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叶胜男说话,淄衣便抢先道:“这些个坏透心肝的,面上对你好声好气,背地里却把奴婢们都给算计了。”
薛云上只见叶胜男抬头笑看了他一样,便也笑了起来,“哦?”了一声,又道:“他们怎么算计你们了?”
淄衣就把唐姑姑她们怎么面上一套,背后又是一套的都说了。
薛云上听了一时间也敛去了笑意,“既如此,她们就留不得了。”
淄衣道:“奴婢也怎么说。”
叶胜男对淄衣道:“好了,水凉了,你再去打盆水来给殿下盥洗。”
薛云上知道叶胜男这是在打发走淄衣,所以也没说什么。
淄衣却还真去试了试水,“这水不是刚好的?”回头一看叶胜男在瞪她,只得赶紧去了。
人一去,薛云上便伸手环上叶胜男的腰,俯首在叶胜男颈窝,还故意蹭了蹭,轻唤道:“胜男。”
叶胜男推了推薛云上,“殿下,别胡闹。”
薛云上道:“我在亲近自个夫人,怎么就是胡闹了。”
叶胜男红着脸,好不容易才稍稍推离薛云上,道:“再不正经些,我可要恼了。”
薛云上抬头笑道:“好,好,夫人别恼。”
叶胜男这才又接着方才的事儿说话,“殿下当真要撵了她们?”
薛云上揽着叶胜男往暖阁炕上走去,“这样包藏祸心的东西,还不该发作了?”
叶胜男道:“殿下不妨听我一句。殿下入主的雏鸾宫,多少双眼睛在瞧着殿下的一举一动,好拿捏把柄的,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薛云上拉着叶胜男挨着他坐下后,才道:“可那样的人留着,还不知会搅出什么事儿来。”
叶胜男道:“这也容易,有个人时刻看着,她们便闹不起来了。”
薛云上道:“上哪儿找这样的人?”
叶胜男笑道:“在这宫里,凭你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也会因各为其主而树有那么几个对家。”
薛云上道:“你是说,找他们的对家来同她们做对,让她们分不开心来算计别的?”
叶胜男点头。
薛云上忖度了会子,“好法子。只是我如今到底在风口浪尖之上,贸贸然把某个人指来,是不是有些刻意了?”
叶胜男道:“这事儿殿下只管交给我。”
薛云上没有不答应的。
而被打发出去在外侍立着的唐姑姑和唐绯等人,便没那么好受了的。
雏鸾掌宫太监是个矮胖子,就叫孟光。
也是因孟光从来就没个得力靠山,所以素习就是个墙头草。
这会子瞧见唐家姑侄脸上不好看,便说了一句,“殿下今儿才进的宫,咱们伺候的日子还浅,以后殿下就知道咱们的心了。”
唐姑姑笑道:“今儿公公伺候殿下御前觐见,殿下也是这么个性子?”
孟光道:“可不是,就皇上跟前的宋公公还能跟殿下说上话,旁人都不能上前的,只能远远地缀着听吩咐。”
淄衣端着水正好从里头出来,孟光和唐姑姑就赶紧打住了话头。
孟光上前要接过淄衣手里的铜盆,献媚道:“这样的活计,如何能让姑娘做的。”
淄衣却躲开孟光的手,“还要我来,你们还不知道殿下的喜好。这水里的香露虽好,却不是殿下喜欢的味儿。”
说着,淄衣就去了。
唐姑姑忙让唐绯跟着去偷学。
唐绯心里委屈,但面上还是笑着,领淄衣往茶水房去了。
没多少功夫,叶胜男也从里头出来让传饭。
孟光和唐姑姑等人这才散了,各自去准备了。
这日除了薛云上要预备着后日前往太庙祭祖,便再无旁的事儿可说了。
只说次日,一大早的,薛云上便随皇帝早朝去了。
薛云上一去,叶胜男便出了雏鸾宫。
唐姑姑得知,自然要问起的。
淄衣便说是去内务府领她们的腰牌。
唐姑姑便再无话可说了。
而去了内务府的叶胜男,觑着空就去见了内务府大总管徐来名。
徐来名听说是雏鸾宫来的人,而来人又眼生得很,便知道是跟着薛云上进宫的那二位了。
徐来名对叶胜男倒是客气,“姑娘辛苦了,可是殿下有何事儿,只管吩咐老奴。”
叶胜男也不着急着入正题,同徐来名客气了一番这才往唐姑姑她们身上引,“殿下说了,唐良使是个用心的,就是不知道她们从前都是拜什么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