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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的州试,是由州通判来主持进士科,以州之录事参军主持他科。
只要能考核通过,就成了举子或者说是贡生,有了参加尚书省与礼部主持的省试。
所谓的省试,并非是指各省考试,而是指的尚书省。因为隋唐开科举的时候,就是由尚书省主持。
当然了,与地方上的州试不同,汴梁城的州试无论是规模还是重视程度都是天下第一。
没办法,毕竟这里是天子脚下。
各种各样的人脉关系下,太学的学生,新政上来的舍人,需要加恩的勋贵子弟等等等等。
无数的因素汇聚在一起,结果就是汴梁城的解试从一开始就备受关注,同时许多名额也都已经被内定。
作为天子脚下,汴梁城的解试还是对当地人很优待的。
至少考题没有想象之中的那样困难。
王霄这里经过搜身就进了考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就准备在时隔多年之后再次参加大规模的考试活动。
北宋的搜身还是比较给面子的,不像是明清那样直接扒光了查。毕竟这时代的士大夫们还要脸,干不出那种事儿。
明清时代的士大夫已经称不上是什么士大夫了,压根就不知道脸面是何物。
科举的步骤,需要准备的东西,乃至要用什么格式用什么字体去写,王霄早已经是门清。
有黄庭坚这几个参加过科举的佼佼者帮忙复习,王霄应付这次的解试毫无问题。
三天的时间里考三场。
第一场是经义,从论语之中出了一道题做注释。
第二场是诗赋各一首。
第三场是经史子集中的子史论一首,时务策一道。
简单来说就是,第一天是问答题。第二天就是写作文,第三天是写议论文。
王霄成功的通过了解试,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解士。名次不是很高,可足够他获得参加明年春天省试的资格。
成绩出来后,王霄找了时间专门请了黄庭坚等人好好的搓了一顿,作为他们帮忙的感谢。
“秦居士。”王霄亲自为醉醺醺的秦观倒酒“不知学士与大学正可曾相熟?”
王霄虽然过了解试,可身份上与秦观他们依旧是差的远了。
秦观他们欣赏王霄的本事,愿意与他相聚。当然不可能整天学士来,学士去的凸显身份差异。所以交谈的时候都是以别号相称。
宋时的文人士大夫要脸,与有才学的后辈相交只论字号不论身份。
再往后就不行了,那个时候就只说礼仪。晚辈见长辈,你再有才学,再被欣赏,也只能是先行大礼再说。
“大学正?”一喝酒就发疯,不到醉倒决不罢休的秦观醉眼迷离的想着“李文叔?”
“恩。”王霄点头“就是他。”
秦观也没多想,笑呵呵的挥手“当然认识了,同为苏学士门下,他与明略,祥生他们号称苏门后四学士。”
一旁的黄庭坚端着酒杯过来说“你想走大学正的路子?不可能的。文叔廉洁清正,不是这种人。而且这次进士科他顶多算是阅卷,你找他也没用。”
“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霄一脸云淡风轻的摆手“科举之事我胸有成竹,根本无需找人走门路。之前解试只是在练手,并没有全力发挥。我只是仰慕大学正而已。”
他这番话说对了一半。
之前解试的时候,王霄的确是没有全力以赴。只是将其当作了自己练手的初次考验。真正发威,还是要等到正式春闱的时候。
而仰慕大学正什么的,这就是胡扯了。
他真正仰慕的是人家的闺女,写出大名鼎鼎‘如梦令’的李清照。
李清照的愿望是领略大宋风华,作为她愿望的执行人,王霄自然是要亲自带着她去感受才是。
而且要不了几年,这位大学正就会给她闺女定亲,王霄得抓紧时间。
“你这小友,口气倒是挺大。”
张耒笑呵呵的点着他“我看了你的应答,虽然不是如何出彩,可想要东华门外唱名,倒也不难。”
“若是有朝一日入朝为官,可不得像是如今这样整日里买醉。”
自己都喝的烂醉的秦观,还在摆着脸孔教育王霄要认真公务,不可整天只想着喝酒取乐云云。
对于这些话,王霄只有笑。
大宋优待士大夫,这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他们每年单是各种休沐的日子就高达一百多天,外加各种丰厚的赏赐与俸禄。那小日子过的叫一个舒坦。
更别说这帮人动不动就翘班,也没人去管。
现在他们就是在翘班赴王霄的宴会,居然还在劝说王霄要一心奉公。
这种以身作则的表率,的确是让人想笑。
“你若是真有这心,那过两日我休沐的时候带你过去拜会文叔。”
秦观是国史院编修官,李格非虽然在太学做着大学正,可北宋的文臣们通常都是身兼多职,拿着好多份的俸禄。他在国史院也有位置,虽然只是挂名的。
都算是苏轼门下,秦观与他相熟,带人去拜会不算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