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差不多。”华伯涛忍俊不禁的笑了。
赵勇德果真是个妙人。
“华教授,你还漏掉了一点!”杨开系上了衣服的扣子,说道。
“哦,有吗?”华伯涛疑惑不解的问道。
“还有这个!”说完,杨开从桌子上抓了一把伪军们赌博残留下来的日币和银元,一股脑儿的塞进了赵勇德的怀里。
“富绅没有钱,何谈一个富字?都带着吧,在这个人心叵测的地方,有钱能使鬼推磨,可别小看这些身外之物,说不定,到了关键时刻,能帮上我们大忙!”杨开说道。
众人说着话儿,刘雨薇已经款款的走了下来,虽说此刻她是女扮男装,但因为衣服很瘦小,所以并不能遮盖住她女人特有的曲线,看的杨开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杨开很快就回过神来,说道:“衣服换好了,我们也出发吧!今晚不要休息,直接赶到祥瑞镇。毕竟这木材加工厂里还有苦工,死人的事儿,最多不会瞒过明天中午。”
“好!”华伯涛和陈天顶考虑了一下,都觉得杨开的想法很对,直接就点头答应了。
但独眼龙却提出了一个难点:“指战员,进镇子的话,咱们的枪,怎么办?”
第二二二章夜袭祥瑞镇(8)
“枪?”杨开皱了皱眉,的确,手枪可以夹在腰间,赵勇德的汤姆逊冲锋枪可以塞到行李里。但自己的卡宾枪,九筒的散弹枪,还有独眼龙的狙击步枪,可都是很显眼的呀。
伪军再杂牌,也有眼尖的角色。到时候怕是一瞧见大家的武器,就知道个三七二十一了。
不行,一定得想个解决的办法。
“这样,独眼龙,你去把刚才我拣剩下的衣服撕掉,拼成几片布条,缠在各自的武器上。这样大家背上,不会太招人非议。而且老赵扮演的是富绅,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一个富绅,招几个家丁,买几把土枪护卫,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杨开急中生智的说道。
“嗯,我们就伪装成老赵的下人,这样问题不会太大。”华伯涛肯首。
众人一拍即合,当下纷纷收拾起来,片刻,三条枪就被从外到内用布条包的严严实实,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个因为所以然来。
而杨开沉吟了片刻,将马宝山兜里的那把日本佐官专用的南部十四式手枪掏了出来,揣在了怀里。
“杨开,咱们不是有武器吗?拿这个做甚。”华伯涛看到这一幕,说道。
“呵呵,华教授,这玩意是用来做戏的,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杨开神秘的笑了笑。
既然杨开不说,华伯涛也就没多问了,只是弯下腰清理着东西。
木材加工厂的苦工,白天工作了一天,到了夜里,一个个都睡的很死,连起夜的都没有。杨开带着一行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走了出去,暴风雨的肆虐还没有停止,众人只得扒下死尸上的雨衣,披在身上,艰难的迎着瓢泼大雨行走着。
回过头,碉堡的轮廓已经渐行渐远,此刻的杨开等人,已经踏在了苏不拉湖的坚冰上。
雷阵雨属于大兴安岭外围的气候带范围内,所以并未影响到苏不拉湖的上空,这在没经历过世面的人看来,也算是奇景了,颇有点东边日出西边雨的意思。
一轮明月悬挂当空,万籁俱寂。
“指战员……”走着走着,九筒叫了队伍前头的杨开一声。
听了九筒的话,杨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赶忙皱了皱眉:“九筒,在出祥瑞镇之前,不要再叫我指战员了。”
“为什么?”
“你忘记我们现在新的身份了吗?”杨开指了指九筒的衣服,提醒道。
“哦,对,我叫惯口了。”九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从现在起,赵勇德就是赵大财主,华教授是华管家,陈老板还是陈老板,至于你们,还有其他人,都是赵大财主的家丁,明白吗?”
“明白了,那我就叫你杨哥。”九筒说道。
“可以。”杨开点了点头。
“渍渍,还是老赵滑头,什么衣服不选,偏偏穿了那件最体面地,这下好了,成赵大财主了。出镇子之前,也不知得占咱多少便宜。”九筒不忿道。
“再说,我抽你几鞭子。”赵勇德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赵勇德捋了捋袖子:“别忘了,我现在是赵大财主,你是我的家丁,财主抽家丁鞭子,那是理所当然。”
“好了,别闹了。”杨开忍俊不禁的打断了两个人的斗嘴,这样一直闹下去,进了祥瑞镇可就露出破绽了。
“九筒,刚才你叫我,是不是有事?”杨开问道。
“指……杨哥,也没别的事,就是在碉堡里顺了样东西,不知道你要不要分点尝尝?”九筒挤眉弄眼的说道。
“你小子……”杨开摇了摇头:“什么东西,说出来听听。”
“日本烟。”九筒说完,从兜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纸盒,杨开定睛一看,上面写的的确是扭曲的日文,还画了一个半裸体的日本贵妇人。
“好东西,不管是中国烟还是日本烟,只要是烟,就能解解瘾来着。不过说实话,日本香烟滋味如何,我还真没试过。”杨开接过来闻了闻,说道。
嗅进鼻子里的气味很淡,就像失效的烟草似的,还带着一股幽香,混没有哈德门的味道那么冲,那么带劲。
“烟……”看到香烟,赵勇德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不断的搓着手,他现在还对华伯涛兜里那半截烟,耿耿于怀呢。
“出息,少不了你的。”杨开白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从纸盒里抽出一根来,含在嘴里。
“有打火机没?”
“我这有。”九筒窃笑着磨动砂轮,给杨开点上。
“打火机哪来的?”杨开的记忆里,九筒应该没有打火机才对。
“既然要顺,不就是顺全套的么,有了烟,当然要连打火机一起拿。”九筒没好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