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节(1 / 2)

想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陌以安还在专心地记忆她这走过的路呢。可不能分神,一旦记错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在这矿洞之中绕不出去,那才叫悲催呢,还不如继续当人质呢!

娃娃军押着他们往矿洞最深处走去,跟陌以安想的差不多,他们把陆止和池春几个人,于她分开了。从另一条岔道上走了。这也可以理解,毕竟陆止池春等人名义上是她的保镖,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但也算是保镖。而陌以安一看就是没有任何攻击力的,而且她还是重要人质大肥羊,所以就被押忘了另一个方向,矿洞的最深处,也是专门关押人质的地方。

从下矿洞到现在,陌以安大约估算,足足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因为矿洞是比较宽阔的,所以他们走路的速度也不是太慢,即便是加上中途有些耽搁,可她走过的地方,也就可以大约估算出矿洞的深度,这个数字,绝对惊人!

终于到了关押人质的地方,陌以安一眼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亚洲女人,还有一个大约十来岁的男孩,两个人被铁链子拴住脚,绑在一根支撑着上层的木柱子上。

陌以安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她就也被推倒在地,一个娃娃兵上前去,用铁链拴住她的两只脚,拴在另一根木柱子上,距离那一对亚洲母子很近。

再然后,陌以安就坐在地上,靠着木柱子,喘口气,准备等看押他们的人走了,她再问问那个女人,了解下情况。

然而,她才刚坐下没多长时间,又有纷乱的脚步声。紧接着,陌以安就看到了薛子谦被另一群娃娃军押着,也走了过来。

一个娃娃兵看了看,就只有拴着陌以安的那根儿木柱子上还有已经绑上去的铁链,他们也直接懒省事,把薛子谦推倒在地上,将他的双脚用铁链拴住锁好,然后,押送陌以安跟薛子谦来的那些娃娃军,用法语跟负责看押的叽里呱啦说了几句,就都从原来的出口离开了。

关押陌以安他们的这个地方,是一个相对于矿洞通道来说,比较宽敞一点的空间,估计从前的时候,是矿山的管理者的休息室之类的。但是这个空间,最多也不过是三十来个平方,再加上地下的空气是很难流通的,因此,像是刚才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这原本就沉闷的矿洞,顿时就让人几乎喘不过来气了。

即便是这一会儿,那些人都走了,就留下了原本就在此看管人质的两个人,这矿洞里的空气依旧不好。

那两个看管人质的娃娃军大概也是觉得空气不好,很沉闷,所以两人又仔细地检查了一番陌以安、薛子谦以及那一对亚洲母子脚上的铁链和锁的情况之后,就从出口出去了,大概是到别的地方休息或者玩乐。毕竟这个空间就只有那一个出口,只要堵住那个出口,就不怕这些人质有任何举动。再者,人质都已经被拴住了,还能掀起什么浪花?

那两个娃娃兵走了之后,陌以安慢慢地放平呼吸,让自己整个人都沉静下来,免得因为呼吸过快而让自己陷入更加缺氧的地步。

她一句话都没说,好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身边还有一个薛子谦,就跟她绑在同一个木柱子之上。

薛子谦也一直都没吭声,他原本很粗重的呼吸,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调整,也轻柔了起来,慢慢的,两个人的呼吸都已经很平静。又或者是身体已经适应了这矿洞下的空气,他们也终于觉得这矿洞之中也不是那么憋闷了。

陌以安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感受了一下,外面似乎没有任何动静,那两个娃娃兵应该是不在近处。

她就忍不住看向右侧那个木柱子上绑着的一对亚洲母子。

她装作很小心地又很害怕地用英语说道,“大姐,你们……你们也是被绑架来的吗?”

陌以安的声音很低,还带着恐慌,让跟她绑在一起的薛子谦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看着陌以安。

边上的女人眼睛中全都是血丝,有些疲惫地点点头,“嗯。”

一个字,饱含着道不尽的心酸苦楚。女人搂着儿子的手,在轻轻地拍着,小男孩勉强用一种很难受的姿势躺在她的腿上,睡眠中的男孩,眉头依旧紧紧地皱着,脸上还带着惊恐。

陌以安好像是很不安,想了想又低声问道,“大姐,你们被抓来……被抓来很久了吗?”

