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再说回张欢喜。

张欢喜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一回到家里便把压心里的事儿,原原本本的都告诉她老子娘了,又哭道:“若不是我灵机一动,如今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张老六和他婆娘听了先了声念佛,再道:“好险,多亏佛祖保佑,不然咱闺女真要被那个卷耳给害了。”

“徐达夫那孬种能教出什么好女儿来,在他家他婆娘一吆喝,他便吓得卵子都没了。这回欢喜若真出了事儿,瞧我不废了他。”张老六骂骂咧咧的。

张欢喜哭了这一顿,再听张老六骂了徐家好一会子,心里也好受多了。

只是如今要紧的并非是让她老子娘给她寻回公道,而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往后怕是越发难近薛云上了,该如何才好。

张欢喜正想要她老子给她拿主意,就听旁边徐家的小院里传来哭天抢地的动静。

张老六他婆娘忙使唤雇来的小丫头喜儿,出去瞧个究竟。

喜儿去看了,来回道:“也不知徐家二丫头在里头犯了什么事儿得了板子,都打得有些不好了。可王爷还发话了,要将他们一家子都撵到庄子上去。”

张老六他婆娘一听,道:“哎哟,天有眼,真是报应不爽。活该他们受的。”

张老六也直叫好的。

又说只一墙之隔的徐家。

徐达夫家的和三个女儿苦苦哀求这前来督办此事的右长史盛有余,“求盛公公开恩,求您让小的进去求一求大奶奶。大奶奶才不能这么瞧着小的一家被撵了去的,好歹小的一家都是听她……”

来前,大爷薛云起已告诫过盛有余了,别让徐家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

此时一听徐达夫家的越说越不像样了,盛有余忙断喝,“住口。连大奶奶你们都敢攀扯上了,也不怕罪加一等了。”

徐达夫家的素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这会子自然不敢再攀扯出杨大奶奶来。

盛有余又瞧了瞧蹲在角落闷不吭声抽着旱烟的徐达夫,“快瞧瞧你们二丫死没,若还有口气就赶紧抬着走了。王爷说了,不能留你们过晌午。”

徐达夫听了这才动了,只是他婆娘听了却不依了,“这怎么能成,二丫她被打得这般重,没得养好伤了才能走的。”

盛有余嗤笑道:“那要不要再给你们家请位大夫来?”

徐达夫家的哭道:“求公公开恩,禀明王爷让二丫养两日,再令我家上路。”

盛有余道:“莫要提什么恩典不恩典了。如今王爷正在气头上,仔细把你们家并牛二一家都被发卖到矿上做苦役去。”

徐三丫是个木讷的,五丫头又太小还不知事儿,只徐四丫了。

可自从右手废了,徐四丫再不敢出门见人,性子也越发古怪了。

徐四丫见她老子没用,娘也求不下来,一时倔性子上来了,道:“这一定都是徐大丫害的。我要找她去。”说着,就要冲出去。

盛有余如何能放,瞧着人把徐四丫给拎了回来,道:“自作孽不可活。还当如今大丫还是从前的大丫,如今谁见着她不要叫一声依怙姑娘的。想当初依怙她老子娘是如何拉扯的你们家,徐大临终还求来王爷的恩典,让你们家徐老二顶了他的差事。只盼你们家能好好待他们夫妻唯一留下的骨血,可……唉,瞧瞧你们家办的什么事儿。”

听闻,一直无动于衷的徐达夫哭了。

徐达夫家的听了却像是找到了门路一般,直撕扯着她丈夫,道:“对了依怙,赶紧去找依怙。你好歹是她二叔,倘若咱们家被撵到庄子上了,她在这府里也是没了依靠的……”

还不待他婆娘说完,徐达夫就把他婆娘推倒在地,道:“我有负大哥大嫂的托付,那里还有脸面见她的。回庄子上去也好,从那来,回那去。”说着,便抱起徐二丫就往外去了。

徐家走了,府里人说起他们家不禁又念起徐大来,都说徐大已不在了日后还有谁会拉扯他们家这样的白眼狼,日后他们家是再不能回府来了。

和别人比起,张家才不管徐家如何了,只同女儿商议着今后在了续斋该如何行事方为上。

张老六对张欢喜道:“按你说的,如今依怙被挤兑走了,卷耳也没了,关雎迟早要配人的。那三爷院里岂不是只你是大了?”

张欢喜道:“那能的。爹你忘了,釆蘩和蘀兮这两个后来的也就罢了,和我一并的还有个万丽儿呢。”

张老六却嗤之以鼻,道:“我瞧那个万丽儿也是个不能成气候了的。”

张欢喜问道:“怎么说?”

张老六道:“我才听说她那个在府里审理司当审理的表哥,也不知做什么事儿,惹王爷不快了。”

张欢喜一听,高新万分道:“果真?”

“当然。”张老六又高深莫测道:“等着瞧吧。都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了。”

“如今是真真的机会难得,”张老六语重心长道,“千万莫要错过了。”

可张欢喜一想到薛云上并不亲近她,又愁了。

到底还是做娘的知道女儿的心思,把女儿叫了出来,偷偷给女儿塞了个绣春囊。

张欢喜不解,一看那绣囊,顿时羞得满面通红。

张老六他婆娘对张欢喜道:“里头还有,你只要照着这上头做,没有不能成事的。”

张欢喜又臊了一会子,这才点头去了。

所以当薛云上夜里回了续斋时,就有艳福了。

当夜张欢喜便抢了关雎上夜的班儿。

蘀兮原是同关雎一班儿的,这天夜里就蘀兮和张欢喜一块上夜了。

可睡到半夜,就听有人在低低呻吟,声调娇媚而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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