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拿回来?就不怕别人说你偷啊!”
“我……,这是因为这个娃娃是三少送给小姐的礼物,她不小心弄脏了,怕三少生气,所以特地让我拿回来想办法帮她擦干净的,这事儿英姐也知道。”说着,辛文月顺手拿起桌面上的抹布,在手里的“玩具娃娃”脸上擦了好几下。
许嘉瑶闭着眼睛,忍,我忍!
“行啦,我就好奇随便看看,又不是要抢你的,你紧张什么啊,我刚洗完头,吹风机坏了,想借你的用一下。”
辛文月一手抱着许嘉瑶,一手去把吹风机拿了出来,塞到那个女生的怀里:“拿去吧,今晚先不用还给我了,明天我自己过去你那边拿。”
好不容易打发了对方出去,许嘉瑶伸手摸了一把脸,崩溃地喊:“辛文月,你拿什么给我擦脸,弄我一脸油!”
辛文月不好意思地看看手里的抹布:“我这就去给你洗,要不顺便洗个澡吧!”
许嘉瑶自从搬来这里之后,就消费降级,洗澡的地方从超大的自动控制水温带按摩的圆形浴缸,变成了一个塑料小脸盆。
好在她能随遇而安,辛文月也够体贴,在塑料盆的四周都铺上了毛巾,以免她出来的时候脚滑摔跤。
“需要我帮忙吗?”将许嘉瑶放下来,辛文月在一旁殷勤地问。
“不用,赶紧滚吧!”许嘉瑶挥挥手,对方赶紧出去,关上卫生间的门。
“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大声喊我啊!”
许嘉瑶爬进盆里,把自己泡进温水中,有些忧伤地想,还是要搬出去才足够安全啊!
之所以忧伤,其实是因为她不太想走,经过前一段时间每天都惴惴不安,一切只能靠自己的孤独生活之后,忽然有了一个能帮自己保守秘密,陪伴着自己的好朋友,真的好舍不得。
最重要的是,她这个小小的身躯,做什么都不方便,有个人帮忙真的好多了。
她现在都能天天上网买快递而丝毫不用担心该怎么去拿的问题,搬出去之后,说不定连这个乐趣都要失去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哪怕只是个娃娃,最终也还是要靠自己的啊!
“明天我打个电话回家吧!”躺在辛文月特地为她准备的小床上,许嘉瑶忽然幽幽地说。
好吧,床也消费降级了,所谓的小床,不过就是一个铺上一条毯子的盒子而已。
本来许嘉瑶是跟辛文月一起睡在她的单人床上的,可那家伙睡相不好,许嘉瑶有一天半夜忽然被憋醒了,才发现自己整个儿被压在了枕头的下面,差点儿没被闷死。
从此以后,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许嘉瑶再也不肯跟她同床共枕了,情愿睡一张鞋盒搭成的小床。
辛文月惊讶:“你有家啊!”话音刚落,她就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巴,“对不起啊,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跟家里联系不上了呢!”
仔细想想,还是她傻了,现在通讯那么方便,她都能上网做直播了,打个电话跟家里联系有什么难的。
之所以一直没提过要回家,估计是有什么苦衷的,如果是她自己,发生了这样的大事,第一个念头绝对是回家找爸妈求助的。
对了,她想起来了,嘉宝一开始的时候好像是跟她提过自己家里的情况的,听她的语气,好像是跟家里的关系不太好?可惜她当时主要的注意力都关注在对方家庭条件不错这一点上了,其他的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辛文月有些内疚,自己果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好朋友,也太不会关心人了。
“其实现在也还不太晚,用我的手机打吧,现在就打。”
许嘉瑶用的是陆淮暄的旧手机,没有电话卡,只能连WiFi上网。
“不用,你帮我买张电话卡吧,对了,现在还能不能弄得到那种匿名的?”许嘉瑶联系许家的人,只是想拿到自己的身份证而已,并不想在拿到之后还跟对方有任何的联系。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辛文月有点为难:“这个啊,我不知道呢,得去打听打听,可是为什么要匿名?”
“不行的话也没关系,到时候用完了再注销掉好了,不过我现在没有身份证,只能用你的名义帮我办了,好在你在陆家工作,他们以后应该也不敢来骚扰你的。”
辛文月搓了搓手臂:“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说得好像很可怕的样子?”
许嘉瑶惆怅地叹了一口气:“许家啊,都没什么好人。”
她调动起原主对于那家人的回忆。
许家人口还算简单,父亲许国鑫,整天忙于工作应酬,许嘉瑶从懂事起就没怎么见过他在家,偶尔在一起吃顿饭才会突然想起自己还是个父亲,诈尸般地承担起为人父的职责,挑着各种理由将孩子教训一顿,心满意足。
所以对这个父亲,原身许嘉瑶对他的感情是淡漠之余还有些惧怕。
好在许国鑫在金钱上对她倒是不算吝啬,每个月有二十万的零花钱,小姑娘家逛逛街买买衣服,也还过得宽裕。
母亲裴月兰是典型的豪门贵妇,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悠闲地享受一个早午餐之后,下午跟太太团们一起逛街购物做美容,讨论讨论圈子里的家长里短,一天就过去了。
孩子是不用管的,家里一堆佣人照顾着呢,花点钱自己就能长大了。
许国鑫倒是将继承家业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家中唯一的儿子,许嘉瑶的哥哥许嘉义身上了,只可惜小时候没有好好教育,长大了学了一身花天酒地的纨绔习性,吃喝玩乐痒痒精通,就是没学会好好念书学习。
现在许嘉义被许国鑫强压着在公司里上班,学习管理公司,镇日里闹得鸡飞狗跳的。
前些时候,就是因为他犯的一个大错误,导致公司陷入危机,需要靠陆氏集团拉扯一把才能度过难关。
许嘉义跟陆逸川倒是交好,可是这时候陆氏真正掌权的是陆淮暄,陆逸川根本说不上话,便给他出了个歪主意,偷偷跟许嘉义说陆淮暄私底下是个好色之徒,让他把他妹妹,也就是原身送到陆淮暄的床上。
事实上陆逸川这样做完全是出于私心,他只见过原身一次,就被她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试图上前勾搭。
不料原身看不上他,一点没给他好脸色看,陆逸川在她这里丢了脸,故意想把人推给陆淮暄出气呢!
许嘉义把陆逸川的话当了真,正谋划着的时候,原身听说了他的计划,气愤地把他拉到父亲许国鑫的面前对质,问他是不是要卖妹求荣。
没想到许国鑫居然站在了许嘉义同一边,劝她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自己,甚至这在他们看来,根本就算不上牺牲,能攀上陆家,这是多大的福气,哪怕没个名分呢,能有个陆淮暄女人的名头,就足以为家族带来很大的利益了。
在原主强烈拒绝的情况下,她爸、她妈、她哥联合起来,给她下药之后强行送到了酒店,陆淮暄的房间里。
于是才有了如今这个许嘉瑶穿越过来最开始的那一幕。