女人看过来,再次点点头,“我不知道多久了,这里的时间过得很慢,好像是度日如年一般。没有日出没有日落……根本就没办法判断时间。我甚至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女人的声音中满是绝望的疲惫。

陌以安在心里算了算,如果这个女人是阜康的妻子和儿子的话,他们应该已经被抓来五天时间了。确实,在这样不见天日的地方,时间真的过的很慢很慢,人的心也在一点点地崩溃。

陌以安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在消化女人说的话,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大姐,你们……你们……我想问的是,你们家人有没有交赎金?交赎金的话,他们会不会真的放我们走啊。”

陌以安的声音中带着恐惧,也带着期盼。

女人这次没有那么快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我不知道。那些绑匪从来不跟我们说任何事情。我丈夫也在这里,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死活。不过想来,应该是已经答应了要交赎金吧,不然的话,这些绑匪只怕早就已经把我们母子杀死了。”

女人的话,让陌以安不安起来,她面露惊恐,又好像是很后悔很后悔,“我后悔了,本来是不该来这里的,可是……可是我任性,非要来。结果……谁能想到就遇见这样的事情。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陌以安好像就只是在自言自语,更像是心理压力过大的时候,一种自己跟自己的倾诉。好像是说这些不找边际的话,就能够安慰自己一般。

说着说着,陌以安就哭了。

女人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自己的孩子搂得更紧一点。

陌以安一边擦着眼泪,心里却是在想着,不行啊,她得让这个女人说出她的身份,她必须要确认她是阜康先生的家人,否则的话,万一救错人了,真正该救的人没救到,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哭了一会儿,情绪好像是平复了的陌以安,又看向女人问道,“大姐,你们怎么会被抓来的?”

女人大概也是因为很多天没说话了,而此时又是如此绝望,心里上的害怕,让她也想要找个出口倾诉。之前陌以安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情绪崩溃的哭泣,使得这个女人不想说太多,她都还需要别人的安危呢,哪里有心思和功夫去安危别人?

于是,刚才陌以安的情绪发泄,女人一直都没吭声。

这会儿,陌以安的情绪平复了,想要找人说话,想要倾听,女人当然也乐意说。在绝望的时候,说说话,就会让自己感受到一点点的希望,或者说,即便是死,也不至于死得那么孤单。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我先生来这里视察金矿的开采情况。儿子没见过金矿,我也没见过。很好奇。再加上家里的事情也不忙,所以就也想过来看看。”

陌以安听到这儿,疑惑地问道,“你们不知道南非很乱吗?怎么会想要来这儿玩?这可是在玩命。”

女人的脸上也是一脸的后悔之色,“是呀,如果这世界上有后悔药就好了。当时我们也想到了可能会有危险,所以就请了很多保镖,甚至来到这儿了,我们还又请了当地有名的保全公司的保全,可谁能想到,竟然遇上了反叛军队!任何保镖和保安都抵不过反叛武装啊。从出事的那一刻起,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可是后悔又能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听女人这么说,陌以安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她低泣着说道,“我爸爸说给我在南非这儿买了一座黄金矿山,我就很好奇,很想看看金光闪闪的黄金矿山是什么样子。可是,谁想到爸爸给我买的那座黄金矿山,这会儿根本就还只是一座荒山,哪里有金光闪闪呀,又哪里像是人们说的那样,走路都能捡到黄金!完全是骗人的!然后我就想来看看这座黄金矿山,可是……可是谁知道就遇上了反动武装……”

陌以安的话中故意透漏出来了不少信息,其中最为显眼的就是她的身份了。她爸爸能够有钱给她买下一座黄金矿山,那么说明了,她的家境一定是很不错的。同时,她爸爸也一定是很喜欢的,肯定会为她交赎金。那么,有没有可能,也连带着帮帮他们母子?

女人还没想好要怎么跟陌以安说话呢,陌以安忽然又开口了,“大姐,你说你先生也是在南非开发黄金矿山的?那他叫什么呀,说不定我爸爸还认识呢。我爸爸说他认识很多很多在南非开采黄金的老板呢。”

陌以安好像是很没心机的样子。女人想了想说,“我先生姓阜,我们是米国人,你可以叫我阜太太。你是哪里人?”

“我是寒国人。让我想想,在来南非之前我还在听爸爸跟我讲他认识的金矿老板的故事呢。姓阜的金矿老板……这姓氏听起来,很像是寒国或者华夏的姓氏呢。”

“嗯,我们是米籍华人。我们家里早在上一辈的时候就移民米国了。”阜太太轻轻地说道。

至此,陌以安已经能够确认女人的身份了,她就是阜康的妻子,那个男孩自然就是阜康的儿子了。找对人了,那就一切好办了!

陌以安又看向阜太太,“我爸爸肯定会为我交赎金的,只是……我很害怕……大姐,你家人给你们交赎金了吗?”

阜太太的脸色有些沉郁,“我也不清楚。他们大概是跟我先生说话,但是从来都不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