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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308师
昨晚没更新,是因为停电。挺悲剧的是我用手机在三个群里用手机发信息让人代为通知,结果没有一个人帮忙,汗下……
第一百二十四章 308师
此战我营一共伤亡了一百七十余人,几乎就相当于我营总人数的一半,特别是驻守市政府的五连,全连战斗总人数一百二十四人,战后还有战斗力的仅仅只有四十五人,伤亡率竟然高达百分之六十四,而且幸存下来的战士也没有不带着伤的……
这么惨重的伤亡,让五连的战士全都忘记了胜利的喜悦,以至于在退居二线的行军路上战士们基本都没人说话,个个都埋头走路。整个部队的行军都变得冷冷清清的,除了身后时不时的传来几声枪声炮声之外,就只剩下战士们的脚步声。
我知道战士们在想着什么,他们在想着身前身后少了的战士,他们在想着自己的老乡与好友,他们在想着回国的时候该怎么跟他们的家人说……
我的心里也沉甸甸的,这是五连自参战以来伤亡最为惨重的一次,听到了这个伤亡数字我不由叹了一口气:从跨出国门打响了第一枪起,我就尽自己的一切努力想让手里的这支部队多几个人活着回去,但正如我之前所担心的那样,结果与我希望的却恰恰相反。
这时的我心里不由再次对五连的战士生出了一丝愧疚,我真不知道对他们的训练和指挥,到底是救了他们还是害了他们!
战士们各自都想着心事,不知不觉的就在街道两旁友军战士们钦佩的眼神之中跨过了奇穷河大桥。在战士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前方突然响起了一阵“啪啪啪”的鞭炮声,倒把正在沉思的我们吓了一大跳,有些战士甚至还条件反射般的马上在地上趴倒并举起了步枪瞄准……
我定睛一看,只见桥头那边迎来了一大堆的战士,大多都是女兵,个个手里都拿着大红花,走到我们面前一边热情地说着“同志!幸苦了!”一边将大红花在我们胸前别上。接着就又是递水又是帮忙抬行李的,忙得不亦乐乎。
战士们个个都是热血男儿,平时在部队里就难得看到几个女人,(六连的除外,刘云和依晨两个卫生员在他们那呢),这会儿一下子就上来了这么多的女兵,而且靠得这么近……在咱们胸口上别大红花呢,那个又是热呼又是尴尬啊,个个都红着个脸嘿嘿直笑。
当然,我这个从现代来的见过大世面的人才没有他们那么憨呢!女兵在我胸口别大红花的时候,我就开口问她番号……结果闹了个大红脸的是人家女兵而不是我。
只不过很不幸的是,当时我没注意刘云就在我身后,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担心我的伤口开裂,所以想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就为我检查伤势。一看到我那副二世祖的样子,不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嘴里骂了声:“流氓!”
唉!这是什么世道啊!只不过是问问不是?又没什么不良居心,这就被人打成“流氓”了。而且据说这年头还有真有流氓罪,严重的还会被抓去坐牢甚至枪毙的……所以我也就只得暗自警告自己还是注意一点的好,否则我这个大英雄要是被戴上个“生活不检点作风不正派”的帽子,那可不是让人给笑掉大牙了!
“崔营长!”接着王师长就从人群中挤了上来握住我的手说道:“感谢你们哪!这一场仗打得真漂亮,不只是成功的占领了市政府,还截断了越军的退路,只用步兵就炸掉了越军的三十四辆坦克,赵团长向我报告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了……”
“啥?”闻言我不由一愣,我们连炸掉的坦克竟然有三十四辆这么多?我还真没认真数过了,不过想想也觉得有可能,越鬼子那挤成一堆的坦克少说也有二、三十辆,三十四辆这个数字照想也是接防的赵团长认真数过的。
“来来……”说着王师长一把就拉着我的手说道:“军长急着见你呢!他特地交待我一见到你马上就把你带到军部去……”
“报告师长!”这时刘云就抢了上来,她朝王师长敬了个礼,说道:“我得先给崔营长检查下伤口!”
“唔……”王师长不由愣了下,满面笑容的回答道:“好好好……没问题!我等着就是了……”
然后就拿一副奇怪的笑容看了看我,接着再若有深意的看了看刘云。
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刘云就解开急救包麻利的为我解开绷带。其它的地方还好,只是左臂本来已经结疤的伤口却因为用力过猛又开始流血了……只是在战斗中我根本就不觉得痛,这时一坐下来让刘云的消度药水一擦,就疼得我嘴里直吸凉气。刘云却还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了两个字——“活该”,只让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匆匆处理了一下伤口,交待了各连连长一声就登上了王师长的吉普车,随着汽车马达的一声轰鸣,汽车就直朝军部开去。
尽管我是个路盲,但还是从路上熟悉的建筑物分辩出军部还在昨晚的位置没变。我想,这也许是由于我军已经在谅山战场上获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军部也有用不着费事搬来搬去的了。
跟昨晚一样在警卫员那交了枪就跟着王师长进去了,一打开门就听到里头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笑声——是刘顺义……
我赶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跟着王师长走上前去,直挺挺的喊了一声“报告”,定睛一看果然是刘顺义,他正和褚军长坐在矮桌前泡着茶呢!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褚军长一看到我就热情的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在桌前坐下,接着对刘顺义说道:“我说老刘啊!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今天我可算是见识到了!你手下的这个兵哪……只用步兵连就炸掉了越军三十四辆坦克,真是后生可畏啊!”
刘顺义被这么一夸脸上就乐开了花,但嘴上还是谦逊的回答道:“诶!那只是多了几分运气罢了,还不是因为在越鬼子的坦克挤成一堆了么?这要是在开阔地上打起来……一个连队的步兵怎么也不是那些坦克的料哇!”
“运气?”褚军长摇了摇头看着我笑道:“应该是机会才对!但是在战场上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少太少了,而且大多都是稍瞬即逝,我以前就有一个老部下,他就总能抓住这个机会……”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刘顺义收起了笑容沉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一声不吭的抓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你也觉得和他很像吧!”褚军长问道。
刘顺义默默地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倒着茶又连喝了几杯。
我看着心里不由一阵阵无奈,一个是我曾经最为敬重的老首长,另一个是曾经与我同志共死的老战友,他们现在都成了军长而且就坐在我面前,但我却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愣愣地坐着发呆……
“他有打过这么多坦克吗?”褚军长又问了声。
刘顺义点了点头,简简单单的说了几个字:“坦克劈入战,文登里!”
“哦!”褚军长像想起什么似的点了点头,接着苦笑道:“岁数大了,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当年还真是不容易,什么火箭筒啊无后座力炮啊……全都没有,坦克就更是不用说了,只有几个苏修不用丢给我们的反坦克手榴弹,但他就愣是用那破手榴弹把敌人的坦克部队给炸了回去!”
听着我就不由想起了文登里美国佬一大堆的“谢乐曼”和“潘兴”坦克直军防线却被战士们用身体和鲜血挡了回去的那一幕……
“这还不只呢!”刘顺义不知不觉的竟然以茶代酒,和褚军长碰了一杯,说道:“他后来还挖了那什么……‘戈兰壕’炸了美国佬十几辆坦克,又在五次战役的时候把山炸塌了一口气埋了美国佬的‘坦克突击队’……这如果不是有他这一着,五次战役时我军部队还不知道要遭受到多大的伤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