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1 / 2)

她说的直接,听得如筝心里又是一阵后怕,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用吴氏的药。

田小兮坐了一阵子,把各色点心都尝了一遍,又带着如筝给的一大包点心笑眯眯地走了,如筝看着桌上的药粉,又抬头看看苏有容:“夫君,你说这怎么办?”

苏有容略沉吟了一下,叹道:“如今你有身子,这种肮脏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交给我就是。”

如筝却犹豫了一下,言到:“可……毕竟是后宅阴私,你堂堂……”她话没说完,苏有容却笑了:“我自然不会自己去说,你忘了,还有娘亲呢,她如今也是国公夫人,这样下作的事情,咱们那个嫉恶如仇的娘亲,怎会不管!”

如筝这才知道,他居然是要拿亲娘当枪使,当下便嗔了她几句,苏有容却笑着说自家娘亲最近闲的挠墙,自己给她点儿事儿解闷她还得谢自己呢,如筝无法,笑骂了几句便任由他去了。

午后,西府便传来一阵喧嚷,便是一墙之隔的东府也听得真儿真儿的,午后卫氏来东府看了如筝一趟,拉着她的手也是一阵后怕,婆媳俩说了会子话,如筝还是不好意思问自家娘亲这种事情,好在卫氏告辞以后,夏鱼就转着眼睛钻进了堂屋,如筝看她表情,就知道这妮子定然去打探过了l3l4

☆、第263章后嗣(中)

如筝招了她到身边,夏鱼嘿嘿笑着福身说到:“小姐,午后西府闹腾了一阵子,刚刚奴婢去找了个相熟的丫鬟探了探,倒是没怎么费力便打探清楚了。”

她压低声音说到:“听说午后四少夫人知道了孩子夭折的事情,不知怎么的逮了西府侯爷就是一顿撕扯,非说是有人害自己,西府侯爷一时气愤,就将那孩子的情形跟她说了,还说四少夫人是妖孽什么的……”她似乎是觉得幸灾乐祸终究不好,努力压了压翘起的嘴角才接着说道:

“后来四少夫人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疯了似的就往雅菡居跑,底下人怕她闪了风,谁知道她明明是刚刚生产完,却跑得飞快,到了雅菡居拽了大少夫人一顿撕打,口口声声喊着她给自己下药什么的,不多时便将西府夫人惊动了,大家拼命劝开了,四少夫人还是不依不饶的,大少夫人就一直喊冤枉……”夏鱼停了停又说:

“后来老太君带着咱们夫人去了,揭破了大少夫人陷害小姐的事情,四少夫人当场拿了个花瓶就要打死大少夫人,让丫鬟婆子死活拦下了,还打伤了两个丫鬟,最后是老太君下令将大少夫人软禁了,又让人将四少夫人架回去,结果四少夫人还没到松涛苑就昏了过去,抬回院子就发起了高烧,还抽,如今已是请了大夫,还不知究竟如何呢。”

如筝听着如婳受了这样的磋磨,心里虽然没有怜悯,却也没有一丝快意,物伤其类,她也能体会那种痛失子嗣的悲凉,只是叹了一声:自己傻,怨不得别人,便摆手让夏鱼下去了。

夏鱼看着她像是有心事的样子,想了想就站在大门口等,待苏有容送客人回来就一五一十地向他说了,苏有容回到屋里一阵劝,如筝才丢开这桩事情,重又打起了精神。

如婳当晚就见了大红,大夫和稳婆手忙脚乱地总算是止住了,又过了三天她才清醒,一病就是两个多月,好了以后不但落下了惊风的毛病,还被大夫断言是再也不能有子嗣了……

苏百川自此搬进了蕉声阁,松涛苑就这么沉寂了下去。

入了秋,如婳总算是好了起来,也能出来透透风了,人却瘦成了纸片,成日里死气沉沉的,也不再爱穿鲜亮的衣服,整个人都变了,如筝几次在园子里碰上她,看着她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肚子那怨毒的眼神,心里虽然不怕,却是厌烦极了她那样恶毒地看着自己的孩儿,借着身子日渐沉重的因子,向老太君和卫夫人告了罪,渐渐去西府的次数就少了,反倒是卫氏常来探望她,也带来些西府的消息。

吴氏自打阴谋被揭破,倒是消停了下来,似乎是知道此番自己肯定是得不了好儿去,还没等老太君处置便自己在雅菡居里落了发,老太君顺势给她建了个小小的佛堂,让她修行去了。

本来还顾念着分府之后大姐儿到底该跟着谁的苏有容夫妇,此番倒是下定了决心,向老太君求了将应娴养在了东府。

大夫诊出了如婳不能再有子嗣,苏百川便心心念念地要休妻,廖氏顾念着亲眷关系和两府的脸面,强给压下了,却也张罗着开始给苏百川在京师小一些的官宦人家挑选贵妾的人选,可此时的苏府已经不同于往日,稍微好些的官宦人家宁可让自家女儿找个门当户对的当正妻,也不愿嫁入表面光鲜却早已失宠的国公府,平民家的廖氏又看不上,事情就这么慢慢耽搁了下去,苏百川还是专宠着月姨娘。

这一日,苏百川自翰林院回来,又一头扎进了蕉声阁,月姨娘见他神色阴郁,便抱了妍姐儿来给他看,苏百川抱起来看了一眼,便又挥手让奶娘抱了下去,示意月儿关了房门,冷声言到:

“抚琴给我听。”

他这一言出口,月儿却是一抖,咬唇福身下去,不多时换了一身宝蓝色锦缎的衣服出来,头发也梳成了如筝少女时常梳的双螺髻,苏百川指了指旁边温着的酒,月儿赶紧端了给他斟上,便走到屋角的水晶珠帘后,端坐开始抚筝。

三杯热酒入肠,苏百川看着水晶帘后若隐若现的月儿,心里才算舒服了些,月儿看着他阴晴不定的眉眼,心里却是越来越慌,略一分神,一曲山河庆便弹乱了,苏百川一把将酒杯掷到地上摔了个粉碎,上前拉着月儿便扔到床上,月儿心里一惊刚要求饶,却被他一把按住:

“你终究不是她……不是!”他酒意上头,也不只是喜还是悲,自吃吃笑着:“不是……”

苏百川几下撕了那宝蓝色的衣服,破碎的锦缎如死去的蝴蝶委顿于地,月儿流着泪求了一声饶,却换来了他更猛烈的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