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1 / 2)

随安南王和薛云上来的属下,则在旁呐喊吆喝。

比逗最终以安南王险胜结束。

安南王高兴,大手一挥便说请喝酒。

几杯黄汤下肚,述过小时的情分,安南王几分劝说的意思,道:“你没见我都躲到这里来了,不愿意掺和薛云熙他那档子事儿,偏你还一个劲儿地凑过来。”

薛云上放下酒盏,又拿出一个画着图腾的纸张来,“我自然是有非来不可的缘故了。这等图腾的苗夷,你可知道?”

安南王拿起图纸看了看,道:“知道,擅制蛊。”

闻言,薛云上心中大喜,只是不待他说话,就见童神医欣喜若狂道:“没错,就是他们。现今他们在何处?”

安南王看了看童神医,又对薛云上道:“二十年前便被灭族了。”?

☆、第150章

?听安南王如此说,薛云上人等皆是一惊。

只是宁忠振一脸茫然的不知原委,暗道:“难不成这才是此趟来云南,皇上给的要务?”

薛云上更是回头看了眼早已骇在身后的叶胜男,想伸手去揽她入怀,却又听童神医问道:“不能够吧,那样连让人求死都不能的蛊虫,都制得出来的,怎会轻易就被人灭了族的?”

说罢,童神医将那日在大相寺枫林给叶胜男和薛云上看的杂记拿了出来,“不但这种蛊虫,还有什么傀儡蛊,僵尸蛊,同心蛊。这书里说,这些蛊虫最是让人防不胜防的。”

安南王又此了一盅酒,这才道:“详细的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小时候听祖父说起的。依祖父的话,这一族也不过是苗夷中的一小分支,原就是掌苗夷刑罚的,所以都只偏居于人迹罕至的迷瘴重峦之地。但凡苗夷中发错的,只要到了他们手中,无一不是求死不能的,其中以蛊刑最为让人谈虎色变。”

说着,安南王挠了挠头,似又回想了一遍,才接着又道:“后来听说是他们族中出了个最为有天分的制蛊后生。这人自诩能耐非常,再不甘被困于那等贫瘠之地,看着别的苗夷支系安乐荣华,便带领着族人出山来了。苗夷的众长老土司知道后,自然是不能答应的。”

这时,童神医接茬道:“要我,我不能答应放他们出来。不说别的,就是他们手里的那些蛊,就够让人忌惮了的。”

安南王笑道:“就是这话了。正因如此,制蛊这一族就被苗夷的众土司长老率众逼回山里去。那个后生如何能答应的,便驱蛊整整灭了苗夷七个寨子,很是势不可挡。苗夷的土司见势不好,就求到我祖父跟前来,以期待朝廷出兵相助。祖父只得上书请旨出兵。祖父说,那制蛊一族当真是厉害,且还让人防不胜防。咱们可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只要把蛊虫一吞,就变成不怕刀枪的尸蛊了,只要不把他们头砍下来,就是将他们穿肠破腹也杀不死他们。”

听到此处,众人也觉着毛骨悚然了。

安南王又道:“更甚者,咱们连什么时候被他们下了蛊都不知道,等到咱们的将士五孔流血,成了他们的行尸走肉时才能知道。可想而知,那一战有多惨烈。”

与叶胜男和薛云上的绝望无措比起,宁忠振却只当在听古了,所以便问道:“那先老安南王和苗夷众土司长老,是如何见这制蛊一族给消灭了的?”

安南王笑道:“说起来,当真不是咱们这边的功劳,亏得他们族中有人同我们里应外合,才彻底将他们灭了。”

宁忠振道:“他们中出了叛徒?”

安南王点头道:“是他们族里的女人。”

宁忠振惊诧道:“女人?”

安南王道:“他们这族的制蛊之术,历来是传男不传女的。可若是没了女人,他们也制不出蛊来。”

听到此处,童神医又出言了,“只因那些蛊虫只能养在女人身子里。”

闻言,莫说宁忠振,就是绝望中的叶胜男和薛云上都觉不忍了。

安南王道:“没错,正因如此,他们族中的女人都是寿数不长的,且死时也极为惨痛。”

宁忠振道:“所以这些女人便反了。”

安南王又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因这女人背地里烧死了蛊王,让那些尸蛊虫和傀儡蛊也跟着死了,祖父才带着人攻入他们寨中,将他们的蛊师全都杀了,那怕是男孩儿也一概没留下。”

听罢,宁忠振和童神医都叹了口气。

只薛云上忽然道:“那些蛊不是都养在她们女人体内的?那些女人呢?”

安南王道:“身怀有蛊的,便都自焚了。只剩下些懵懂无知的雏儿,苗夷各寨也都领走了。”

说完这些,安南王问道:“说起来,你们找他们做什么?”

童神医看向叶胜男和薛云上,也不言语,只举杯又干了一盅。

薛云上缓缓起身,仿若那苍老龙钟的老者一般,道:“现如今说做什么都无用了。”

说毕,薛云上正要携上叶胜男就去了,又听安南王道:“虽说当年那制蛊一族男人是都死光了,可这些年还不时有说有人驱蛊作祟的。”

这话,让叶胜男和薛云上又得了一线希望,道:“当真?”

安南王道:“都不过是捕风捉影的话罢了。若当真想闹个明白,如今也容易。传言中有蛊的那些寨子土司都在造反之列,只要你钦差大人下令,大兵镇压之下不愁不能将他们拿下的。”

宁忠振道:“只怕不妥。此番我等前来,只为保全殿下名声而来,且我们带来的人也不多,不过只够保护咱们钦差大人周全而已。”

安南王将手里的酒盅往桌上重重一搁,“这可是我的地界儿,当我是死的。”

宁忠振道:“你不是不想淌这浑水,才躲这儿来的?”

安南王笑道:“近来交趾、暹罗那些个龟孙子,让我想动动筋骨都不能。”

说着,安南王向薛云上挑挑下巴,“只要你们将那位殿下的事儿闹明白了,我帮你又何妨。”

薛云上携上叶胜男的手,道:“那怕是一线生机,我亦不想放过。”

叶胜男忖度了许久,心内却明白,只怕希望也是不大的,她也再承受不去失望落空了,可看着薛云上不离不弃的眼神,叶胜男终究还是点点头了。

罢,安南王和宁忠振就见薛云上携上叶胜男的手,齐齐出去了。

安南王和宁忠振顿觉下巴松了下来,齐声道:“这小子他……他……他袖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