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2 / 2)

gu903();霍榷皱眉冷声道:“怎么不愿意?不愿,那以后就给爷滚远去,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从宫里的出来小主娘娘了不成。来人到西院去同二奶奶说,收拾了这东西的东西,今儿就打发到庄子上去。”

“二爷。”沈娆惊呼道,“奴婢舞,奴婢舞就是了。”罢了,就掩面哭泣而去。

霍榷只冷哼了一声。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沈娆已换上水红的舞衣,长而素白的水袖,垂在她的身后两侧,随沈娆一道缓缓步入花厅。

此时笙箫之乐蓦然改调,成汉时最为盛名的《盘鼓舞》。

沈娆闻乐起舞,一时罗衣从风,长袖交叠,甚是飘逸。

司马空最是狂放不羁的,连道了三声好,又唱道:“水色帘前流玉霜,赵家飞燕侍昭阳,掌中舞罢箫声绝,三十六宫秋夜长。”

霍榷也不去看,只和萧宁一旁说话。

萧宁道:“上回拙荆贸然进宫见明贵妃娘娘,事后可没给你和弟妹带来不便之处吧。”

霍榷笑道:“贵妃娘娘同内子是从小一处长大的,就是内子落难那几年,娘娘都不曾忘怀的,不顾自身的名声亦要救内子于水火之中。要说起待内子,就是我都自愧不如娘娘的,两位嫂夫人去见明贵妃娘娘还能有什么事儿的,娘娘是护着内子都来不及的。”

萧宁也是听说过的,可到底从霍榷口中说出来了,才安心。

这时,丁大新让丁有才和王鲁明给霍榷敬酒,“去,给伯爷敬一杯酒去。”

丁有才也不知为何,一时面红耳赤的,一头就灌了三杯酒,却让舌头都大了,想说什么也不成句了。

让一旁的丁大新大呼没用的混账东西,完了就自个对霍榷说了,“我是个粗人,说不出那些个文绉绉的好听漂亮话,只会直来直往。今儿也不怕在二位伯爷和司马大人面前狂一回,想同霍二你要一个人儿,给我家这傻小子做媳妇。”

霍榷是知道丁有才的,人虽不机灵,但憨实可靠,再说君子有成人之美,若能促成一段姻缘也是功德,便笑道:“好小子,你说,瞧上谁了?”

丁有才脸上越发通红了,不住地挠着头,傻笑道:“就……就是……就是……”

还是老半晌没说出一句整话来,丁大新一旁急得替儿子说了,“就前儿个跟着佑哥儿出来过两回的那丫头。”

霍榷一愣,跟着在佑哥儿身边的丫头,除了袁瑶的四个大丫头,没谁了,便问道:“那拢共也有四五个呢,说的是谁?”

丁大新就比划着,“就眼睛大大的,脸圆圆的,笑起来还有两小酒窝的。”

听这么一说,霍榷立时就明白说了,原来说的是青素。

霍榷沉吟了,不是这段姻缘不好,丁有才虽官职不高,但也是个千总,青素嫁过去就不再是奴,而是正经的官家正室少奶奶了。

好一会子,霍榷才道:“不瞒你们说,这丫头叫青素,是内子最是贴身的丫头。这青素待内子情深意重,患难与共,是个有情有义的。内子同青素说是主仆,可实则是姊妹情分。所以这事儿我也不好拿主意的,还得听内子一句。”

丁大新两年点点头,“既然是二奶奶的丫头,自然是得要让二奶奶点头的。”

“请二爷告诉二奶奶,我定不亏待了青素姑娘的。”丁有才忽然说话利索了,又跪下指天为誓道:“黄天在上,厚土为证,我丁有才日后若有敢负青素姑娘的,定前程尽毁,不得好死。”

一旁起舞的沈娆,听了真是又羡又妒的,她如今竟然连个青素都不如了。

而席间吃喝谈笑的人自然未理会沈娆的,说完丁有才这桩,又到了王鲁明。

霍榷笑着,“可又是你瞧上我身边什么人了?”

王鲁明忙躬身道:“下官不敢,只是厚着颜面让丁兄提携下官前来,只是受人所托罢了。”

“哦?”霍榷吃了一杯酒,又道:“你说,什么事儿?”

王鲁明徐徐道来,“下官有一表兄,早两年同青梅竹马的姑娘定下了亲事,原是要等那位姑娘十五,就成亲的,不想那家人出了天大的冤屈,受了牢狱之灾,从此家破人亡。下官表兄曾心灰意冷,可天不负他痴心一片,得知姑娘还在人世,只是被人卖到了府中为奴,所以下官想为表兄打听一二,看看可真是那位姑娘。若真是那位姑娘,还请伯爷能成全。”

霍榷道:“府里每年买进的丫头不知凡几,你且说说是姓什么名什么的。”

王鲁明道:“这姑娘正是原户部员外郎杜婴的女儿——杜月婵。”

霍榷听着一时觉着很是熟悉,只是一时又想不起的,便道:“内子当家,这些个需问内子方知。”

王鲁明迭声应是。

霍榷便打发回西院去问袁瑶的。

袁瑶听了媳妇的回话,看了眼急促不安的青雨,道:“叫化茧来。”

少时,化茧小心地端着一小茶盘,上头一盏香露,见了袁瑶蹲福,笑道:“不知二奶奶叫奴婢来做什么,只是赶巧奴婢按尚嬷嬷教的法子蒸出一盏香露来,二奶奶不妨尝尝。若有不好的,奴婢也好再做去。”

袁瑶也不急着说事儿,用了一盏香露调的水后,这才道:“果然是尚嬷嬷的方子好,香气馥郁,妙不可言的。”

化茧听了也开心,“奴婢还拿糖腌了不少梅子酱,最是酸甜可口,二奶奶用来拌饭,能多用大半碗饭的。”

以往漱墨阁的小厨房,是由苏嬷嬷和尚嬷嬷掌管,底下就是化茧、藤香、芸香她们三个,但如今尚嬷嬷别有用处去了,面上有苏嬷嬷,可苏嬷嬷成了佑哥儿的教养嬷嬷,一时就化茧她们三个得了尚嬷嬷和苏嬷嬷亲传的丫头,掌小厨房。

袁瑶笑着点点头,似是无意道:“前头有人问起你来,说是同你有婚约的?”

化茧手上的动作就是一僵,可很快她又掩了过去,道:“谁胡说,毁奴婢的名声的。从来就没那事儿的。”

一听化茧说这话,青雨显得更急了,可她又不敢当着袁瑶的面说什么的,只好等化茧出了上房,她借个由头就去追化茧了。

“小姐。”青雨唤道。

化茧却呵斥她道:“什么小姐?在这里你我一般的。”

青雨才不管这些的,忙问道:“你为何不认?陈公子他的确同你定了亲事的。”

化茧蓦然感伤,悠悠道:“我何尝不知,可他在家中本就多有不便,他父亲新娶的嫡母又个那样的,日后他要是娶了我,在家中定越发难了,不如就让他当我死了。”说着不禁泪流满面。

“且再说,二奶奶待你我恩重如山,要不是二奶奶收留教导,以我当初的秉性脾气还不知你我殒命在何处了。事到如今你我却还不能报答二奶奶一二,怎么说去便去了。”化茧一抹眼泪,“我杜月婵做不出这样忘恩负义的事来。”

这二人的话,自然有人传到了袁瑶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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