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啥,”走出暗道的路上,陆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唐月绯,“你们鬼瞳家的长辈,都是重女轻男么”
“什么意思”唐月绯白了他一眼。
“没啥,就是刚那位守人对我俩这差距也太大了吧。”一边说着,陆城一边搓着手,“被人不待见,心里难免有点不舒服。”
“我也很奇怪,不过仔细想想也很正常,”唐月绯道,“人家起码是活了百岁高龄了,就算是唐老在这边也该叫他一声前辈。活了这么久的鬼瞳,你自己想想,该是强到什么程度估计第一眼的时候,人家已经看出你的血脉了。”
“你是说他已经看出我是冥君了”陆城皱眉,“不对啊你们家人对冥君就是这么个态度”
“我怎么知道”唐月绯耸肩反问,“也许人家只是看出来你两次妖化,误以为你是个不良青年而已”
“额话说你自己说这话觉得亏心不你自己觉得亏心不我两次妖化不是为了你你再敢说不是为了你别跑我话还没说完啊卧槽”
没等陆城说完,唐月绯就直接做了个鬼脸,飞也似的跑向了石道尽头。
午后的阳光一如既往地和暖。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唐月绯斜靠着车窗看着过眼的人物风光,阳光划过她长长的睫毛,静美的侧脸,像是冬日的初雪般令人心动。
“在想什么呢”陆城突然的出声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
“哦,没什么,”她微微一愣,“还是在为那条河的事烦神。”
“你要的背景不是已经查到了么”陆城笑笑,“还有什么好烦的。”
“呵呵,怎么你以为这趟的收获令我很满意么”她装模作样的笑了两声,随后又恢复了原本的愁容,“我们找了那么多的史料,到现在,却连那凶兽的名字种类都不知道,就连战斗能力也只是以伤亡惨重这样结果性的词语通过侧面描写来表现。也就是说,我们其实对自己的敌人是一无所知的。更重要的是,关于打败它的方法,那些史料中却是只字未提,除了那个叫玄龙隐士的人,那头河中老大基本上就是无敌的存在。”说到这里,她仿佛想到了什么,一阵嗤之以鼻,“哦对了,还有方法,我们还可以同时找来三位阎君,然后让他们合力和这头即将挣脱封印的妖兽拼个你死我活。”
“额”被她这么一说,就连陆城自己都觉得大祸临头无力回天了起来。“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唐月绯咯咯一笑,“不是还有你那位青春活泼秀色可餐的画鬼无常小妹妹么”她又换上了一副打趣的神色,“等会回去就可以看到她那边的进展了啊,最好是她们已经处理好了全部的麻烦,顺带还找到了修补封印的方法,这样一来皆大欢喜,虽然看起来自始至终我跟你只是神秘地消失了一会儿不知道躲到哪个没人的角落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而没有做出任何的贡献,但至少结果是好的。”
“喂喂什么叫神秘地消失了一会儿不知道躲到哪个没人的角落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啊你这话里面惹人遐想的意味很浓啊我明明就什么都没干啊”
“呵呵,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重点是到时候那位画鬼无常的表情一定会很难看”说到这里,仿佛是脑补到了那样的场面,唐月绯自己都是忍不住掩面笑了起来。
话说你这令人发指的恶趣味到底是从哪来的啊明明前一刻还在跟我说情况不容乐观,后一秒整个画风就欢脱成了“事情圆满解决,坐看画鬼吃醋”了么
陆城扶着额,心说果然这才叫境界,人家老板娘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断线断的让人哑口无言,脑洞大得堪称人类极限。
“别闹了,”终于忍受不了的陆城开口打断了某人不着边际的满嘴跑火车,“如果我说,我见过那头妖兽呢”
唐月绯的目光突然沉静了下来,像是整个人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陆城又重复了一遍,“我见过那头妖兽”
“开什么玩笑”唐月绯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什么时候见过它的别跟我说什么在你很小的时候曾失足落水恍惚间感觉融入了河流的身体有一股清晰而磅礴的意识在你脑中徘徊发现自己得救后你的记忆中突然多了什么东西之类扯淡的台词太老掉牙了本小姐不相信”
“喂喂你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大串是什么玩意儿啊谁要和你说这些奇怪的东西啊”陆城差点没吼出来。
“哈哈哈我当然不会告诉你这是千与千寻里面的台词,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快说吧。”唐月绯笑着带过了这段吐槽,主动切入了正题。
陆城冷汗直冒,心说这厮果然厉害,临时换剧本的事那是信手拈来毫不晦涩,“就在昨天晚上,我曾一个人夜闯过龙川河。”
“说得再详细一点。”既然回到正题,唐月绯也就不再打岔。
“好,”陆城点头,“在夜中我听到有声音的召唤,于是便只身去了河边,当时就是脑子一热,鬼使神差地就萌生了下河一探究竟的念头。”陆城开始循着记忆讲述,“到了底下之后,有一个类似法阵封印的东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有无数的金色铭文如蝌蚪般跳动,在封印的中央,一个赤色长发肌肉虬结的人形生物被数条金色锁链困住,他在对我说让我靠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