然就听说了自己要开脸的事了。
真是喜从天降的。
虽说进了镇远府,可刘姑姑也知道自己都这般年纪了,只求有个能安身立命之处就是了,从不敢奢望能一步登天的,所以一听说被抬举了,刘姑姑没有不欢喜的,羞红了脸面进屋里向霍夫人谢恩不迭的。
等那刘姑姑退出去后,宋凤兰忍不住就问了,“太太,这是真要抬举她做姨娘了?”
宋凤兰不得不问的,因着一道从宫里得的人,霍夫人要是抬举了那位,她们这些做儿媳妇的,没有不照着做的。
就听霍夫人道:“太后原就有这意思,照办了也没什么不妥的,还少了以后让人说是非的。就说西院里,老二身边原就少人服侍的,我瞧着那沈姑姑的模样还好,又是宫里出来的,只比外头的懂规矩,还要去那里找更好的,她就不错了。”说着,轻轻地拍拍袁瑶的扶手,笑道:“老二家的,你也别再挑了,小心挑花了眼。今儿起就按家里的规矩,排出日子来,有她和黄姨娘帮着你服侍老二,我就没有不放心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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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娘家人儿(三)
说罢,霍夫人回头对宋凤兰也是这么说的。
而那所谓的按着府里的规矩排出日子,指的是排出妻妾轮流服侍爷们的日子。
袁瑶和宋凤兰都没说话,只霍夫人在自说自话,只听霍夫人又道:“我瞧着东院还好,只是西院里有些不同的。西院里原就服侍的人不多,如今又都是服侍惯了你们和佑哥儿的,少不得的,抽了那一个去跟那位沈姑姑,怕是都一时难找人填上这窟窿的,不如就从我这调一人过去跟了那沈姑姑,也不必动弹老二家身边的人了,这才能两全了。”
罢了,霍夫人让屋里侍立着的一个小丫头过来,“碎玉,就你吧,你回去收拾收拾,一会子跟二奶奶到西院去。”
霍夫人这一手极是厉害,不但正大光明地让袁瑶和宋凤兰把人收屋里了,还名正言顺地将她的人按到袁瑶院中去了,且还让袁瑶等人没的可回拒的。
事情一说妥,霍夫人也不留袁瑶和宋凤兰的,两人只得退了。
一出了后楼,宋凤兰就让跟着的袁瑶和她身后的丫头仆妇们退远些,近到袁瑶耳边道:“二弟妹,你说太太这是要做什么?”
这已是第二个人问这话了,第一个是霍榷。
袁瑶也是想知道霍夫人到底要做什么的。
“也不怕你说是我挑拨的话,太太想要压制膈应我们大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所以今儿这事儿也说不上是多奇怪的,可太太怎么把你们二房也捎带上了?”宋凤兰道。
袁瑶想不明白的,就笑道:“许是觉着二爷身边真是少人了吧。”
霍榷到底是霍夫人肠肚里爬出来,总没有害了自己亲生儿子的。
听袁瑶这般说,宋凤兰也只能是这么想的。
只是宋凤兰到底咽不下去这口气,又对袁瑶道:“反正这事儿,我是不能这么轻易就答应了的,不然有了一回,必定还有下回的,也没有婆婆这么干涉儿子儿媳妇屋里的事儿的。”说着宋凤兰就走了。
袁瑶没说什么,带着霍夫人给的碎玉,回了西院让人把碎玉安置到岸汀苑里去,就进了漱墨阁。
上房东次间炕上,霍榷和佑哥儿还在酣睡,袁瑶心中虽烦闷,却也没去叫醒他们父子。
袁瑶就坐在正间的太师椅上,一手撑下巴,微微眯起眼睛来。
自生了佑哥儿后,袁瑶已很少这般了。
青素知道袁瑶只忖度要紧的事儿才这样,也不让人打搅,只静静守在一边听吩咐的。
其实随了霍夫人的愿,也不是全无好处的。
沈娆身有密旨,一直找不出来对袁瑶来说到底是个不确定,这许是个让沈娆自己拿出密旨的机会。
想罢,袁瑶也不再耿耿于怀那点子不快了。
看看自鸣钟也是该叫醒佑哥儿的时候了,不然佑哥儿睡过了,夜里精神了折腾得不行。
袁瑶掀开玉珠帘子,进到东次间去,帘子一时淅淅沥沥地响了一阵。
霍榷虽稍有醉意,可到底是警觉的,只是没睁眼,因听到是他熟悉的脚步声。
等脚步声近了,霍榷一伸手把人给拉扯到了炕上,还趁机亲了一口,三人同躺炕上的。
“二爷,小心压着佑哥儿。”袁瑶道。
袁瑶刚说完,佑哥儿就探出睡得红扑扑的小脑袋,“娘。”一面张着小嘴巴打着呵欠,一面用小肉拳头揉鼻子,接着咕噜噜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坐在袁瑶和霍榷的中间,小脚心对着,十个粉嫩的小脚趾一动一动的,这边瞧瞧他爹,这边瞧瞧他娘,然后不动了。
也是被佑哥儿尿多了,一看佑哥儿不动了,还打了个激灵,霍榷立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猛地从炕上弹了起来,“霍佑你给我忍着,敢再尿我身上,就我塞痰盂里存着。”
佑哥儿举着两个小肉拳头,又打了个激灵,貌似已经尿完了,佑哥儿嘟着小嘴巴无辜地看着霍榷,“哒噗。”
“……”霍榷就觉着座褥上一阵潮湿,把他的衣摆都润湿了。
青素等端来痰盂,袁瑶忙掀开被褥把佑哥儿抱起把尿。
那里还尿得出的,佑哥儿就着把尿的姿势伸了个小懒腰,最后摸摸自己露在衣衫外头的小肚皮,咧嘴对着霍榷笑呵呵的,“爹爹,高高。”
霍榷看着儿子天真的笑脸,伸手把那只铜痰盂戴佑哥儿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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