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若让敌国知晓,只怕又会趁虚而入了。
祯武帝急派将士五万,到那摩海各处捡漏堵塞。
可天公不作美,本以为用人墙都能堵上的决口,却一再的崩塌。
祯武帝急调工部擅治水务大臣郑得时从江南归来。
江南大部正是因郑得时而免遭决堤之险,祯武帝正是因此而将那摩海两岸重托于郑得时。
郑得时从江南归来,连家门都不曾入过,便到那摩海两岸提防巡查。
可一番巡查回来后,郑得时便身染重病,告假在家了。
祯武帝雷霆震怒,一日之内连斩几名负责那摩海两岸堤防的官员。
霍榷见势不对,有意要上折劝谏,霍荣及时得知,匆忙制止。
“一会子朝上,不论何种情景,你定不要说话。”霍荣说这话时的神色很是瘆人,非要逼着霍榷当他面点头应下了才甘休的。
霍榷不明所以,便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霍荣也不同霍榷细说,也来不及细说,眼看着城楼鼓响,宫门大开,百官列队进宫上朝,霍荣只来得及说:“勿用多问,只需按我说的做就成。”
霍榷不能忤逆,只得将折子深藏进袖中,随百官之列步入宫门。
如今洪水凶猛,祯武帝也不问其他国事,张口问的就是水患之治,让群臣群策群力。
然朝堂之上一片寂静,个个低头垂首,恨不得祯武帝没看到他们。
祯武帝气得将御案上的一镇纸掷下,“都哑巴了吗?”
吓得百官连忙跪下山呼,“皇上息怒。”
祯武帝烦躁的从高高在上的龙椅上走下来,“息怒,息怒,就你们这些只知道在关头毫无用处,只知道让朕息怒的。”
百官又忙齐声道:“臣等有罪。”
祯武帝见众臣都明哲保身,缄口不言,只得逐一点名道:“何伟中你说,这堤防一再决口,到底事出在那里?”
何伟中战战兢兢出列,跪匐在地,道:“回……回皇上,这……这……河……河水……”
祯武帝一脚把何伟中踹出殿去,“连句话都说不齐全,留你何用?”罢了,殿外就涌入了带刀侍卫,将何伟中押走。
这番变故,让殿内的权臣愈发惶恐了。
只见祯武帝脚步所到之处,匍匐在地上的大臣们全身战栗难止。
可再抖也难逃祯武帝的点名,又是一连将三名大臣收监,霍榷觉着再不劝,定有碍祯武帝今后的圣明,可早朝前霍荣的叮嘱又让他踟蹰。
霍榷偷偷望向司马空之处,正恰好司马空也正看向他。
只见司马空向霍榷微微摇头。
霍榷明白,司马空也让他不要管,霍榷只得按捺下来。
这时祯武帝点名内阁首辅马殷。
马殷果然是宦海沉浮多年的人了,不同与旁人一般,面上慌张失色的。
只见马殷出列,再跪祯武帝脚下,道:“洪水泛滥,本就是天灾,也有天意。”
祯武帝冷笑了一声,“天意?”
马殷又道:“正是天意。天意有意如此,人力亦是不可违的,故而强行围堵才不可行。”
祯武帝冷声道:“既然是天意,那还要工部做什么?要你们内阁做什么?都撤了,顺其天意才是人间正道。”
罢了,祯武帝又回龙椅上端坐,“你们是不是也觉着是天意不可违?”
就听底下,稀稀拉拉有人回是的意思。
“既如此,你们这些人连同内阁一众,从今日起,于千和殿下,为天下百姓祈祷,望上天收回上意。”祯武帝决意道,“内廷接掌内阁一干事务。”
“臣等遵旨。”群臣这才齐声接旨。
内阁被内廷取而代之,其实早前内阁不少事务已被内廷接手,如今的内阁不过是看看底下送来的只一味歌功颂德的奏报,大事已由不到内阁做主了。
而今日祯武帝真正将内阁撤除,宣示着马家彻底倒了。
散了早朝,司马空和霍榷都惊出冷汗一身,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为何不让我说?”霍榷问道。
司马空将霍榷拉到偏些,看了看四周,这才小声道:“京城三大家,霍、王、马,这马家倒了,你怎么还看不明白?”
虽说略有猜想,可确切听说了,霍榷还是倒吸了冷气一口。
“皇上一心要抗胡,可要抗胡必定要倾国之力,要集倾国之力必先集权。”霍榷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三大家妨碍皇上集权了。”
司马空亦颇有感慨道:“马家倒了,下一家会是谁,还不清楚吗?但今日镇远公都三缄其口,可见他也是看明白了的,只要镇远公不动作,霍家就无大碍。”
可就像是霍荣看得清祯武帝一眼,祯武帝又何尝不明白霍荣的,所以早朝散后,祯武帝独召了霍荣一同用早膳。
一碗燕窝粥,一碟小点,祯武帝的早膳也不见多繁复隆重的。
君臣二人一面吃食,一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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