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寂静无声。
她默默祈祷,宝妈千万不要进来。
终于,在冷枭冻得人骨头缝儿都泛寒的目光逼视下,微怔了十来秒钟之后,宝妈还是放开了门把。慢慢地退后,然后转身下了楼。
当然,疑惑还在,她不会就这么走了。
一边走在楼道上,一边对着随后跟来的冷枭叨叨着。
“哎,嫂子老了,不知道有啥可害羞的?你们现在的年青人啊,我真是看不懂了。丑媳妇儿不早晚都得见公婆么?咱家老头子虽然有点儿门弟观念,但他也不是顽固不化的人儿。说白了,他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是你不找媳妇儿。既然你已经有人儿了,还瞒个什么劲儿?”
眉头微蹙,冷枭默默下楼,一言不发。
……
……
客厅里。
兰婶儿殷勤地泡了上等的好茶过来,心里也在打着鼓。
在茶水的雾气里,宝妈静静地坐在那儿,脸上神思复杂。
人就怕生疑,一旦有了疑问,好多东西就会产生联想。
越想,她心里越惊。
小七和二叔……
她头皮发麻。
可是这种事儿,她不敢胡乱猜测,更不敢随便拿出来问冷枭。她只有静静等待,偶尔捧着茶水喝上一口,脸上依旧是常期身处上流社会的贵妇人式的优雅和闲适。
沙发的另一边儿,冷枭点着了一根烟,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
微眯着眼,他偶尔在烟灰缸里磕一下烟灰,淡淡地听着宝妈唠家常。听得烦了,他便微侧着头,用牙齿咬着烟蒂玩,任烟雾丝丝缕缕的往上飘动。
不急,不怕。一双特别摄人的眼睛笼罩在冷漠里,看着礼貌周到,其实又无比疏离。
他不怕,就怕她怕。
有的时候,谎言憋得久了,他甚至宁愿它一朝儿迸发出来,该怎么解决怎么解决。
但是,她会如何?!
他不敢想,想到她刚才的紧张劲儿,他心里就抽抽。
“老二啊,你让谁送小七去医院的?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啊?”
“没有。”
冷枭寡淡的脸色,始终平静地迎上宝妈审视的目光。
他的淡然,让宝镶玉心里的怀疑,在一点一点的开始瓦解。
不应该吧?
如果他真的和小七有什么事儿,不可能做到这么淡定地坐在这儿听她唠嗑。一个人再怎么能装,神色和眼神总会有些躲闪和别扭。她自恃这辈子阅人无数,不会看错。
可是,如果真有女人,为啥又怕被她瞧见,小七又上哪儿去了?
一会^阴,一会阳,一会怀疑,一会推翻,心里,被她自己弄得越来越混乱。
捧起茶盏,喝一口茶,她接着又笑开了,试探的问:“呵呵,我说老二啊,姑娘不给大嫂见,总能说说是哪家的闺女吧?不瞒你说,我还真是好奇得紧。哎,老头子那边儿都快要急死了,你却把人给捂在家里,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说到这儿,她又猛地转过身望向兰婶儿:“你说是吧,兰婶儿?”
“是。”突如其来的询问,吓得兰嫂儿眼皮儿赶紧耷拉下去,浅浅的就说了一个字。
冷色的双眸危险一眯,枭爷淡淡地瞄了兰婶儿一眼。回答不仅简炼没有漏洞,甚至直接将宝妈接下来有可能继续问的话都给堵死了。
“该知道的时候,会知道的。”
他完全不留余地的话,让宝妈抿着唇,不好再说什么了。
尴尬的笑了笑,她的眼睛环顾着帝景山庄的大客厅,满脸是笑的找着话题:“你这个地方啊,装修得还真心不错,我看,冷宅也可以借鉴一下。”
冷枭不回答,只是吸烟。
于是,宝妈说话的目标就转向了兰婶儿。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冷枭淡淡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直没有插话,甚至整个高大的身躯都像冰雕似的,没有动弹过半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等待的宝镶玉有点儿不耐烦了,神情越发烦躁不安,越是拖延,她的怀疑就越厉害。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间,她疑惑的眸色又望向冷枭。
“这丫头到的哪个医院?怎么还没有回来啊。老二,你让谁送她去的,赶紧给打个电话问问吧,别出什么事儿才好啊!”
动了动嘴皮儿,冷枭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兰婶儿惊喜的声音,带着一股解脱的劲儿,大声说。
“宝小姐回来了。”
gu903();宝妈怔了怔,侧过身,目光就望到了大客厅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