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像是荒废了许久了。”陆城喃喃地说道。别墅前方迎客的路灯没有开,由此推断,大概整个房子都处于断电状态。
“先找到房子外面的电箱吧,怎么着也得先打开电闸再说。”唐月绯说道,说完,从车门内侧取出了两个手电筒,并取其中一个扔给了陆城。
就这样,两个人在手电筒的光芒下在房子外围搜索着。
“恕我直言,放着大好白天不用,咱们为什么要选择晚上来呢”跟在老板娘身后的陆城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个白痴下午有课”唐月绯回头微笑着答道,“其实白天来晚上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差别,别忘了,咱们的客人王先生就是在白天打开的阁楼门,触犯的地缚灵。”没过多久,她已经找到了整间房子的外围电箱。
“我想说的是,至少咱们白天来不用担心光源的问题啊”陆城僵硬着回答,“晚上来先不说能不能给这鬼屋恢复供电,就算打开了灯,你懂的,恐怖电影里的那种开灯杀什么的真的出现了就跟闹着玩似的呀”
“少废话”唐月绯猛地一拉电杆,随着激烈碰撞的电流“刺啦”一想,物前的路灯终于亮起了微弱的光芒。她露出了迷人的一笑,冲陆城勾了勾手指,压低了声音,“晚上来,不觉得更刺激么”
额
咱能正经点么
说真的老板娘,难道说把这种郊外作业表现得像是野战,这是您的一种特殊癖好么上次的事情导致人家司机师傅误会也就算了,这次你居然还来你长这么漂亮这儿又四下无人万一有哪天我一不小心当真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不怪我你知道么
当然了,这些话陆城在心里说说也就够了,真说出来你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
取出了客人留下的钥匙,唐月绯轻松的打开了老宅的大门。看上去明明已经荒废多年,锁符却奇迹般地没有生锈,不得不说,这倒也是一件值得玩味的事情。
好在虽然建筑风格停留在了十年前,科技水平却还是21世纪的水准。摸索到墙上的开关后,“啪嗒”一声,陆城打开了正厅内的日光灯。
这栋房子确实是很老了啊。连灯都是十年前的那种。昏暗的光芒,以及偏低的闪频,撇开这种灯光有多伤眼不说,至少经过这么多年,它还能再次亮起。
屋内的陈设很整洁。沙发、茶几、书架、花瓶,以及厨房中的种种摆设。眼光放在十年以前,这里的生活水平,又岂止是高。
大概是听过了故事的原因,打从进门开始,陆城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楼梯口处,生怕那里随时会走出什么东西。
“有什么发现么”陆城小声的问道。
“没有。”唐月绯冷笑着,“要说发现,整个屋子都是发现。怨气这么重的房子,还真是少见啊。”
“额,接下来怎么办回去再想办法”
“阁楼啊,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朝着楼梯,唐月绯快步走去,丝毫没有理会有人已经因为害怕而颤抖的双腿。
“你狠”陆城点点头,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跟了上去。
与大多数的别墅相同,这里的二楼一样是作为住宿而用的。环形走廊而过,全部都是一个一个独立的房间。
而唐月绯正在一个一个的打开这些房间的门进去
你妹的真的从来不看恐怖片么那些一幕幕经典的开门杀你是不知道还是怎的要做死你也别坑队友啊咱就不能简单参观一下然后回去睡个觉改天白天再来密室探宝么
此时此刻,陆城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不得不承认,在这种诡异恐怖的气氛下还能做到像老板娘一样淡定自若,这是种本事。
大多数房间都空的。来到其中一间房前时,唐月绯止住了脚步。她打开灯,缓缓的走了进去。
与其他房间不同,这间房要大得多。也正因为如此,它的地位才更显而易见。这是主卧。
床头,一张老照片裱在相框内,照片中的男女比着剪刀手灿烂而笑。那是一对老夫妇,从照片上看,大概很幸福。
“找到了。”唐月绯笑笑,将整个相框塞进了大衣的口袋里,转身而出。
“喂喂你这样随便拿人家东西真的好么经过人家主人同意没有”陆城忍不住喊道,却被老板娘一把捂住了嘴。
“嘘”唐月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下来,该去阁楼了。”
气氛骤然压抑
陆城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唐月绯拿起照片的那一刻,整个屋子内的感觉一下就变了。如同是主角在解谜游戏中触发了关键剧情,所有的致死机关瞬时间倾巢而出,仿佛下一刻,一步错,满盘输
而这个现实中的满盘输,怕就不只是一句“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侠请重新来过”的提示了。
通向阁楼的楼梯是木制的。由于年份的久远,木质的老化,每在上面走上一步,都会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声。连续走上去,像是死亡钟声一样刺激着人的神经。
陆城已经从背包中取出了自己的短刀。此刻,在洞悉了死亡过后,这把魔剑的长度再一次的恢复到了正常刀剑的水准。
陆城这个人就是这样,没有什么事的时候可能看一部鬼片也吓得要死要活,但是在真正的鬼物面前,恐惧却反而变成了一件多余且可笑的事情。
没有了血统,但是手上的这把剑还在。
陆城还记得,在唐月绯身死、自己抛弃一切化身为天上地下无所不能的冥君的那一刻,手上的这把烟龙,曾如太古凶兽般磨牙吮血所向披靡。
剑的律动仍在,哪怕我已不是冥君,我也一样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小心了。”唐月绯回过头,看了看陆城,她的手已经搭上了阁楼的门把手。后者冲她点点头,长剑在握,待命而发。
“呼”唐月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打开了面前的门。
空无一物。
没有妆台镜没有镜中诡异的笑容没有寸长的利爪淋漓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