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一句话,逗得屋里笑声一片,气氛也活络了起来。
如筝环视四周,只看到如棋惴惴地看着自己这边,如婳挂着一个虚情假意的微笑坐在一旁,并未看到薛氏,当下问到:“不知母亲……”
老太君面色一沉,语气淡淡的:“你母亲心疾又犯了,正在静园修养呢,稍后你再去探她吧。”
如筝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一福身应下了,老太君便招呼丫鬟们摆饭。
如柏和如杉跟老太君道别,自回了书房,女眷们便围了一桌,给如筝等人接风。
席间,如文起身敬酒,对着如筝笑到:“二姐姐也真是的,知道我要来,还到庄子上去,我求大姐姐带我去找你玩儿,结果她们还不带我去!”她歪着头一笑,两个丫髻上缀的银铃铛便叮咚作响:“好在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以后就可以找你玩儿了!”
如筝还没说话,旁边如书先忍不住笑道:“哪里是我们不带你去,你刚回来水土不服地整天蜷在床上,谁敢带你去啊,还在这里排揎二姐姐和我们!”
如文小嘴一撅,哼了一声:“五姐姐最坏了!偷偷摸摸跟了大姐姐去,都不叫我!”
看她两人针锋相对,却一团孩气惹人爱怜,一屋子人都笑了。
此时,如婳也举杯站了起来:“是啊,是该贺一贺二姐呢……”她唇边带着一个甜笑,眼底却全是锋芒:“二姐姐此去,还真是因祸得福,在庄子上好好逍遥了一阵子呢,当真令人羡慕……”
如筝听她话里有话,也不恼怒,只是端了酒杯轻轻和她一碰:“多谢妹妹相贺,庄子上的确热闹好玩,可惜妹妹没去呢,不然,定是更加热闹的!”
如婳被他一噎,面色都有些红了,无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忿忿坐下,如筝却只是举杯沾了沾唇,又坐下,自和姐妹们说说笑笑去了。
酒过三巡,刁氏敬了老太君和宋氏,笑到:“几年不见,筝姐儿还真是大姑娘了呢!此次去庄子上也是,玩儿了一圈,便帮二嫂办了这么大一件事,堵上了多年的亏空,还真是能干,我看啊,这家下的事情,也可以交给筝儿上上手了呢!”
她一言出口,满室都静了静,老太君垂眸淡笑:“老三家的说的也是,筝儿此举,连我也是喜出望外,如今你二嫂身子又不舒服,几个大点的姑娘,并你和阿悯,都要给她多分担些才是。”
如筝心里偷笑,脸上却现出惭愧之色,却也不说推辞,心说之前总觉得自家这个三婶娘说话着三不着两的,没想到也是个嘴巴厉害的主儿,而且,也是十分善于察言观色的呢……不过是回来不到一月,便将家下的暗流,摸得如此清楚……
一餐饭吃完,如筝又陪老太君叙了一会儿,便和姐妹们分别回了自己的院子,如婳一路疾行,远远甩开了姐妹们,如筝路过静园时,她心念一动,和如诗如书交代了几句,转身走了进去。
刚一进堂屋,便见虞妈妈满脸紧张的迎了出来,福身说道:“二小姐万福。”
如筝微微一笑,还了半礼:“虞妈妈好,我听祖母说母亲身子不爽,特来探望一下,不知……”
虞妈妈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哈哈:“二小姐真是诚孝,夫人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的,只是夫人刚刚服了药睡下,此时怕是不宜探视……”
如筝知道薛氏定是不愿意见自己,当下也不恼,只是冲着里间方向福了福,起身小声说道:“那便不打扰母亲休息了,我改日再来。”说完,转身走出了堂屋。
91宫宴(二)
堂屋内,如婳坐在榻旁听着如筝渐渐远去的脚步,愤恨地攥紧了拳头:“这贱人……”
薛氏无奈地摇摇头:“罢了,婳儿……不必如此,眼见国公府的亲事咱们是抢过来了,她的事就略放一放吧……”
如婳听娘亲提到国公府亲事,脸色才稍稍好转,脸一红:“如今……还不能确定呢,不知世兄那里……”
薛氏冷哼一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容得他置喙,你放心,这门亲事跑不了了,只可惜……没能把如筝顺利塞给他家那个庶子……”
