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有趣的小家伙!
韩老爷子虽然生气,但是有一点那就是看到古董他的视线就再也移不开,连个眼神都没甩给张丽,仿佛就当她是个跳梁小丑。
当乔澜将那破布掀开露出里面的酒杯时,他的目光立马就被转移了哪还顾得上生气。
酒杯散发着一股酸臭的味道,而且上面还沾染着泥土,一看就知道是被埋在地下才挖出来不久,只不过那地方有点不好这才有股味道。
韩老爷子拿起自己的手帕毫不嫌弃的一点点将上面的泥土擦掉,那专注的姿态围观人群又是敬佩又是纠结。
张丽自认为自己的判断没错,看到老头亲自上手更是呲笑一声:“呦!还真当自己是专家呢!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头,大庭广众之下想要讹诈可是没那么容易,这么多人可都不是瞎子”
吴经理此时可谓是十分头大,不停的拼命给张丽使颜眼色,偏偏那大小姐脾气犯了愣是装看不到,无奈他也只有装死,既然有人自己作死他可管不着,反正该说的也提醒过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周围却一片寂静谁都没有出言打扰他老人家,约莫几分钟后那对杯子的整个面貌就全部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一对敞口微撇,口下渐敛,平底卧足的酒杯,杯体小巧,轮廓线柔韧,直中隐曲,曲中显直,看起来非常精致。
外壁以牡丹湖石和兰草湖石将画面分成两组,一组绘雄鸡昂首傲视,一雌鸡与一小鸡在啄食一蜈蚣,另有两只小鸡玩逐。另一组绘一雄鸡引颈啼鸣,一雌鸡与三小鸡啄食一蜈蚣,画面形象生动,情趣盎然。
看到这里那些站的比较近的已经大概猜出这对酒杯的来历,毕竟近些年来这种酒杯的仿品很多,而且层次不穷简直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然而韩老爷子却不这么认为,他手中的这对酒杯胎质洁白细腻,薄轻透体,白釉柔和莹润,表里如一。杯壁上的饰图与型体相配,疏朗而浑然有致,绝对不是仿品那么简单。
老爷子掩饰住心底的激动,爱不释手的摸着手中的酒杯,淡淡的扔下一道炸弹:“这是斗彩鸡缸杯的真品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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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修改了一些地方
☆、015他是董事长
斗彩鸡缸杯?!
这个炸弹可不谓不响,近年来古董中要说最值钱的莫过于元青花和斗彩鸡缸杯,要知道那可是上亿级别的,霎那间大厅便炸了开来。
“斗彩鸡缸杯?这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大可能,整个天朝国也就只有博物馆那套吧!”
“说得不错,我看那小姑娘猜的不错,这是碰到讹诈了吧!”
“啧啧,讹诈讹到藏宝斋头上,真不知道该说他们大胆呢还是蠢?”某猥琐男幸灾乐祸的道。
……
一时间众说纷纭,但大多数人都不相信老者的鉴定结果会是真的,一是受了张丽的影响,二来嫉妒心作祟不相信这样的好运会出现在一个少年身上。
张丽见此更是头颅高高扬起,双手环胸仿若一只高傲的孔雀,开口道:“想骗人谎话也说的高明一点,就你们这种伎俩本姑娘不知道看过多少次。
吴副经理你还不赶紧报警将他们抓起来傻站着干吗?这么没眼力劲也不知道舅舅怎么就让你坐上副经理的位置”
此话一出韩老脸色就沉了下来,原本他以为只是个刁蛮的前台,没成想里头还有这么大的内幕。
听到张丽说舅舅,他脑海中立马就闪现出一个人影,那人正是刚才见过的杨怀安杨总,他对这个人的印象还算不错,却怎么都没想到居然出这么大纰漏。
恰逢此时杨总也接到消息赶来,听到外甥女那大胆的话他的脑门‘轰’的一声,加快脚下的步伐毫不停顿的往这边走来。
人群自然也瞧见那西装革履的中年人,默契的让开一条道让他走到事发现场,张丽看到这一幕眼前一亮,连忙开口邀功:
“舅舅你来的正好,这里有两个人诈骗他们…”
“张丽你闭嘴!”出乎意料的舅舅并没有表扬她,反而严厉的出声斥责,霎那间她的眼眶就蓄满了泪水委屈的看着杨怀安。
如果是以往杨怀安一定会心疼的上前安慰外甥女,但是今天…看着脸色不善的韩老他的心就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看来这工作是保不住了。
杨怀安走到老爷子面前微微弓下腰,语气诚恳的道:“对不起董事长,今天的事情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处理完我会引咎辞职”
原本等着看热闹的众人瞬间瞪大了眼珠子,他们听到了什么?董事长?
藏宝斋的杨总叫眼前的老者董事长?那不就是说这个慈眉善目的老者是那鼎鼎有名的韩为民韩老?
天啊!
他们刚才都做了什么?他们居然诋毁古玩界的泰斗,恶意嘲讽韩老爷子,凡是刚才出声的此时都羞愧的垂下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若说他们是羞愧后悔,那么张丽就是震惊外加恐惧,不可置信的捂着嘴巴傻傻的看着前方的老者。
完了完了…
刚才为了能将二人赶走她可是说了不少难听的话,想到这儿她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浑身无力的摊坐在椅子上。
乔澜一直静静的坐在一旁观看事态的发展,从知道是韩老之后她便不担心今天这事得不到解决,悠闲的仿佛忘了这一切皆因她而起。
杨怀安说完后一直弓着身子等待老爷子的处决,然而韩老却看都没看他一眼,扭头对着旁边的乔澜笑着说道:
“你这是斗彩鸡缸杯没错,但却是清嘉庆年间的仿品,虽然是仿品但不管是哪方面都堪称完美,若不是边上有个细微的缺口相信会更值钱”韩老爷子有些遗憾的撇了撇嘴,随后接着说到:“老头子我挺喜欢这对酒杯,愿意出一百五十万买下,不知小伙子愿不愿卖给我?”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瞬间又活跃起来,有韩老打身份摆在那里根本没人会去质疑它的真假,对于清嘉庆的仿品似乎也能接受,如果真是明成化斗彩鸡缸杯说不定这些人就要晕倒了。
听到这个价格乔澜垂头叹了口气,老爷子都说了有缺口这个所以根本不值这么多价钱,之所以开这么高的价无非是因为今天在藏宝斋闹的不愉快,韩老觉得该给的补偿。
“不用了韩老,就一百万吧!”乔澜淡淡的开口说道。
这一做派让韩老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要知道那可是五十万不是五百块,面对这么大的诱惑这少年居然能面不改色的抹掉,可见其心智之坚韧,不出意外今后定然会有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