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2)

另外三人经袁森一提醒,纷纷滑下铁箱,跑到距离锁魂箱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远远地观望。

锁魂箱上的六角星被康巴萨激活之后,铁箱子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一样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听那声音,似乎是里面有无数的齿轮在飞速地转动。四人远远听着,心里觉得非常诡异。

如果真的是一台机器,以当时的科学技术,怎么可能做到?六角星上传出来的惨叫声,和一台机器又有什么关系?

袁森满头雾水,吃惊地盯着突然发出怪声的锁魂箱,心里暗道:“锁魂——锁魂——铁箱里传出来的声音,按照字面的意思理解,应该就是被锁住的灵魂,那些惨叫声,难道是无数冤魂的叫唤?”

他越想越觉得恐怖,铁箱子里传出来的声音越来越大,四人不断朝后退,一种本能的恐惧刺激着他们沿着铁门相反的方向退去,退得越来越远。

锁魂箱里传来一声几乎要震碎耳膜的巨响,四人吓得捂住耳朵,蹲在地上。手电照着巨响之后的锁魂箱,只见那铁皮箱上裂开无数条长长的纹路,还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众人胆战心惊地看着铁箱上的裂痕越来越多,心都悬了起来。

艾凯拉木道:“要不,咱们还是跑吧。”

袁森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铁箱子上逐渐增多的裂纹,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惊奇。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蹲在他身后的王慧正用一双手死死拽住他的衣角,这个柔弱而智慧的女人太奇怪,也太特别了。

锁魂箱上的裂纹终于多到没办法再分裂下去,突然从中间分开成两节,袁森和康巴萨的两束手电光都锁定在裂开的锁魂箱中间。两节铁箱子在中间塌了下去,箱子里面突然射出来一束红光,远处的四人看了,心里非常震惊,铁箱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一束红光从铁箱口子里射了出来,袁森和康巴萨的手电光刚好与红光形成逆射,前面的东西完全看不清楚,袁森朝旁边挪了挪,这下子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忍不住大吃一惊。锁魂箱里出来的东西,居然是一头头上长了独角的牛,那牛只有一只眼睛,就是那只眼睛里射出如同手电光一样的红光。

袁森几乎完全崩溃,他对锁魂箱里的东西有无数次猜测,却从没想过里面藏的居然是一只活物。

其他三人也看到那只牛缓缓地从裂开的锁魂箱里走出来,一个个被吓得面无血色,竟然发起痴来。

袁森大叫一声:“还发什么愣,快跑——”

康巴萨和艾凯拉木先反应过来,立刻朝廊道深处奔去,那头独角牛仰头发出一声犹如无数犯人受刑时的惨叫声,朝几人呆的方向慢慢走去。

袁森脑子里都是唐朝将军的血书警告和小篆上锁魂箱镇压邪灵的说法,心中又惊又怕,他扭过头来,看康巴萨和艾凯拉木都跑在前面,王慧落在他们后面,他急忙也跟了过去。王慧一边跑一边扭头朝后看。

第二部葡萄古城第十九章奇门

独角牛撞击了几次之后,又跑了回去。康巴萨跑过去把子母连心锁检查了一会儿,跑过来说:“是人为打开的,锁柱上有新刮掉的锈痕,跟入口处的铜锁情况差不多。”

袁森拍拍脑袋,道:“如果在我们进来之前,锁就已经被打开,那也有可能是伪特种兵干的事情。子母连心锁在唐朝是一种厉害的锁子,但是用现在的技术去破解,自然是小菜一碟。如果它是我们进入廊道之后被打开的,那开锁的人就另有其人了。”

袁森跑到王慧身边,大声道:“王助理,这条廊道你走得最深,你在前面有没有发现有出口的可能?”

王慧摇头道:“我还没走到那里,不过这里既然装了大铁门,前面应该是封闭的,否则这些困死在廊道里的干尸又怎么会活活饿死?”

袁森一听,眼前差点一黑,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头独角牛不是善茬儿,唐军留下的那么多干尸,就是最好的例子。

独角牛在后面的叫声越来越频繁,直叫得袁森心头邪火丛生,他们所处的廊道完全是一个封闭的绝境,后有恐怖的独角牛和锁死的大铁门,而前面的路也是一片茫然。他们明知前方没有出路,还要奋力做最后一搏。

四人跑了一段路,袁森扭头朝后看,却见身后的黑暗中,那一束红光就像灯塔一样照过来,袁森大叫道:“那东西追过来了,大家别跑中间,快散开。”

经袁森一提醒,其他三人都跑到廊道两边的墙角,廊道后面传来独角牛发力奔跑的声音,它的蹄子敲在石板上的声音,就如催命夺魂的鼓点一样,刺激得众人心头发寒。

独角牛很快奔到四人身边,袁森招呼大家都熄了手电光,矮身蹲在墙角里。独角牛四蹄翻飞,冲过他们身边,径直奔到廊道前面去了。

四人吓得魂不附体,独角牛一边风一样地奔跑,一边仰头发出如犯人受刑一样的怪声,那声音凄厉至极,人听了心头发毛,完全无法忍受。袁森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古怪的东西,既奇怪又害怕,无法理解高仙芝为什么要命人铸造这么大个铁箱子装独角牛。以独角牛的体型,放任它在立方体里胡乱奔跑,它也没办法从那么狭小的洞口钻出去啊?

