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橙问:“既然在意,后天你跟我去悦江府。”
今兮觉得好笑,“去干什么?”
周橙理所当然地说:“去捉奸。”
“他俩只是见个面吃个饭而已。”今兮头疼,“你有必要用‘捉奸’这么严重的词吗?况且,林疏月也未必看得上贺司珩,他不过就是个穷苦破医生罢了,哪儿是什么香饽饽。”
于素对贺司珩的形容——穷苦破医生。
今兮对此贯彻得很积极。
“还有,林疏月不是挺优秀的吗,就算她和贺司珩真看对眼了,你应该挺高兴的吧,”今兮饶有兴致地说,甚至还朝周橙眨了眨眼,眼尾轻挑,浮现春色一片,“——终于再也不用在贺司珩身边看到这么碍眼的我了。”
在她说完这么一段话后,周橙一反常态的沉默。
腕表的时间没和她一同停滞,窗外天色从灰霾走向深浓的黑。
今兮抱着衣服,绕过周橙的后背,扭开门把。
门往后推的时候,沉默良久的周橙冷不丁开口,说,“我是觉得你碍眼,但最起码我能接受贺司珩身边站着的那个人是你,除你之外任何人,都不配。”
大衣对折,被今兮抱在手中。
她的手藏在大衣里面,连日光都不可窥见,纽扣被她从衣服上,强行拉断。
好半晌,她嘴角轻扯,仍是对周橙笑,声线如往常般平稳,“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么夸我。”
周橙在说完那句话后,面色赧然,神情里,浮现几丝尴尬,她抿了抿唇,别扭地说:“我可没在夸你。”
今兮:“哦。”
周橙:“所以你明天到底去不去?”
她还是那个回答:“周六,我要休息。”
周六休息的不止今兮,还有贺司珩。
难得二人同时休息,今兮却醒的很早,每天早起上班,作息规律,即便到周末,也会在那个时间节点醒来。
今兮醒来时,时钟还停留在“七”上。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去洗漱,而后穿练功服在舞房做拉伸。
贺司珩从床上起来,走出卧室,就看到了这一幕。
今兮身肢窈窕纤细,弯出九十度角,阳光在她的指尖流淌,在她身上跳舞。她直起腰,背后肌肤裸露,在他的视野里,宛若白玉盘般。
极佳的视觉享受。
贺司珩走近,在今兮一个转身后,手勾住她的腰身,把她压在舞房的落地镜上。
她练了一个多小时,双颊泛红晕,额间有汗,说话时的气息都是热的,游移在他的脸上,唤起他某种不可名状的反应,“你什么时候醒的?”
氤氲的暖气,都抵不过唇齿交缠时的滚烫热度。
贺司珩声音低哑,覆在她耳边,“刚醒。”
而后,低哑的声音往下,解开她的练功服。
镜子里倒映出,缠绵悱恻的风花雪月。
时间过得尤为漫长,舞房的落地镜,带来的快感和刺激感空前绝后。贺司珩迟迟不肯结束,今兮双眼泛红,瘫在他的怀里。
结束后,贺司珩把她抱进浴室洗澡。
浴缸很大,足够容纳二人,今兮闭着眼缩在贺司珩的怀里,享受着他周到的按摩服务,忽然想起什么,问:“你今天是不是要回去?”
昨晚于素给贺司珩发了微信。
是语音。
贺司珩向来敞亮坦诚,不管是谁给他发语音消息,只要他和今兮在同一个空间里,他都是开扬声器播放的。
于素说:“阿珩,我让家里的阿姨买了菜,明儿个你回来,做些你爱吃的菜。”
坐在地上看电影的今兮,听到了这条语音。
贺司珩:“嗯,你要和我回去吗?”
今兮:“我才不要。”
贺司珩没强求,“我晚上还有个局,回家会晚。”
今兮眼睫颤了颤,她没问他这个局里有谁,也没问他局里有没有女的,声音似沉在满池的水里,沉闷的,提不起劲儿的,“知道了。”
半小时后,二人从浴室出来。
贺司珩在衣帽间穿衣服,他是天生的衣架子,因为在医院上班,一年四季都是衬衫,衬衫袖口往上折,露出的手修长,手背脉络分明,绵延如山峦。
他抽出一件大衣,今兮说:“这件不好看。”
贺司珩:“你喜欢哪件?”
她指着一件深蓝色的羊绒大衣,说:“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