听了这句,如婳脸色一沉:“娘亲你还说,你和廖家姨母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居然让我出嫁了还被如筝那个贱人纠缠!再说,子澈哥哥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
薛氏白了她一眼,叹道:“罢了,大人的事情,你们不懂,你以为订了亲就一定能嫁么?现下也不必说这些了,反正这门亲事也让他家那个可恶的庶子疯疯癫癫地给搅和了,咱们就先办你和苏百川的事情,慢慢再给你姐姐找一门‘更好的’亲事……”说到这里,薛氏脸色一动:“后日的宫宴,不定就是个好时机呢……”她略思忖了一下,眼中露出一丝得意:“婳儿赶紧给我磨墨,我要给你表姐写信……”
如婳看着自家娘亲又打起精神来算计如筝,心里也是一喜,高兴地应了一声,便去找笔墨了。
晚间,如筝好容易踏实下来看着丫头们收拾好了带回的东西,回到久违的沁园,她的心情却无法完全轻松,天色已晚,崔妈妈劝她早早就寝,如筝却不着急,叫了四个大丫头并雪缨环秀进来,看着她们微微一笑,说到:“本说此一去不知归期,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段日子你们几个无论是跟着我的,还是留下的,都辛苦了。”说着,她伸手招过雪缨和环绣,对着待月和夏鱼等人说到:
“雪缨你们都见过了,环秀是庄子上庄头的女儿,也是机灵随和的,你们四个做姐姐的,以后要好好待她们,教她们。”
浣纱四人低头应了,如筝又对雪缨环绣说到:“你们两个,一个是我舅家丫头,一个是我母亲留下的老人儿,本是十分亲近的,只可惜我这院子里大丫头都有定数,只能先委屈你们做个二等了。”雪缨和环绣赶紧福身说“不敢”如筝又笑到:
“不过你们也莫急,等我将来找到好人家,把你们浣纱待月姐姐嫁出去,自然升你们的份例。”
她说这话是,刻意看了看浣纱和待月,待月苍白的脸色,是她预料之中的,不由得心中暗叹,而浣纱脸色却红红的,一咬唇:“小姐如今也学坏了,奴婢才不要嫁,奴婢是要一辈子陪着小姐的!”
她一句话,说的如筝等人都笑了,难得看一向沉稳老练的她露出此等小女儿态,夏鱼几个都着实揶揄了她一番,主仆们说说笑笑地便散了。
晚间,如筝留了浣纱和夏鱼值夜,关起门来细细问了自己离开几日院子里的情形,夏鱼把被褥放在一旁的贵妃塌上,福身答道:“回小姐,一切还好,没有人来搅乱,夫人忙着三夫人她们回来的事情都忙不及,急得生病了,哪有时间管奴婢等人……”她偷笑着,突然神色又一凛:“只是……待月姐姐到后花园去的更勤了,奴婢跟过几次,不是遇到四小姐就是遇到红绡那个死丫头,待月姐姐她……”说到这里,她忿忿住了口。
如筝冷笑了两声:“罢了,我晓得了,以后你们也不用刻意跟着,就是当着她别再说些紧要的话便是了,也告诉秋雁雪缨环绣她们。”
浣纱点头应了,如筝便叫她们也躺下休息。
吹灭灯烛之前,如筝无意中看到了屋角摆着的琴案,又强逼着自己转开目光。
翌日,如筝还是早早起来和如诗一起去向老太君请安,刚进慈园,便见虞妈妈和红绡站在院子里,如筝心里一动,回头看了看如诗,举步进了堂屋。
一进屋,便看到薛氏和如婳正坐在老太君的下首,恭顺地听她训示,如诗和如筝上前见了礼,老太君便笑着叫她们坐下:
“正好,诗儿筝儿你们也来了,我正在和采茵她们说明日冬至宫宴的事宜。”
听了老太君这句话,如筝心中一凛,赶紧坐端正,用心听着,前世的她被薛氏以关心为名养废在深闺,并不善于世家小姐命妇之间的应酬,今生如何能够不当心。
老太君见她几人都打起了精神,当下笑到:“你们也不用太小心,今次宫宴,我也要去的……”
老太君一言出口,如诗如书自然是笑逐颜开,薛氏虽然也微笑颔首,心里却一沉,不由得仔细打算了一番,准备回去再给薛良娣去一封信说明。
如筝却不知此时薛氏心中所想,只是仔细地听着老太君的嘱咐,桩桩件件,都记在心里……
午后,如诗拿了一本书来找如筝坐着说话,坐定笑到:“此次家里参加宫宴的姐妹,就只有如婳和咱们,如婳自有二婶保着,妹妹便跟定了祖母,若是祖母精神不济,我娘亲也在的,不必忧心……”
如筝知道姐姐是在宽自己的心,当下笑着点点头:“嗯,我都听姐姐的。”
想了想,又叹道:“可惜,此次庶出的女孩子是不入宫的,倒是偏了书儿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