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些数据说明女尸死亡时间比下葬时间早了四百多年,最有可能的一个推测是女尸的墓穴被移过。
那女尸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呢?无论是科学还是逻辑推理知识,都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田博士道:“我们的研究还没有陷入绝境,女尸的死亡时间是350年,我们还在她身上发现了罗布麻的痕迹,生长时间与女尸死亡时间相近,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袁森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道:“罗布麻?”
“罗布麻是罗布泊水域周围生长的一种植物,一直被当地土著用来制作衣物,由此可以推测,女尸的故乡应该在罗布泊一带。”田博士补充道。
袁森感觉到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这里面有一条神秘的线索。杨健教授带着铁箱去了罗布泊,而女尸身上有350年的罗布麻,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他在脑子里搜寻罗布泊的历史知识,四世纪罗布泊附近的常住人口有哪些?四世纪?
袁森的脑中很快跳出一个词——楼兰,没错,楼兰真正覆灭的时间没人知道。彼时,东晋高僧法显西行取经路过楼兰城,那时楼兰城已败落,到处都是残破荒凉的景象,方圆百里没有一个活人。
法显的《佛国记》记载,他眼前的楼兰“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及望目,唯以死人枯骨为标识耳”。那时正是400年左右。
这么推算的话,女尸死亡的时间与楼兰城灭亡的时间是相近的,楼兰城的位置就在罗布泊水域附近,女尸与楼兰是否有某种密切的关系?
在谈话间隙,王慧把她描的哈木巴尔阿塔神背上的地图连同人皮图一起递给了田博士,田博士把描纸和人皮图拼合在一起,果然构成了一张完整的地图。不过这张地图上没有地点标注,也没有比例尺,根本没办法看明白。
田博士道:“根据我的经验推测,这张图是个小范围地图,只有找到具体位置才会有用。”
袁森想起杨健教授在地下空间画的比例尺,便把当时的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田博士根据自己的经验分析杨健教授留下的数据,一时难以作出判断。
他把地图反复看了许多遍,又找来三名制图员,让他们按照图纸把地图尺寸放大十倍再观察。
制图员拿了图纸出去了。田博士对三人道:“眼下这些数据显示,女尸可能与楼兰城灭亡有关,杨健携带铁箱子去了罗布泊,也可能跟楼兰城有关系。如果我们能找到地图的具体位置,这几者之间的关系就可以迎刃而解,咱们等地图放大了再琢磨一番。”
专业制图员的效率奇高,不到一刻钟工夫,袁森茶杯里的毛尖茶才刚刚见底,一张比原来尺寸大十倍的图纸就被送过来了。
他们把地图挂了起来,三个制图员跟田博士道了别,正准备扭头走,一个女制图员突然说:“博士,我还有个疑问。”
田博士微笑道:“有什么就说吧。”
那女制图员指着王慧描的图,道:“这图上好像有两条模糊的弧形线,是原图本来就有的,还是画图的起笔痕迹呢?”
田博士看向王慧,道:“这个需要小王来解答一下。”
王慧看了看图纸,又埋头回想了一下,反问女制图员道:“如果是图纸上原本就有的,这两道弧线代表的是什么?”
女制图员不假思索地说:“应该是湖泊。”
王慧立刻肯定道:“是原图就有的,没有错。”
女制图员点点头,拿起铅笔在图纸上画了两个清晰的弧线,果然就是湖泊的轮廓。那两条线在图纸南北两端,几乎将整个地图囊括进去。
女制图员道:“按照原图纸的比例,湖泊的面积远远比我画的要大,就是说地图其他部分只是那两个湖泊中间很小的一部分。”
田博士推了推眼镜,把挂图反复看了几遍。制图员已经告辞出去了。他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踱起步来,走了几个来回后,他拿起铅笔在两个湖泊上写了两个名字,一个是喀拉库顺湖,一个是罗布泊。
艾凯拉木一下子迷茫了,转而惊喜起来,道:“老头,你确定位置了?”
田博士摆摆手,道:“这个是初步推测,按照制图员的说法,具体位置应该在罗布泊和喀拉库顺湖之间。罗布泊的水位一直在变化,如今已经彻底干涸,这张图绘制于一千多年前,我们怎么确定位置呢?”
袁森笑笑,道:“博士,我们白猜也没用,只能过去看看了。有地图在手上,就有了一丝线索,肯定会有所发现的。”
田博士点点头,道:“好,又要辛苦你们一趟了——”
袁森点头,道:“那我们准备一下就去罗布泊。”
田博士道:“时间你们自己安排,不过有个人现在急着见你,你得先见她一面,否则可就大事不妙了。”
“谁?”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袁森眼前一亮,一个身材曼妙的女郎正站在门口,白色的休闲服,同色系高跟鞋,扎着高马尾辫,皮肤白皙,眼睛很大,嘴唇小巧红润,眉目间有典型的新疆姑娘特征。
她看到袁森,吃惊地张大了嘴,半天没办法合拢,手上的包也掉到地上,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师兄——”
“小丽,怎么是你?”袁森惊喜地叫起来。
原来这个突然出现的新疆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袁森的师妹巴哈尔古丽,他们已经几个月没见面了。
杨健教授坠落贺兰山深谷后,袁森和巴哈尔古丽逃出地下,他们几经周折回到乌市,巴哈尔古丽因为精神刺激过重,回到和田老家休养。
她的爸爸和哥哥在沙海古墓中丧生,矿场管家也死去了,就剩下妈妈,这段时间她一直跟她妈妈生活在村子里。
袁森下到火焰山地下空间当天,她的情绪渐渐平复,便偷偷来到乌市,去新大找袁森无果,打他电话也无法接通,她问遍了与袁森熟悉的老师、同学,但他们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巴哈尔古丽没办法,只能联系田博士,那时田博士在火焰山,把大致情况跟她说了。巴哈尔古丽非常担心袁森的安危,只身跑去了火焰山,后来田博士强行把她送回了乌市。
袁森从火焰山回来,经过乌市转道去了阿勒泰。田博士才与袁森通完电话,巴哈尔古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就这么个空当,袁森已经坐上了去阿勒泰的航班,他们再次失去联系,直到今天才不期而遇。
巴哈尔古丽跑进办公室,紧紧地抱着袁森,泣不成声。她流着泪说:“师兄,我一直很担心你的安危,你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呢?”
袁森尴尬地站在那里,任艾凯拉木在他面前比手势说风凉话,毫无办法。王慧把挂图收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巴哈尔古丽撒娇道:“师兄,我在门外都听到了,你们又要去探险了吧?这次不许丢下我。”
袁森无言以对,暗道:“才几个月工夫,这姑娘怎么转性了,不但有了女人味,而且女人味浓得没法形容。”
袁森向田博士投以求助的目光,田博士无奈地摇头,笑道:“她可是缠着我好久了,找我要人,这次总算找到你了,我哪敢掺和进去啊?”
巴哈尔古丽捶了袁森一下,道:“喂,又想扔下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师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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