独角牛冲过去之后,廊道前面又飞出大群的食人乌鸦,受独角牛惊扰的乌鸦群乱成一片,从前面涌出来,有的乌鸦飞到半空就跌落下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无论是乌鸦群还是独角牛,都是四人不敢惹的东西,他们蹲在石墙脚下,一动也不敢动,乌鸦群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全部熄灭了手电光,避免惊扰到混乱中的乌鸦。

片刻工夫不到,独角牛又飞奔回来,它冲进乌鸦群里,将乌鸦群撞得四分五裂,无数乌鸦被它撞飞,掉在地上或撞在墙上,一摊一摊都成了肉泥。

独角牛进了廊道里,脚步声渐渐就小了,喧闹的乌鸦群也恢{“文。}复了安静。袁森打亮{“人。}手电筒,把四周{“书。}一照,立刻就{“屋。}蹲在地上呕吐起来。只见四周都是血肉模糊的乌鸦尸体,地上被踩烂的乌鸦更是不计其数,它们就像一大团乱泥一样粘在地面上,说不出有多恶心。

艾凯拉木低声道:“袁小哥,咱们怎么办?”

袁森镇定一下心神,王慧在他旁边也呕了起来,他对艾凯拉木和康巴萨道:“先到前面去,看看情况再说,不行再想办法。”

为了防止独角牛再次冲过来,他们踩着石墙的墙根快步朝前走去。袁森扶起王慧,也跟了过去。

四人在廊道里走了二十多分钟,才走到头。在这二十分钟里,独角牛就像发疯一样前后四次从他们身边奔过,它就像被斗牛士激怒了一样,玩命地狂奔,速度快得吓人。袁森借着它眼睛里射出来的红光,看到独角牛的身上还粘着许多食人乌鸦的尸体,在它狂奔的时候,乌鸦的羽毛在空中漫天飞舞。

等独角牛跑远了,袁森才用手电照前面,奇怪的是廊道最深处跟入口处一样,也有两扇铁门。铁门被关得非常严实,不露一点缝隙,也就是说,他们没有任何弄开铁门的可能。

袁森道:“这扇铁门和廊道入口处的铁门一样,应该都是唐军安装上去的,也就是说,在此之前,廊道两头都是敞开的。”

艾凯拉木无奈地摇着头,道:“我这次陪你们栽在这里了,跟乌鸦、疯牛死在一起,真算我走背运。”

康巴萨推了推大铁门,铁门纹丝不动,便道:“应该又是被一把子母连心锁锁死了。”

听到子母连心锁,袁森心里一动,道:“王助理,廊道入口处的那把子母连心锁是不是被你撬开的?”

王慧一愣,道:“不是,我躲进廊道之前,就发现那把铜锁被人打开了。”

袁森问道:“谁还来过这里?难道是伪特种兵?”

王慧道:“我从入口走到前面,就只发现那些干尸,第一次遇到的活人就是你们。”

艾凯拉木把周围查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生机,不禁陷入绝望之中。他拉着康巴萨不断埋怨,要不是他手贱打开锁魂箱,独角牛没有出来,至少他们还可以多活一会儿,死也死得安静。独角牛这么前后乱窜,他们就算不被饿死,恐怕也得被疯牛踩成肉泥。

艾凯拉木说到这里,脸上难掩对身后事的忧伤,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袁森和康巴萨看他一个大男人哭得这么伤心,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安慰,心中又是绝望又是好笑。

他们在廊道尽头停留了一会儿,人人心中都生出绝望的情绪。独角牛“噔噔”的蹄声又翻腾而来,艾凯拉木一怒之下,生出一颗豹子胆来,扬言要跳出去,让独角牛撞成肉泥,也好过在这密闭的廊道里饥渴而死。袁森和康巴萨吓得赶紧把他按倒在石墙角落。

独角牛像火车头一样疾冲过来,它这次冲过来也不减速,竟然笔直朝铁门上撞去,铁门被撞得发出“轰隆隆”的巨响,震得四人耳膜发颤,几乎就要聋掉。

袁森借着独角牛眼里发出的红光,发现铁门上没有凹下去的痕迹,估计高仙芝设计大铁门的时候,早就已经见识过独角牛的厉害,这铁门就是专门为它准备的。

独角牛这一撞不奏效,激起了它的怒火,它退到二十多米开外,又飞快地冲了过去,“轰隆隆”再次撞在大铁门上。铁门摇晃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安静。四人紧紧捂住耳朵,耳膜还是像被重重打了一锤子似的,疼得厉害。

独角牛再击,依旧没有撞碎铁门,暴怒之下,又退了回去。过一会儿,它再次奔跑而来,疯了一样撞在铁门上。它如是再三,一共撞了二十多次,铁门纹丝不动。独角牛大概是撞累了,讪讪地跑到廊道的另一头。

躲在墙角下的四人就像在地狱里走了一遭,脑子疼得快要裂开,在半个小时里,听不见任何声音,不能思考任何问题,整个人陷入一片混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