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节(1 / 2)

二皇子道:“难不成真要让我弄出一身伤来不成?”

王諲依旧笑道:“臣可没说是谁的伤。”

二皇子怔了片刻,便明白了过来。

待到午后,大皇子携着范德海再来,这次二皇子府里大大方方就让大皇子进去了瞧二皇子了。

才进屋,大皇子和范德海就闻到了血腥味。

王諲也在里头,一派焦急痛心的模样守在落下了帐幔的床边。

见到大皇子进来了,王諲一副感恩戴德地上前迎接见礼,才道:“大皇子来得正是时候,二皇子因来探望的人太多,却又不好不见的,一时操劳方才昏了过去,请范老先生赶紧给二皇子看看脉息。”

范德海几步上前,将从帐幔里头露出的手腕点上三指,立时眉宇就紧皱了起来。

让原要同大皇子闲话几句,牵制住大皇子的王諲,不由得心下一紧,心绪都集中到范德海面上,小心观察起变化,就怕范德海从脉息中看出异常来。

而屋里的其余人自然亦紧张观望着,一时间,屋里噤声屏息静待,没人顾上大皇子了。

只见大皇子几个疾步上前,手往帐幔上一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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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回两全之法(九)

“大皇子,你这要做什么?”等王諲察觉想起要阻止,已是迟了。

只见帐幔之内,一位面若姣好的公子,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身着绫罗的里衣,半盖锦衾,躺在暖阁中,毫无知觉一般。

虽然这人看着和往日的意气风发,志在必得的张扬比起来,如今显得憔悴而落魄,但毋庸置疑的,这人正是二皇子。

王諲上前一躬身,“大皇子可瞧清楚了?”罢了又把帐幔给放下了。

大皇子微微眯了眯眼,少时又笑了,道:“方才见帐中似乎有人影,二皇弟可是遇刺而受伤的,我唯恐是歹人潜入对二皇弟再行伤害,心下一急也顾不得其他了,没想却是虚惊一场,失礼了。”

都知大皇子不过是在信口雌黄,但也不敢当面驳斥他的。

王諲不冷不热道:“大皇子也是担忧二皇子的安危。”

此时,范德海已诊脉完毕。

王諲忙上前问道:“老先生,二皇子脉息如何?”

范德海抚抚他的长须,道:“二皇子的脉息旁实,中空浮大而软,如捻葱管,寸阳见芤血上溢,这正是气血伤耗精神损之症状。(这全属眉头胡诌。)”

王諲连连点头,“曾来过好几位太医亦是这般说,却不敢像老先生说得这般确凿,如今听的老先生这番定论,定有对症医治的良方了。”

范德海却不拿大,道:“且让老夫看过先前二皇子用过的方子,才好下药。”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王諲忙让人将一药方取来。

范德海仔细瞧过后,道:“这方子就甚好,不用老夫再画蛇添足了。”

王諲一旁又道:“既然老先生这般话说了,那就更放心用这剂药了。”

“只是伤者到底劳神了,略有结脉之相,还是静养为宜。”范德海道。

“老先生说得是,我也是这么说的。”

几人又客套了几句后,吴诸河又亲送了大皇子和范德海出了门。

“伤果然这般重?”大皇子迫不及待问道。

范德海点点头,“伤得的确不轻,倘若不能安心休养,就是大罗神仙都难救的。”

大皇子冷笑道:“我二皇弟岂不是凶多吉少了?”

范德海却忽然摇头,“这,老夫可没说过。”

大皇子一时就恼了,“可你方才明明有说我二皇弟伤势不轻,若不能安心休养,就是神仙亦难救的。”

范德海笑道:“老夫是这么说过,可说的是受伤那人,并未说是二皇子。”

“受伤的不正是我二皇弟……”大皇子说着说着,自己止住了,似乎听出范德海话中的别意来了。

大皇子着实思忖了片刻后,小心问道:“你是说……”

范德海却不让大皇子说出来,一拱手作辞道:“老夫不过是大夫,诊脉开方才是老夫所长,其余一概不过是外行看热闹。大皇子国事繁忙,老夫就不再打搅了,老夫就先行告辞了。”

范德海这一辞,当日就连人带家一并匆匆忙忙地离京了。

大皇子知道后,倒也不追究,只道:“好个乖滑的老头子。”

其幕僚亦道:“若不如此,当年他亦不可能这般顺遂地到致使之年。不说京里各家各府的事儿,就是宫里的事儿他都知道不少的,只不过他识时务,这才活到了现今。”

而在二皇子府里,在大皇子和范德海前脚才走,后脚二皇子就从暖阁中坐起身来。

奇怪的事儿发生了,只见那一条胳膊并未随着二皇子的起身而起,而像是镶嵌在床炕之上了一般。

二皇子出了暖阁,接过丫鬟递来的巾帕擦拭了一番脸面,那里还有见方才的病容。

此时,几个仆妇婆子收拾起暖阁来。

就在婆子收起铺在暖阁里的被褥,又搬开了几块板子,从床炕里头抬出一胸口渗血,染红了胸腔绷带和衣衫的人来。

再细看这人,正是二皇子身边最得用的太监小川子。

二皇子在那头屋里,道:“小心照看他,到底是为了本皇子险些没命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