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容想起劲节斋里有个东西要拿,便转道去了外院,如筝回到寒馥轩,一进门夏鱼就迎了上来,一边给她脱外衣,一边沉声到:“小姐,午后银蓝来报了我,您和侯爷走后不久,西府四少夫人就进了凌霜阁……”
如筝抬眼看看她,一挑眉笑到:“哦?是么?坐了没多久就走了?”
听了她的话,夏鱼却是一楞:“小姐怎么知道?”
如筝笑着在旁边铜盆里净了手,坐下端了茶慢慢饮着:“王氏虽欲与我为敌,为人却傲气不善隐忍,且刚刚入府警戒心还重,定然是不会接受如婳的‘好意’的,不过既然她已经走了这个心思,咱们却还真是不得不防了。”
夏鱼点了点头:“小姐说的是,那咱们……”
如筝冲她摆了摆手:“不急,西府的事情,自然是要西府来管,咱们贸然插手就不好了。”说完便吩咐了几句。
没有几日,卫氏就派了阿笈姑姑来说话儿,闲谈间告诉了如筝,前几日西府大夫人到老太君院子里哭诉了一番,言语间似乎又提到了大少爷的事情,老太君便招了四少夫人来敲打了,让她无事不要乱走,如筝笑着谢了阿笈的探望,又亲自送了她出去。
沉下心,却也难免心中郁郁:究竟何时才能真正过上清净的日子呢?
苏有容知道了这件事,看看西府松涛苑的方向,只笑了一声“浑人。”
一晃到了四月底,天气也渐渐有了些热力,双生子已经走的很好了,苏有容晚间再进内书房时,便管不住俩孩子淘气,索性也就将一些不怎么机密的东西搬到了劲节斋,每日里忙完了公务才进内院。
二更时分,阖府都寂静了下来,王瑶熄了灯火打开窗,看着不远处的寒馥轩,心里一阵郁恨,她如何不知两国君主都在互相拖延,互相骗,自己的父王想要刺探到更多大盛关内新军的情形,更想知道大盛究竟有没有后招,如今看来大盛,也是在拖,惟愿借故留在驿馆的那些人,能早日探听到真实的军机,到那时……
可自己欣赏爱慕他的心意,却是不带一丝假的,难倒他竟然将自己当成了细作……
王瑶这样想着,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却不防眼前一花,便被人一把堵住了嘴,她刚要挣扎,耳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别出声,是我!”
王瑶一下子松了下来,挣出那人的怀抱,又压低声音怒道:“萧楚雄?!你怎么来了?!”
黑暗中那人屈膝跪倒,对着王瑶到:“公主,都怪属下来迟了,让公主受此等奇耻大辱,王上怎么舍得!属下这就去杀了那个兰陵侯,公主准备准备,同属下一起回大狄吧!”
王瑶慌张四顾,赶紧上前关了窗子,低头对着他低喝到:“你放肆,谁让你来的?你偷偷从黑水城跑过来的?!”
地上跪着的萧楚雄看她如今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一阵揪痛,咬牙说到:“正是,属下奉命巡边,再回来就听说了公主和亲的消息,带了十几个亲信星夜兼程赶了过来,没想到公主你还是……”他说不下去了,恨到:“公主,您是王上最宠爱的女儿,他怎么能让你……委身为盛国人的妾室!公主,咱们走吧,回北狄去!”
王瑶怒斥了他一声,才到:“你休要说这等犯上之语,此番下嫁是我自己愿意的,也是父王大计中的一部分,你赶紧给我回黑水城,我修书一封你带回去给父王,父王念在你一片忠心,定然不会重责,你别给我添乱了!”
萧楚雄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王瑶:“公主,你是草原上最骄傲的金凤凰,怎么会甘愿下嫁旁人为妾?!不管公主有什么苦衷,属下都愿意帮公主解决了,属下这就去杀了那个盛国人!”
王瑶见和他说不通,记得一脚踹了上去:“放肆,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你可知那人是谁?那是咱们当初五百人都没有抓住的那一个!”
萧楚雄听了也愣住了:“那人,不是说已经死了?”
王瑶笑着摇摇头:“我当时看那尸首就觉得不对,可是又没有找到那人,后来又有人报上说大盛出动人马在战场上寻人,我便留了个心,如今看来我猜的果然没错,当年那个黑衣将领,就是承平帝身边的宠臣兰陵侯。”
萧楚雄一听是那人就什么都明白了,当下便垂首苦笑到:“所以公主就情愿委身为妾?!这样不珍惜殿下的人,殿下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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