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1 / 2)

佑哥儿两手撑在棋枰上,撅着小屁股站着,不时拿手搅和下棋枰上的棋子,或拍打着棋枰,气呼呼地鼓着小腮帮子,嘟着嘴巴,“爹爹是弟弟。”

霍榷:“……”

袁瑶:“……”

霍榷放下手中的棋谱,捋起袖子,揪着佑哥儿的衣领,就把佑哥儿从炕桌那边给拎了过来,夹在胳膊下,道:“反了,竟敢顶嘴了。”抬手就在佑哥儿的肉肉屁股墩上挥巴掌的。

佑哥儿嗷嗷地扑腾着他藕节一样的手和腿的,扑闪着沾了泪水的眼睛。

袁瑶进来道:“怎么这时候的,伯爷还不让佑哥儿睡去?”

立时,父子两都很委屈地向袁瑶望去。

“海棠儿,”霍榷胳膊下仍夹着佑哥儿,不让一下蹦出去,摔炕下去了,“你儿子嫌我的曲儿不好听。”

袁瑶:“……”

“娘,娘,娘,”佑哥儿腿上用力蹬,手上使劲儿挥,“爹爹不嗯嗯。”

霍榷:“……”

袁瑶:“……”

每每哄佑哥儿睡觉,袁瑶都不禁轻声哼着小调。

今晚袁瑶宫里去了,堂堂威震伯只得哄一回儿子睡觉的。

可他也没想到,儿子睡觉名堂还那么多的,陪睡还不成,还得嗯嗯。

霍榷侧身躺在佑哥儿边上。

佑哥儿自己躺好盖好被子,然后伸手出来拍拍肚子,就静静地拿着澄清无辜的眼睛看着霍榷了。

霍榷被儿子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就伸手轻轻拍着儿子,“闭上眼睛,睡觉。”

佑哥儿好委屈,“没嗯嗯。”

霍榷一听以为佑哥儿要大解,立马叫人把痰盂给端来了,抓起佑哥儿就把上了。

原躺得好好的,这会子被抓了起来,佑哥儿自然是不乐意,况且他不想大解,你非在那嗯嗯地让他解,他更不乐意了。

“嗷嗷……”佑哥儿边嚎着,边把身子挺着直直的,横在霍榷手上和胸之间。

霍榷就不明白了,“不是你自己说来嗯嗯的吗?”

佑哥儿闹个不住的,把苏嬷嬷给闹来了,一听霍榷说这话,就知道霍榷误会了。

“伯爷,佑哥儿说的嗯嗯不是要大解,是让您给哼个调儿。夫人每回都这样哄的佑哥儿睡的。”苏嬷嬷道。

霍榷总算是明白了,看闹得佑哥儿累,霍榷也不轻松的。

父子两重新往床上躺去,佑哥儿又期待地望着霍榷了,“爹爹,嗯嗯。”

“行了,知道了知道了,总得让我想想嗯个什么曲儿才是。”霍榷道。

这曲儿平日里袁瑶没少抚琴给他听的,又加之霍榷他自己也懂琴擅箫,懂的曲谱就更多了。

只是一时不知道那个更好哄孩子入睡的,能想到的就是《庄周梦蝶》了。

霍榷清了清嗓子就开始了,“砰,咚,砰,叮,嗯嗯……”哼得那个投入。

佑哥儿却傻了,他不懂说难听之类的,只得两肉手抱着头翻身一边去,拿屁股向着他爹。

竟敢不捧场,虽不敢说有袁瑶哼的那么好听,可好歹也是能入耳的,儿子竟然嫌弃他。

霍榷虎着脸,磨着牙,“霍佑,转身过来。”

佑哥儿用肥手捂住眼睛,漏个大大的指缝偷看霍榷,“肉肉睡睡了。”

霍榷:“……”

父纲不能不振,霍榷决心道。

于是上房里的众丫鬟,就见霍榷又把佑哥儿给拎了起来,一顿教训。

这些把佑哥儿个教训精神了,觉也不睡了。

霍榷无法,只得等袁瑶回来再说吧,就打起了棋谱。

可没人同佑哥儿玩,佑哥儿那里能让你清静打棋谱的。

佑哥儿起先也怕霍榷骂的,就用小肉爪一点一点地往棋枰上挪。

挪一点儿,瞧一眼霍榷,看霍榷没瞧见,佑哥儿就自个在那里乐,笑得口水直往下淌。

霍榷:“……”

终于肉爪子凑近一枚黑子了,佑哥儿一爪子就挠过去,把黑子抄手里了,越发高兴了。

怕霍榷问他要回棋子的,佑哥儿拿着棋子就爬炕里头去角落去了,眨巴着眼睛以静制动,看霍榷反应的。

霍榷才不理儿子的,谁让儿子嫌他哼的曲儿不好听的,就从黑子棋合里又那了一枚黑子放那处去。

佑哥儿见霍榷没理他,虽拿到棋子了,却也不高兴了,吭哧吭哧地爬回来,霍榷还是不理他。

佑哥儿扶着炕桌站了起来,张开小肉爪伸到霍榷面前,“爹爹。”要把掌心里的黑子还霍榷,除了险些把小指尖捅霍榷鼻孔里了,其实都还好的。

可霍榷一扭头,就不要佑哥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